侨民孤悬海外,每当受到欺侮,最令人绝望的是找不到依靠。
想用赵传薪名头压人,人家告诉他们赵传薪是荷兰王夫。
想让新朝救助,新朝完全没动静,袁慰亭毫不理会。
当他们失望到极点,赵传薪来了。
赵传薪出现泗水街头,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波纹以三十迈速度朝外扩张。
两个印尼巡警正搜查一个华人店铺,一群华人冲进去告诉老板:“赵传薪来救我们了。”
印尼巡警听不懂汉语,勃然变色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想要聚众拒捕么?”
几个华人听了,有火苗在眼中闪烁,彼此一对视,目光一交流——干他娘的。
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两个巡警扑倒在地拳打脚踢。
别的巡警来找赵传薪,赵传薪让两个华人按住史蒂文森,他抡着狼牙棒上前,拿着警棍的巡警毫无还手之力,眨眼便被他砸的骨断筋折。
“赵大人,那边有荷兵来了。”
许多人脸上多了畏惧之色。
赵传薪不疾不徐,一跃上了屋顶,架设好马克沁,照例点上一根雪茄。
塔塔塔塔……
连荷兰兵,加上当地印尼土着,赵传薪无差别扫射。
印尼这些黑瘦黑瘦的猴子,赵传薪殊无好感,即便他们现在没造孽呢,但他们也要为别的时空买单。
那些华人见荷兵刚出现,便被杀的人仰马翻。
他们见赵传薪更是无差别扫射,印尼百姓也倒在血泊中,不由得咋舌。
“这是……”
传闻,赵传薪在墨西哥屠城。
既然能称为屠城,那必然是无差别杀戮。
如今一看,恐怕传闻不假。
有人觉得不妥。
有人却觉得大快人心。
“曾经听到滥杀无辜,都是针对我们华侨。有一天苦主变成了旁人,这真是……令人唏嘘。”
表面看,印尼被荷兰殖民,华侨也受荷兰管制,双方同病相怜。
但华人不但聪明,偏还勤奋。
勤奋不说,偏还务实,极少抱怨。
因此时许多外出华人都来自于沿海地区,尤其是潮汕一代的移民有经商头脑,发财的比比皆是。
印尼土着能不眼红?
以他们懒惰的身躯,平滑的大脑,他们能卷的过华人么?
显然不行。
反而是因为有荷兰人在上面压着,他们不敢做出格的事,最多狐假虎威。
可一旦荷兰人离开,这些嫉妒的眼珠子发红的土着能干出什么事,历史会给出答案。
赵传薪团灭一队荷兰兵,扫死土着几何,撤了马克沁跳下屋顶,抓过路旁摊位架子站了上去。
他叼着雪茄,注视全场。
人还在聚集。
等待期间,有人问:“赵先生,泗水的荷兰署长说你是荷兰王夫,他一定是在骗我们对么?”
赵传薪摘了帽子,捋捋头发掩饰尴尬。
他说:“我不是荷兰王夫。”
众人如释重负,许多人露出笑脸。
可赵传薪马上又说:“但我与荷兰女王威廉明娜有一女儿,现在是王储。”
“……”
没人说话了。
赵传薪面色一变:“无论如何,改变不了我是中国人的本质。无论如何,你们有难,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众人又激动起来。
心情像过山车大起大落。
赵传薪指着倒在血泊中的巡警尸体:“看看他们,你们还不明白么?”
“尔等遭厄,赵某自当竭力拯救。”
“洋人都是非暴力不合作,印尼人更是如此,你看他们现在老实了吧?”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永远不要将印尼人当成自己人,永远都要警惕他们。”
“不要总想着和气生财,息事宁人。团结不一定只有经济上的团结,武力上也可以。”
“只要你们愿意,我大力支持。”
“要军事教练,我给人。要武器,我给枪炮弹药。”
众人哗然。
许多华人以为出国后只要忍气吞声就不会妨碍自己发财致富。
可没有强硬手腕保障,又岂能保得住财富?
棒子在美国,遭受黑人打砸的时候,他们就抱团持枪抵抗,小黑哥们的属性特殊,每当团战就完犊子了,让棒子打的落花流水。
自那开始,再没有黑子们敢打棒子主意。
赵传薪很乐意让华人团体在世界遍地开花。
他很乐意给他们武器,让他们被动挨欺负,变成主动出击。
如果哪个华人在外面作威作福,赵传薪难道还会谴责他们?
但有一点——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赵传薪说:“现在带我去监狱。”
那里尚且关着一千多华侨。
一群人汹汹朝监狱而去,一路上,无论是巡警还是印尼百姓都不敢阻拦。
人人挺胸抬头,人人面带骄傲。
有底气的人是这样的。
赵传薪一边走一边观察一边盘算。
有华人从前面跑回来,对赵传薪说:“赵先生,前面有荷兵兵营,他们不像是要放行的样子。”
“呵呵,难道你看我像要和他们商量的样子么?”
“……”
大家一看,赵传薪和女王的关系,真对他造不成影响。
真杀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兵营外,赵传薪一伸手,后面华人停下,他身影忽然消失。
“赵先生呢?”
“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塔塔塔塔……
突突突突……
兵营也没多少荷兵,赵传薪冲到掩体后毫不留情扫射。
超强的臂力让他能单手把持轻机枪,另一只手还能操控冲锋枪。
仅仅用了五分钟,荷兵方举了白旗。
目睹一切的当地华侨看的瞠目结舌。
就这么简单?
荷兰早不是当年的强盗了,承平已久,战力比赵传薪的其它对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是荷兰驻印尼泗水军长官……”
赵传薪上去一个大嘴巴子。
啪。
“你他妈是谁不重要,我是谁才重要。”
军官捂着脸委屈问:“那,那你是谁?”
“赵传薪。”
军官愕然:“自己人啊……”
赵传薪又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谁他妈跟你自己人?”
赵传薪脚旁,是军官副手,腹部被5.56*45mm子弹打出个血窟窿,右手臂差点被打断。
此时正躺在地上哀嚎。
赵传薪抬腿抽射。
咚。
副官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被子弹击中,要看什么子弹,警用小口径子弹打中人体,人会感觉被大力推了一下,旋即不是疼,而是痒。
许多人中弹而不自知。
日本的明治26式转轮,打人就是这种效果,被击中的人,或许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被枪打中。
所以赵传薪即便缴获,也从来不用那明治二十六式。
军用大口径子弹击中人体就不同了。
此时,华侨押解着史蒂文森来到军官面前。
军官自然认识本地署长,他刚要说话,已经失血过多的史蒂文森被赵传薪薅着头发掼到了墙上。
赵传薪取出几根长钉,拿出锤子,将史蒂文森手掌按在墙上。
Duang。
“额……”
没舌头惨叫都发不出正常声音。
军官脸上一白:“请不要这样做……”
赵传薪反手一锤子。
军官眼睛直了,他头盖骨凹陷,晃晃悠悠,似乎大脑某个区域受损让他看到了幻觉。
赵传薪反手,用另一根钉子,将史蒂文森左手钉在墙上。
然后是两条腿。
一个投降的荷兵见长官和署长惨状,实在忍不住,忽然捡起脚边的枪对赵传薪后背开了一枪。
砰。
只见赵传薪腰腹一扭,墙皮被剥落,飞溅的墙皮撞到金钟罩上溅起波澜。
赵传薪回头龇牙:“好胆。”
人影一闪,来到开枪荷兵面前,狼牙棒照着他脖子抡过去。
咔嚓。
荷兵脖颈子后面凸起一块,那是颈椎变形弯折将皮肉撑了起来的样子。
他的脖颈子前面,被狼牙扎的血窟窿直往外喷血,显然是刺破了动脉。赵传薪随手丢出了四个木槌。
这玩意儿是他做家具用的。
他指着史蒂文森对华侨说:“有没有屠夫木匠?来人,用木槌给我锤,直到他身体挂在墙上为止。”
即便是华侨,即便他们知道赵传薪不会伤害他们,但许多人依旧脸色煞白。
太他妈凶残了!
还真有残忍之辈,拎着木槌上前开抡。
赵传薪指着投降荷兵说:“来人,缴了他们的枪。其余人跟我去军火库拿枪。”
等他带人从军火库出来的时候,史蒂文森已经初步挂在了墙上。
几个抡木槌的汉子汗流浃背,木槌上全是血。
赵传薪带人去了监狱。
狱警见上千华人带着枪前来,吓得在墙后色厉内荏威胁:“止步,不然我们要开枪了。”
赵传薪在哨塔下乐道:“你开啊。”
“我真开枪了……”
“你到底开不开枪?你不开我开了?”
“我真的……”
砰。
赵传薪开枪了。
水连珠打出的7.62步枪弹,打碎了哨塔狱警下巴,从后脑惯出。
狱警一头栽了下来。
赵传薪收枪,起跳,一跃五米,跳上了高墙,朝下面丢苹果雷。
轰,轰,轰……
几枚雷投掷过去,下面鬼哭狼嚎。
他将监狱大门划开,一群华人汹涌而入。
赵传薪告诉他们:“自己动手,放出同胞。”
一群人端着枪嗷嗷叫着冲进监狱。
许多人的枪尾保险小帽还没开,有的人则没拉栓上膛,他们端着枪更多是壮胆。
但他们人多势众,又荷枪实弹,狱警见了只有避让的份,根本不敢还击。
片刻,一千多华人全都出来了。
许多人给赵传薪下跪:“谢赵先生相救……”
赵传薪拎了一把椅子坐在监狱操场,望着乌泱泱人群。
“清朝已经覆灭了,别动不动就跪,不然跪着跪着就跪习惯了。”
有人抱着一具尸体哭丧:“这是我兄长,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赵传薪见那尸体身上无明显外伤淤伤,显然不是被打死的,或许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牢房中病死的。
他咳嗽一声:“他要是好好地能走么?别号丧了。”
“……”
赵传薪问:“人齐了么?”
“回赵先生,人都救出来了。”
赵传薪坐在这里能闻到海腥味,他道:“我看泗水这地方不错,水道便利,贸易兴旺。以后这里就归华人管理吧。”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儿戏。
说归华人就归华人么?
荷兰方没意见么?
印尼没意见么?
回程的时候,赵传薪看见史蒂文森整个人已经被木槌敲打的印在了墙上。
很好。
他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人与墙之杂种!
这便是他出言不逊骂老赵闺女的下场!
……
赵传薪让人清洗了泗水公署,作为临时办公点。
华侨组织人手一趟趟的搬运尸体埋掉。
到了晚上,还有开餐厅的人送来晚餐。
赵传薪风卷残云吃完,嘴一抹,将案上公文扫到一旁躺下便要睡觉。
公署内几个临时听候差遣的华侨大眼瞪小眼。
这时候,赵传薪的大哥大铃声响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谁,便接了起来。
“爹,你快给娘道歉吧,她很生气。”
是赵老大稚嫩的声音。
赵传薪恼了:“你娘生个屁的气,你爹我还很生气呢。”
公署的几人听的懵了。
赵灵均说:“爹,我娘说要和你打仗。”
显然是威廉明娜收到了消息。
“让你娘一边歇着去吧,我让她一条胳膊,她也打不赢我。”
赵灵均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爹,你和我娘要离婚么?”
“咳咳……”赵传薪听到赵老大的声音,戾气终归是泄了一大半:“我和你娘本来也没结过婚。”
“啊?”赵灵均懵了:“那我是怎么出来的?我和孙悟空那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我就说嘛,我必定不是凡人。”
这时候进行性教育,未免早了些。
赵传薪扯淡道:“长夜暗暗,忽有大星陨于泽。旁人都说有了不得的鬼神降世,皆惧之不敢前。但你爹我是胆大包天之辈,孤身往之。便见一女婴呱呱在地,旁边站着个女人,正是你娘。我俩一合计,得嘞,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啊?”赵灵均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我就是这么来到地球上的?”
赵传薪扯了会儿淡,挂了电话。
见几个华侨还没走:“别说我没警告你们,我从来不和男人同一个屋睡觉。”
“……”
一个叫陈迪强的年轻人,今天刚被从监狱救出来,他腆着脸问赵传薪:“赵先生,你刚刚用来通话的东西,是电话机么?我从未见过这等电话机,为什么没有连线?”
年轻人嘛,总是慕强。
就算大哥大,也是漏音严重。
赵传薪和赵老大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他们听了去。
大家都觉得赵传薪杀人时凶残,私底下却非常诙谐。
“对是电话。”
“赵先生,和您通话的是您和荷兰女王生的女儿?”
“对。”
陈迪强严重好奇:“赵先生,贵千金,当真是大星坠于地?”
赵传薪满脸不可思议:“妈的,你脑子是不是落在监狱了?今天走的时候监狱大门没关,要不你回去拿?”
“……”
众人哄笑。
陈迪强也跟着笑,他说:“赵先生,街头上有天主教徒,说你是从地狱来的恶魔哩。”
赵传薪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拿帽子扇风:“这鸟地方太热了,谁能给恶魔端一杯凉水来。”
话匣子打开,赵传薪和陈迪强他们拉家常。
越聊越轻松,大家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他们敢问:“赵先生,新朝会好么?”
赵传薪坐在桌子上叼着烟晃荡腿:“我怎么知道?它出现没多长时间,我跟它不熟。”
“……”
说到此,胆子彻底放开,陈迪强问:“赵先生,你杀了那么多人,夜里会做噩梦么?”
“会的。”赵传薪满脸回忆:“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一群恶鬼,他们看着很面熟,我知道是我杀了他们。他们围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是金银珠宝,那可是一大笔钱。忽然……他们将这些金银珠宝抢走四散奔逃!啊,好可怕的噩梦,我一分钱都没得到!”
“……”
……
海牙,威廉明娜跟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等政要开完会回家。
她看见赵灵均坐在窗台前看着夜空。
“朱莉安娜,你做什么呢?”
赵灵均回头龇牙笑:“我等大星坠于地,跑过去说不定能捡到孩子,还能找到丈夫。”
“?”
威廉明娜没好气:“赶紧睡觉去,别添乱,近几天我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你要听话。”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爹的气?”
威廉明娜坐在赵灵均身旁,咬牙:“他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赵灵均小大人一样拍拍威廉明娜肩膀:“妈妈,相信我,我懂的,这太糟糕了。但你不可以因此而生气。”
威廉明娜感到欣慰,至少女儿站在她这边。
她好奇问:“为何不能因此生气?”
赵灵均龇牙:“以我对我爹的了解,今天你就生气,明天后天你恐怕难以承受。”
“……”
……
知父莫若女。
第二天,当荷兰方面派人来联络赵传薪沟通如何解决此次流血事件。
荷属东印度总督亚历山大·伊登堡派遣邦卡兰署长雅各布·卡佩伦来到泗水。
“赵先生,你要明白,我们荷兰可不是墨西哥那样落后的国家。”
“哦?”赵传薪眉头一挑:“怎么着,你们荷兰现在变成强国大国了?”
“……”雅各布·卡佩伦被噎个半死:“即便不是强国大国,至少我们也没有轻易低过头。”
“是啊,日本,沙俄,德意志,美国,他们之前也是这样说的。”
“……”
我焯。
直接给雅各布·卡佩伦整没脾气了。
他想了想,强硬道:“赵先生,你要明白,印尼是列国海上重要补给线一环,而它现在由我们荷兰掌握。你能明白我说的么?”
赵传薪点头:“我明白,既如此那这里今后由我掌控好了。”
“我……”雅各布·卡佩伦悚然一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沙俄、德国、美国和日本都要忌惮赵传薪,在他面前拿乔,多少有些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