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为司冠霖安排的酒局,突然推迟,念及这个项目已经跟进很久,司冠霖还是去了。
去的时候特意把王赋也叫上,最近司老太爷总说王赋一点长进都没有,让司冠霖有时间多带带他。
王赋一到地方,就看到司冠霖一身黑西装,衣领和袖口的纽扣都整整齐齐的扣着,看起来一丝不苟,勾结分明的指间捏着一个酒杯,里面红色的液体微微摇晃起来。
合作商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身体发福,挺着大肚子,喝了不少酒,说话都有些飘了,但还是按耐着想要签合同。
“司先生,这个项目虽然咱们合作已久,但我司觉得可以再补一些条例,能让这个合作更加长久更加稳定。”
司冠霖有些醉意,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显然并不满意这份合同,“赵老板,当初签合同是考虑到双方的条件,合同虽然可以增加,但总不能隔三差五补补条例吧?”
说罢,他就往后一趟,单手摇晃着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招呼着王赋过去学着点。
赵老板不太高兴,几块肥肉挤在他的脸上,他的项目助理过来凑耳说了几句,只见他点点头
,项目助理立刻出去。
再回来时,带着几个环肥燕瘦婀娜多姿的女人,这几个女人刚进来还很拘谨,一看到司冠霖,目光就好像要吃人一般。
王赋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哪里是女人,这分明是一群饿狼,早就瞄准了司冠霖。
“司老板,您的酒都没了,我给您倒酒。”
“司老板,您有些喝醉了,我帮您按摩按摩吧,我按摩技术特别好。”
……
这群女人各种借口往司冠霖身边靠,赵老板十分满意,给项目助理打了个手势,项目助理立刻一瞟这些女人,暗示她们早点拿下合同。
王赋心惊胆战的找了个借口出去,立刻便给纪烟澜打了个电话,“纪大小姐,你快来救救我舅舅,我现在派人去接你!”
纪烟澜原本在公司工作,突然听到王赋慌张的求助,立刻下楼等人接,到达地方才发现是个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两者混杂又分离,音乐声此起彼伏,酒吧里原本就不明晰的灯光忽闪忽闪起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该不会王赋骗她吧?司冠霖在这种地方谈生意,警惕性十分高,多少都会带点人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中招了呢?
忽然王赋出现,看纪烟澜一副未施粉黛的样子,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装,急忙把她送到化妆间,安排化妆师为她梳洗打扮。
纪烟澜莫名其妙,不是来救人吗?怎么还梳洗上了,但是王赋的神态又很不对劲。
“我舅舅有个项目需要应酬,那个合作商太损了,找了一群女人扑上去,我舅舅都快要被压死了,你快去救救他。”
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经过,王赋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尤其是修容到那些女人看到司冠霖两眼放光的样子,逗笑了纪烟澜。
化妆师确实有一把刷子,十分钟就把纪烟澜从头到尾换了个样子,粉妆玉琢,卓越多姿。
王赋立马带着纪烟澜去包间,自己先进入包间探探风头,果然看到司冠霖避而不及,那群女人已经开始得寸进尺的喂酒。
灯光昏暗中,一抹纤影缓缓走近,黑色复古连衣长裙,一头海藻般的大波浪卷长发,不似平常般的半卷半舒,脸上描绘了精致的妆容,牛血色的红唇,明媚艳丽,没有一丝瑕疵。
所有人微微一愣,那群女人如临大敌,以自己的姿态相比,
这个女人早已胜过千万倍,有了她,司少还怎么看的上她们。
赵老板更是几块肥肉蠕动起来,没想到这个酒局还有如此美人,猥琐的笑起来,“美女,你是不是迷路了?这可不是你的包间。”
纪烟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司冠霖,他那张线条分明而俊朗的脸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随后沉了眸子,表情复杂。
“这位便是赵老板吧,我是冠霖的未婚妻,冠霖最近应酬太晚,天气太冷,特意来送件衣服。”
声线仿佛黄鹂鸟一般婉转动人,说话也动之以情,仿佛真的担心司冠霖这个未婚夫才不得已打扰了生意一般。
赵老板看得心都化了,怎么忍心怪罪,“没事,久闻司老板的未婚妻是赫赫有名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司老板有福了。”
客套完了,纪烟澜缓缓走向司冠霖,身边的女人看到她靠近自然不甘心,但是目光触及她似笑非笑的眼眸,便感觉羞愧难当,赶紧四散。
有个女人不识好歹,还在继续缠着司冠霖,她想见识见识传说中司老板的未婚妻到底有多厉害。
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纪烟
澜当然看到了,她面无表情,直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灌进胃里。
一瓶火辣辣的伏特加已经有半瓶入肚,可纪烟澜还不停止,根本不管旁人是什么表情。
这时候王赋看不下去了,张口道,“舅舅,舅妈身体不好,喝不了多少酒,你快把她送回去吧。”
司冠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暗,似乎在想些什么,指间还在有条不紊的摇晃着酒杯。
他不懂纪烟澜来酒局做什么,也不懂为什么突然坐在沙发一角猛喝酒,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但看她孤零零的身影心头一动。
王赋看司冠霖还无动于衷,直接上手抢酒瓶,这才从纪烟澜的红唇上夺下小半瓶酒,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一幕让司冠霖觉得有些刺眼,什么时候自己的侄子居然和‘奚林娇’走这么近了,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亲近起来。
司冠霖起身,把王赋挤开,然后单手抱住纪烟澜,感觉怀里的身影有些颤抖,轻声咳嗽了几声,看样子刚刚被呛到了。
“赵老板见笑了,我未婚妻气性大,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我,下次这种事情就不必再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