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在每个人都在祝愿自己能在这一年里大放异彩的时候,南宫琅宸和南宫玉两个人哭丧着一张脸,头发凌乱,且目光有些呆滞。
苏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有每天晚上的时候才会出来。
这别墅他们现在是白白的住着,苏颜睿没有过来,也没有找人赶他们走,完全不管。但是里面住的三个人却明白,这样的状态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他们现在连吃饭都有问题,哪里还有更多的钱打理这别墅里的东西?
就在昨天,南宫琅宸的把自己的车卖了。三个人之中,她的车是最后一个卖的。那是她在进入娱乐圈的时候,苏父送给她的车子。纯进口跑车,落地价三百万。
然而,昨天卖掉这辆车,收到的款项都不足百万。买家的理由很简单——我查了这辆车,显示是大修过的。能出这个价钱,也是看在车子的品牌上。
对于缺钱的一家人来说,现在能把车子卖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不然,这车砸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还没钱保养,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还成了累赘。
“妈,我们以后的生活,会不会一直这样?”南宫琅宸抬
眼看向南宫玉,这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一件一件夺走的感觉,已经够让她这段时间喘不过气了。偏偏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尽头,一个弄不好,就会变成一辈子的事情。
“不,这只是暂时的!”南宫玉一口否决。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他们的将来,哪怕现在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的脑子里还是想着要除掉苏颜睿。
苏颜睿出车祸的事情到底没有闹到网上去,知道的人也不多,可是南宫玉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为什么没有闹到网上去?就是因为苏颜睿没有死!
要是那个丫头死了,他们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栋别墅里边。那些他们曾经失去的东西还可以一样一样的拿回来,才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你爸呢?”南宫玉突然问了一嘴,而后目光往二楼的楼梯口那边看过去。那里是书房,那人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宫玉起身,满脸怒容的往楼上走。南宫琅宸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在那边叫了两声“妈”,想着能让南宫玉的火气降下来。
走上二楼的南宫玉,伸手就去开书房的门。她想看看
,那人“抛下”他们母女,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书房里干什么!
苏父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关上窗子,拉上厚重的窗帘,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前几天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这一生的道路为什么这么的坎坷。可怎么也想不出来。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没有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的问题想了好几天,仍旧想不明白。这几天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结果。他开始接受事实,想着自己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就快要到,距离他被抓走的时间又近了一点。
语气这样,不如就浑浑噩噩的过着吧,过一天,算一天……
这几天早上起来,苏父都会去地下室的酒窖里拿酒。那些都是他以前买回来的珍藏,也有不少是他的“朋友”送给他的。然而现在,却成了苏父麻痹自己的东西。
“砰砰砰——”大力的拍门声传进了苏父的耳朵里,紧接着是南宫玉扯着嗓门在外边喊:“开门,快开门!”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便又说:“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撞门进去了!”
南宫玉稍微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应。可这门是实木的
,就算她的力气再大,也撞不开这道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这扇门的钥匙,直接打开门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干嘛!
转身回房,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南宫玉不知道那钥匙在哪里,只能一个劲的胡乱翻找。
南宫琅宸看看自己的手机,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仅仅满年的时间,她的家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不知道接下去的一年里,又会变成什么样?
“呵,还能变成什么样?这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吧!”南宫琅宸自嘲的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然而,让南宫琅宸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现在的生活还不是最差的,等到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才是最差的。那段日子,差点把南宫琅宸逼疯。要不是心中有恨,她早就疯掉了。也就是因为心中的恨意,让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二楼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渐渐没有了,南宫琅宸知道,她妈妈已经找到了书房的钥匙。几天没看见自己的养父,她也挺好奇的,好奇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起身上楼,和南宫玉两人并肩站在书房的门口。
钥匙入孔,轻轻扭转,门锁被打开。两人推门进去,一阵刺鼻的酒
精味就穿了过来。只见苏父正在往一个杯子里倒酒,倒满一杯就往嘴里灌。因为喝的急,来不及入口的酒水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中,把衣服都给弄湿了。
“爸,别喝了!”南宫琅宸冲过去抢夺苏父手中的酒杯。后面的南宫玉抬腿走进来,冷漠的看着苏父,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
这么些天了,她已经对这个家绝望了,已经对苏父绝望了。那个现在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人,根本不是她熟悉的人,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你们怎么进来了?怎么还在这里?”苏父喝得醉醺醺的,迷蒙的双眼看不清人。甩甩头,看到眼前的南宫琅宸,才想起来他还有这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也疼了这么久,早就看做是亲生的了。
“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们,你们两个赶紧走——”苏父的舌头捋不直,口齿不清,但说出来的话能让人听懂。“赶紧走——和我划清——划清界限——”
这话一说出来,南宫琅宸和南宫玉都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要她们母女两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日子。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母女两人留最后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