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鹜忽而起身。
而后在他转身的时候，云锦姝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
感受到云锦姝的温热的触感。
离鹜笑得更不真切了。
“真的是梦，就连我不敢奢望的事竟然都能这般容易发生。”
“既然是梦，那你为什么还要躲？你光说吃肉会犯戒，那喝酒就不算？”
离鹜失声。
他好像活得越发浑浑噩噩了。
“离鹜，你现在就连抱我都不敢了吗？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的？”
听到云锦姝这句话。
离鹜顿时泪如雨下。
“不是的，我怕。”
“锦儿，我怕。”
“以前都是我一碰你你就消失不见了，我真的怕，我已经好几日都没梦到你了，你连我的梦都不愿意来。”
“锦儿，你原谅之前我所做的事好不好？那时候的我没有情根，我对你的恨意弥漫得太快了，将你逼成那般，是我罪该万死。”
他在旧事重提。
是因为此事一直压在他心中从没有放下。
云锦姝回道：“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了？”
“说……说什么？”离鹜哭的抽抽噎噎的，云锦姝再一次觉得上苍不公，要不然你看，怎么会有人连哭都这般好看呢？
“说一说，你为什么
怕见我？为什么不敢见我？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躲起来？你和我说一说你的委屈，说一说你的隐忍，说一说你斗殴为我做了那些事。”
云锦姝将离鹜的身体往后拽了拽。
他们面对面，离鹜低头，视线与云锦姝交汇在一起。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般好看。
云锦姝接着道：“阿鹜，有些事你得说，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意，这事我做得也有不周全的地方，现如今，我将我的心意告知你，你听完我此刻的心意之后，再决定怎么回应我可好？”
她眼神是那般虔诚认真。
让原本抽抽噎噎的离鹜都慢慢的停了下来。
“在我醒来，觉醒神智的第一瞬间，涌入我脑海的不是苍生，而是你，后来得知我变为普通人的时候，我心中更多的是开心，一开始我不知道我为何会那般开心，可在我走过山川，踏过河流，一步步从的山脚下的石阶走上佛寺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我开心死因为我不再是四方神明朱雀，也不是什么神女，我身上没有背负着什么使命，我可以不为苍生，只为我自己而活，在我想明白了自己所需所求之后，我才会愿意坐在这里，为你做饭，与你说话。”
“阿鹜，我
现如今的心意，便是想与你一起，朝朝暮暮，皆能相伴。”
“你呢？是想要张开手拥抱我？还是要继续龟缩下去，做一个胆小鬼？”
离鹜眸中又有了泪。
云锦姝伸手。
替他将眼泪擦净，一边道：“我也没有那般吓人吧？看你怎么又哭了？”
离鹜抓住了云锦姝的手。
他的手往下。
扶住了云锦姝的腰。
她的腰柔软无比，与之前一般无二。
“锦儿，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对不对？你告诉我？”
离鹜活得太迷茫了，在这隔绝所有外在人的深山里，他独自一人，不分昼夜，只是一天天，一遍遍的在石阶上雕刻着祈愿云锦姝健康平安的字，他太过与想念她，也太过害怕失去她，日夜不分的时候，现实与梦境也难辨真假。
所以在云锦姝出现在小院中的时候。
这般梦幻，且他奢求已久的场景只是在梦中才出现过。
他不是在怀疑眼前的云锦姝是否真实，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突然离幸福那般近。
对上离鹜那迷茫的眼神。
云锦姝踮脚。
轻轻吻上了离鹜的唇。
一刹那。
梨花味的酒香。
木兰花的体香。
瞬间交织在一起。
离鹜的双瞳在那一刻突
然睁的极大，他满眼的不可置信，直到云锦姝攻城略地，反应过来的他才立马紧紧抱住了云锦姝，他的吻热烈炙热，带着几十年，不对，应该说是上千年的执念与爱意，狠狠的吻了下去。
夜色正浓。
山中不时想起夜莺啼叫的声音。
空中似乎划过了龙啸凤吟之声。
明月高悬，清冷如斯，此时连着月光竟然也变得温柔慈爱起来。
离鹜抱起云锦姝。
她双脚离地，依旧是免不了一声惊呼。
肌肤相触之时，云锦姝只觉得离鹜的胸膛的肌肉充实滚烫。
柴房之中。
帷幔落下。
云锦姝单腿抵在离鹜腰间，她迷蒙的眼神带着打趣的笑意。
“阿鹜，这样不好，会破戒。”
她盈盈笑意，甚是勾人。
离鹜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有着醉意。
“再多破一戒，佛祖不会介意的。”
他的手强而有力，握住云锦姝脚腕之时，烛光落下，之后，长夜漫漫，发生了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情欲这种东西。
食髓知味。
一旦尝到甜头，便会极度上瘾。
特别是身心相悦的两人，尤为热烈。
颠鸾倒凤，一夜未眠。
后来，还是离鹜的酒意上了头，这才沉沉的睡了去。
云锦姝被折腾了一夜。
身体差点散了架，若不是她昨天白日里睡了一觉，这样折腾法，她的身子可受不住。
她闭目休息了片刻。
不知何时竟也再度睡着了。
后来再睁眼。
抬眸便看到离鹜那妖魅绝美得惨绝人寰的一张容颜放大在眼前。
他真的极美。
经过昨晚之事，离鹜的额头竟然生出了一朵业火红莲的图案，再加上他如今这生装束，倒是与“妖僧”二字极为相配。
禁欲佛子。
守寡数年。
本以为心如止水，再不问世事。
却未曾想。
云锦姝只是轻轻一撩拨。
竟然会让他一败涂地，缴械投降。
有些人就是这样，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对于离鹜来说，世间只有一个云锦姝，他的余生，要么青灯古佛，孤寂至死，要么与她相伴，弥补千百年来的遗憾。
她的到来。
似乎唤醒了逢春木之中的那一抹元神之力，他也生出了新的心脏，身体中的五脏六腑也在重新跳动，血液流过之时，强大的力量也在慢慢苏醒。
云锦姝伸出手。
阳光从五指之间渗透下来。
他们两人，终于可以一起，共同沐浴在阳光之下。
携手一生。
恩爱，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