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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雨看着知州衙门的人将田富城装车押走,才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气。

    而赵荣按律判不了死罪,吴县令也以藐视律法谋害女子的名义将赵荣关进了大牢,发配矿山服劳役。赵荣四个儿子则是因心智不熟送回了赵荣的老家隔壁村赵氏家族,由赵氏家族养着。

    此事了后,赵杏儿也已经和齐斯岳互许了终身。

    -

    “娘亲,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这天,萧儿突然问苏雨。

    苏雨才猛然发觉,离陈陌离开整整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

    按陈陌走镖之前的说法,应该是一个月就能回来,如今并没有任何消息。

    苏雨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笑着揉揉萧儿的脑袋,“爹爹说的是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还得再多几日,你下次放沐回来肯定就能看到你爹爹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苏雨在第二天将萧儿送回县学后,就将连埠和齐斯岳聚集起来,“你们最近有陈陌的消息吗?”

    连埠和齐斯岳被苏雨这么一问,似乎也才想起陈陌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头,连埠问:“是不是要一个月多几天才能回来?”

    苏雨不确定,“我不知道,按说临通府并没有很远,来回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这样吧,你们看能不能安排人手往临通府的官道上去迎一下,如果碰到陈陌他们就传个消息几天能回来。”

    “如果碰不到……也传个消息回来。”

    齐斯岳应下就离开了。

    连埠则是皱着眉,看苏雨,“你觉得陈陌会回不来?”

    苏雨摇头,“我不知道,再等等吧。”

    -

    被苏雨担心的陈陌,此时正浑身是血地躺在阳川府快到上嵊县的某个破庙中。

    “裴陌,你醒了!”

    裴陌困难地睁开眼睛,“陈大夫?你怎么……噗——”

    裴陌话说了一半,猛地吐出一口血,陈大夫连忙又给裴陌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递上一杯水让裴陌就着水将药丸吞下。

    吞下药丸后,裴陌感觉胸口的憋闷顺畅了许多。

    陈大夫不等裴陌再问,就开口解释道:

    “我是夫人安排出来帮你的。六年前你逃出后,那些死士将你带到上嵊县附近,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你在山岭村落户我也跟着去了。”

    “这次你走镖时间久路途远,所以我一直悄悄跟着你们镖队。”

    “此次镖队遇袭,我不敢随便暴露,趁着混乱只将你一人救了出来。”

    “镖物全都被劫走了吗?”裴陌问,“其他人怎么样?”

    陈大夫摇头,“我带你走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

    看到裴陌还想问,陈大夫拦住了他,“现在重中之重是你先养好伤。”

    “你这次伤得比较重,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都要……”

    裴陌坐不起来,只能勉强抱拳,“谢谢!”

    -

    在陈陌养伤之时,南夜寒听着属下汇报关于镖物之事。

    “主子,徐家找镖局从临通府运回的镖物已全数拦下。”

    南夜寒在上嵊县客栈上房中坐着,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漫不经心道:“嗯。”

    滕宿看着那玉佩,递上另一块玉佩。

    “主子,这块玉佩是在劫镖时发现的。”

    南夜寒瞳孔一缩,半躺着的身体坐直,一把拿过玉佩,盯着滕宿,“是谁的?”

    滕宿微微弯腰:“一个叫做陈陌的男人的,当时情况比较混乱,我先伤了他,随后我带的人中有一半人都冲着他而去,想必受了不轻的伤。”

    “陈陌?”南夜寒听完滕宿的话,眼神猛然凌厉,伸手就往滕宿身上出招。

    滕宿躲闪不及,被连戳几处,身上黑色衣服上渗出看不出颜色的液体。

    南夜寒皱眉,“果然是他。”

    抬眼看脸色遮不住泛白的滕宿,“你应该在过招时就察觉到他是裴陌了吧,若不是你也受伤,不可能让他逃了。”

    滕宿抱拳跪下,“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南夜寒确定了裴陌竟然还活着,反而笑了起来。

    “你能发现他的消息,也算立功一件,去包扎伤口,好好休养。”

    滕宿应声退下。

    南夜寒看着滕宿给他的玉佩,那上面刻着贺家家族特有的花纹。

    花纹中还藏着“玉”字。贺玉,是裴陌母亲的闺名。

    这块玉佩是裴陌母亲传给裴陌的。

    南夜寒看向另一只手中的玉佩,同样的花纹,花纹中藏着“鹃”字,贺鹃。

    只有南夜寒知道,他母妃是贺家人,是贺家三房分支在外风流之后生下的女儿,贺家家风严肃,是以三房老爷不敢认,甚至还派人追杀。

    是贺家嫡女贺玉救下了贺鹃后,才给了她这块玉佩。

    至于后来贺鹃进宫被宠幸,又是另外一段意外了。

    南夜寒对于裴陌,明面上一直是按照皇上的要求阻止他发展,针对他,暗地里则是一直关注他。

    至少母妃被救之恩,他当还。

    南夜寒原以为裴陌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于是很快,南夜寒就找到了正在养伤的裴陌。

    裴陌看到南夜寒,直接抽出身边的佩剑,哪怕这一动伤口又裂开。

    “裴陌,好久不见。”南夜寒不慌不忙地坐下,丝毫不在乎这破庙地上全是灰尘。

    看着裴陌警惕的眼神,南夜寒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裴陌身边的那个人先出声。

    “你是……鹃小姐的儿子?”

    南夜寒诧异,“你是?”

    “你和鹃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啊。”

    陈大夫将当年玉小姐是怎么让他救下鹃小姐,然后又送出玉佩的事说了出来。

    裴陌在一旁听完,才明白眼前这个七皇子竟然是他的表弟。

    “为何我娘亲从未提过?”裴陌问陈大夫。

    陈大夫苦笑,“夫人明白三房想杀鹃小姐的心不会死,所以救下后还安排了死遁,死遁时出了意外,鹃小姐的‘尸体’不见了。”

    “谁能知道鹃小姐竟是被某个家族的人抓去代替他们女儿入宫,还被皇上宠幸生下皇子……”

    裴陌和南夜寒都沉默了下来,人生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

    南夜寒率先回神。

    “既然现在我们身份都明了了,我也不和你说废话。”

    “裴陌,你当年出事,是皇上故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