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纤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随后,禇纤云便紧跟着夏小柔来到了北地,她的职责仅仅是照料夏小柔的日常起居,而其他事务,荷影一概不许她插手。
闲暇之余,禇纤云总是静静地伫立在院子里,目光迷离地凝视着北地,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时光悄然流逝,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数日。
这一天午后,夏小柔前来寻找禇纤云攀谈,然而,当她踏入房间时,却惊愕地发现禇纤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荷影冷笑着讥讽道:“她肯定是投奔她那宝贝弟弟去了!”
夏小柔闻言不禁心生诧异,连忙追问道:“她弟弟?她弟弟究竟是谁?”
荷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答道:“北凉国的武威将军,禇赞!”
听到这个名字,夏小柔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难道禇赞竟然是禇纤云的弟弟?
正当众人皆认为北凉国与赵国即将爆发激烈战争之际,北凉国却突然下令撤军。
不仅如此,他们还派遣使者送来一封国书,表示希望两国能够和睦相处,修复关系。季太后得知此事后,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场战事就这样平息了吗?
三个月后,燕蘅率领北凉使者返回京城。
其中一名使者,便是禇赞,他的身边还伴随着明珠郡主禇纤云。
北凉国和赵国修好的消息传来后,整个朝堂之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两国修好意味着双方可以开始通商,这对于两国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因此大家都非常高兴。然而,季太后却显得格外不悦。
正昌帝看着季太后阴沉的脸色,感到十分不解,于是问道:“母后,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季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皇帝还是太年轻啊!”
正昌帝听了之后,有些不服气地说:“我已经二十岁了,不再年轻了,母后。”
季太后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你难道没有发现,燕王的势力又壮大了一些吗?”
听到这句话,正昌帝心中一震,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儿臣愚钝,请母后明示。”
季太后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地说:“我们和先帝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除去了燕蘅的舅舅程科这个得力助手,还成功铲除了与程科关系密切的夏翰林和卫国公府。最后把燕蘅派到庆阳府去修河道,以为这样就能削弱他的势力。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想尽办法回到了京城。而且现在,北凉国居然主动求和,要跟我国修好。”
正昌帝听完季太后的话,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他意识到事情确实比想象中的复杂,而燕蘅的影响力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努力而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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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修好,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景象。
而此时,季太后却无端地烦躁起来,对于将要举行的宴席也毫无兴趣,不愿参加。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不知道季太后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烦躁,但他们了解季太后一贯的脾气,所以都不敢轻易打扰,纷纷悄悄地退了下去。
季太后坐在椅子上,心绪不宁,无法安定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燕王到——”
听到这三个字,季太后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燕王燕蘅缓缓地走进宫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季太后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惶恐,冷冷地问道:“燕王,你不在前堂陪着那些使臣,怎么跑到哀家这里来了?”
燕蘅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听说皇嫂身体不适,未能出席宴席,臣弟心中十分担忧,特此前来探望。”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季太后的面前。
季太后皱起眉头,不悦地说:“哀家身体很好,不需要你来探望。”
然而,燕蘅却不为所动,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季太后,说道:“皇嫂莫急,有些旧账要跟皇嫂算一算。臣弟担心皇嫂记性不好,特意将这些事情写了下来,列成清单供皇嫂查看。皇嫂,您应该还记得这些事吧?”
季太后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纸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一桩桩往事,每一件都让她心惊胆战。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承认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燕蘅已经忍耐了这么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季太后硬着头皮冷冷地说:“这些事和哀家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燕蘅冷笑一声,嘲讽道:“皇嫂的记性真是差啊,这样糟糕的记性居然还能天天教皇上,难道不怕皇上坐不稳皇位?”
季太后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呵斥道:“燕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礼,你是不是想谋反?”
然而,燕蘅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袖子一挥,声音冷沉,“我也不想再跟皇嫂打哑谜了。我上面提到的几件事情,皇嫂如果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别忘了,我的母亲才是嫡皇后,而先皇只不过是一个才人所生!如果我的母亲没有过早离世,怎么会轮到你们呢?”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先皇后的印章,向季太后展示。
看到这个印章,季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因为程皇后是继后,手上一直握着元皇帝留下的密诏。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和先皇才不敢暗面上针对燕蘅,没想到燕蘅果然想起了密诏。
“我若答应你,你会放过皇上吗?”季太后颤抖着唇角,冷冷望向燕蘅。
“那要看皇嫂是不是将这几件事情办得令本王满意。”燕蘅冷声回答。
季太后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当京城的百姓,都在庆祝两国修好时,宫中又传来消息。
季太后忽然病倒了,要去五台山静养。
又说皇上年轻,对朝事不懂,安排燕蘅为摄政王。
另外,季太后又命正昌帝恢复卫国公府的爵位,让夏小柔的哥哥夏长元继承爵位。
安排好一切,季太后就离开了京城。
京城人明白,将来的一人之上,不再是季太后,而是燕蘅了。
京城的文武百官,都来燕蘅家送礼。
依旧是夏小柔主持宴席。
不过现在,再没人敢小瞧她是乡野村妇。
夏小柔安排好宴席后,便拉着夏小英来到一处角落里,并指着前方正在喝酒的一众年轻官员,笑着问道:“姐姐,这里面可有你中意的人吗?如果有的话,妹妹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哦!”
听到这话,夏小英不禁羞红了脸,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一块男子的帕子,那正是大理寺卫少卿送给她的。
这位卫少卿如今已官拜四品,他的妻子在前年去世,膝下并无子女,家中仅有一位老母亲需要侍奉。
这样的条件,对于夏小英来说,无疑是非常合适的。
然而,卫少卿对她的态度却一直模棱两可,只是偶尔会送一些小礼物,但并未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让夏小英感到十分焦虑和苦恼,她甚至想要直接去询问卫少卿,但又担心会误解对方的意思,日后相见难免会陷入尴尬的局面。
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说:“没有呢,还是以后再说吧,毕竟我已经嫁过人……”
她的话音未落,卫少卿恰巧从远处走了过来。
夏小英见状,吓得惊慌失措,急忙转身匆匆离去。
卫少卿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快步走到夏小柔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疑惑地问道:“英娘子似乎不太高兴看到我啊?为什么一见我就匆忙离开了呢?”
夏小柔抿唇微笑,“我哪知道?你去问问吧?”她摆摆手,自顾自地走开了。
卫少卿大着胆子,朝夏小英追去。
才走到拐角口,就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两人吓得飞快闪开。
待看清对方,两人均红了脸色。
“英娘子?”
“卫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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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少卿和夏小英都是内敛腼腆之人,还是夏小柔从中撮合,两人才正式敢走在一起。
定下婚期为这年的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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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晚上,燕蘅揽着夏小柔的纤腰,眼神幽怨看着她,“听说卫少卿要当爹了,他可着实厉害,成亲一个多月就当爹。”
夏小柔抿唇微笑,心说你一次就当了爹。
“嗯呢,我们得送礼了。”
“可我想别人送我们的礼,小柔。”燕蘅俯下身,一瞬不瞬看着她。
夏小柔忍着笑,将他的手拉向自己的小腹处,“你已经当爹了,这是老二。”
燕蘅扬眉,“老大呢?”
夏小柔一指屋外,正和宋远玩得不亦乐乎的燕昇,“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