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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蔡继和尹道二人试图对徐承耀下手。”

    “他们二人当时趁着混乱,将徐承耀堵在墙角,一个人控制住了徐承耀,另一个人却——”

    说到这,严夫子突然犹豫了。

    萧儿和徐承耀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脸色一致地变了。

    萧儿看向徐承耀,“我让严夫子不要说了。”

    徐承耀脸色惨白,眼神却坚定,“不,让夫子说吧。”

    在萧儿担心的眼神下,徐承耀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我自己说不出口,但我希望有人能说出实情。”

    “这样你才能不被冤枉。”

    严夫子问徐承耀:“徐承耀,你可愿让我说出实情?”

    徐承耀还没说话,田富永后面的蔡继和尹道赶紧开口。

    “徐承耀,你真敢让严夫子说出来?难道就不怕从此后声名狼藉?!”

    徐承耀转头看着他们二人,眼神里不再胆怯羞愧犹豫,而是在这一瞬间似乎成熟了。

    直到看得他们二人心里发毛,眼神发虚,额头冒着冷汗,徐承耀才看向严夫子。

    “严夫子,您说吧,我没关系。”

    严夫子将徐承耀的转变看在眼里,心底忍不住叹气。

    多好的一个男儿啊,怎么就能遭此灾祸。

    院长隐隐感到不妙,在严夫子继续开口前赶紧打断道,“严夫子,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他眼神威胁着严夫子。

    严夫子却抬手向天一拱,“我想的很清楚,今日所做,皆为本心,全凭良心。”

    易明德再心底道了句“好一个皆为本心,全凭良心”,这严夫子比起院长来,品德着实高不少。

    接着,严夫子继续说道:“当时他们二人中的一人,伸出手到……”

    “县令到——”

    一声呼号,严夫子的话再次被断。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院子门口。

    县令?为什么县令会来东山学院?

    苏雨看着易明德,易明德看向县令身后的易夫人,笑了。

    他来得匆忙,忘了摇人,幸好他夫人懂他。

    “你们都堆在这做什么?不用授课吗?”

    吴县令下了马车,看着一堆人在院子外,从学生们让开的过道走进院子,发现院子里人也不少。

    只见院长带着不解地表情快步走到吴县令身前,行了个礼,问道:“吴县令,不知今日来我学院有何贵干?鄙人一定配合。”

    吴县令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易老夫人,此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站在一旁的男人身边。

    那个看着就和普通老头差不多的人就是易老?

    吴县令心里暗暗叹了一句,果然大佬就是不一样,都喜欢微服私访。

    再看着眼前的院长,吴县令收起心思,微微颔首,“本官想起过几日就是县学入学考试了,你们东山学院往常都是考进县学最多的学院,所以来看看。”

    院长愣了一下,往年也没见县令来关心县学入学考试啊。

    因为东山学院本质上是私塾,不归属县衙这种正规的府衙管理,学生能不能考进县学都是各凭本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东山学院收费不低却还有这么多学生的原因。

    院长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知道县令大人想看什么?鄙人亲自带您去看。”

    说着院长就给了司监一个眼神,司监马上开始赶人。

    “走走走,你们都回去念书,没听县令大人说马上就是县学入学考试了吗?还不回去好好温习功课,一个个的都不想考上县学了是吗?!”

    司监说完,田富永和蔡继、尹道反应十分快速,也顾不上再捶陈萧和徐承耀,第一时间就往外走。

    而司监动手第一个往外推的人就是严夫子,还有几个院里的打杂的人也在司监吩咐下动手将人往外赶。

    “且慢!”易明德忍不住出声喊道,“院长,你这边事关几个学子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明白,就这么走了?”

    原本并不清楚要来做什么的吴县令,一看易老先生出声了,就给了衙役指令,“暂且将人都留下。”

    吴县令一句话落,衙役就提起佩刀将要走出去的院长拦住。

    田富永三人也被拦住。

    院长脸色有些不好看,回头看吴县令,“县令大人,不是您要看学院吗?为何拦我?”

    吴县令挥手让衙役收回手里的刀,笑眯眯地指着萧儿、徐承耀还有没跑成功的田富永几人。

    “我还未进来时好像看到你这里面在判什么,这几人还一身伤,想来应该是有些纠纷。既然本官来了,作为父母官,本官断案还是有些心得,不如就让本官来评判一番?”

    “不可!”院长还未说话,司监就着急出声。

    吴县令语调上扬,“哦?”

    “为何不可?难不成本县令还没有资格判一判学院里斗殴之事?”

    院长狠狠剜了司监一眼,不会说话不要说话!

    转头看吴县令时院长就已经露出虚伪的笑容,“当然不是,实在是我这小小学院里的学生一些小矛盾,我们不敢劳烦县令您呀!”

    苏雨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要开除别人了,还能说成是小矛盾,这院长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真挺强的。

    “禀大人,这不是小矛盾,而是有学生可能要被开除出学院,日后再无出头之日。”

    严夫子突然出声。

    院长登时就怒瞪严夫子,喝道,“严夫子,慎言!吴县令在此,你怎能胡口乱诹!”

    严夫子却不知为何铁了心一般,没有被院长的话吓住分毫,而是站得笔直,“我作为教书育人的夫子,从未说谎!”

    “你——”

    院长还想说什么,被吴县令打断了。

    “好了,本官今日既然来了,没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更何况这位夫子说涉及到开除学子,那可真不算小事了。”

    吴县令神色认真,“就让本官为学子们断一次案,如何?”

    看着院长明显不情愿的表情,吴县令冷下脸,“看来是本官僭越了,如今连这个案子都判不了。”

    这话说出来,院长就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