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柔走到客房那里,没看到燕蘅,只见她和燕蘅的客户门开着,屋里有什么声响。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这时,听到身后有细小的声音。
夏小柔赫然回头,正看到善良也鬼鬼祟祟走来。
两人几乎同时做了个禁声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夏小柔小声问。
“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善良挑眉,“你怎么跟着郎君?”
夏小柔摆摆手,“我在跟踪别人,不是跟踪燕郎君,你又跟着谁?”
“我跟着郎君啊,看到有人进了郎君的客房,我正要进去抓人,那人八成是个贼子。”善良撸了袖子,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夏小柔摆摆手,“你去将县令大人请来,注意,悄悄请来。”
善良眯着眼,“夏娘子是想让事情闹大一点?”
“当然,敢进燕郎君的客房,县令府上分明没将燕郎君放在眼里。”夏小柔冷笑。
善良冷哼,“他们胆子不小!我找县令去!”
善良转身离开,没多久,他带着县令来了。
县令神色惶惶,“出了何事?夏娘子?”
夏小柔指着她和燕蘅的客户,“那里有声音,我不敢进去,劳烦县令大人带我进去吧?”
县令睁大双眼,“声音?什么声音?”
“大人进去便可清楚了,请吧。”善良扶着县令大人,进了夏小柔和燕蘅的客房。
两人才走进屋里,就慌忙退了出来。
夏小柔轻轻勾唇,问着他们,“你们怎么吓得那样?究竟出了何事?”
善良一脸古怪看向夏小柔,“夏娘子,你那继妹……在那客房里。还有……”他眼睛撇向县令大人,没往下说下文。
“老爷,老爷出了何事?老爷?”县令夫人,也快步走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罗娘子。
夏小柔轻轻扯唇,看来,今天的热闹,有好几方的杰作呢。
目标嘛,都是燕蘅。
不过,燕蘅哪去了?
夏小柔转身,环顾着四周,夜色中,也看不到燕蘅究竟在哪里。
“小柔在找谁?”燕蘅的声音,在夏小柔的身后忽然说。
夏小柔回头,发现燕蘅还穿着那边洒了酒水的袍子,忍不住勾唇,他倒是狡猾,这是发现了问题,没进屋吧?
没进屋,就没被算计到。
“燕郎君放心,下臣一定将事情安排好。”县令挥手示意仆人们将昏迷的兰如心和衣裳不整的夏春芳抬走,又朝燕蘅拱手,请燕蘅进屋再去更衣。
“慢着!”燕蘅目光清冷瞧着两个闯入他客房的女人,指着县令说道,“就在这儿查清楚,我不想吃酒的时候,还想着这些闹心事。”
县令额头冒汗,忙拱手回应,“是是是,燕……燕郎君。”
无法,县令只得放下酒席,命人去查原因。
将所有后宅的人全都叫来后,县令逐一排查。
最后查出,是兰如心首先推开了燕蘅的客房,在房里呆了许久也没有出来,接着是夏春芳进屋去了。
另外,还从兰如心的手里,发现了两枚首饰,而那两枚首饰,正是夏小柔的一对玉珠耳环。
昏迷的兰如心被水泼醒,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
夏春芳的衣裳被婆子们拢齐整了。
但她浑身燥热,只想扑倒一个男人。
看到燕蘅和善良,眼神更是直冒火。
燕蘅眸光森然,扬手弹去一枚石头,夏春芳软倒在地上。
但她脸色潮红得厉害,额头更是大汗淋漓。
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自己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两人是贼子。县令大人,案子查清,请断案吧。”燕蘅轻轻弹着袖子,冷声道。
“大人,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兰如心听到宣判说,她偷盗了燕蘅屋里的钱物,心里害怕起来。
现在是当众审判,县令大人怕是保不了她了。
县令看了眼一脸委屈的兰如心,有心想护着,可这是燕蘅的财物,燕蘅是何人?
他可得罪不起。
“来人……”
“老爷,这等人就不该轻判,得重罚。”县令夫人也说道。
“夫人,她是您后宅的人,居然跑到燕郎君的屋里偷东西,夫人确实该重罚她。”夏小柔朝县令夫人看来,“我们乡下人,对于偷盗之人,一下不会轻饶,不知夫人府上是如何处理?哦,夫人平时都不怎么管后宅吧?竟让后宅有了偷盗之事发生。”
县令夫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讪讪着道,“当然……当然是不可能比村里的处罚轻。”
“那便好。”夏小柔颔首。
“夫人,饶命啊,夫人,老爷……”兰如心哭着求饶。
可今日有燕蘅在,县令哪里敢饶她?
而县令夫人也怕夏小柔笑话她家里出了贼子,更是不放过兰如心。
两人都吩咐管事,将兰如今捆起来,发卖出去。
至于夏春芳,她吱唔着也求夏小柔开恩。
夏小柔摇摇头,“我心眼小,别求我。”
夏春芳心里慌了神,又去求罗娘子。
罗娘子只想利用她,马上怒喝道,“你求我带你进县城看世面,谁知你竟学着偷盗,我可救不了你!”
“来人,带下!”县令喝道。
夏春芳这下更慌了,她扯着嗓子喊起来,“夏小柔,是罗娘子教我的,是她告诉我只要让燕郎君喜欢上我,你就会被燕郎君嫌弃,不是我要害你,是她教的啊。”
燕蘅眸光森寒,望向罗娘子,“罗娘子?”
夏小柔也瞥向罗娘子。
罗娘子不怕夏小柔,可她怕燕蘅。
“不不不,燕郎君,你别她胡说,她一个村里女人,哪有本事得燕郎君的厚爱?她可不及夏娘子的半分,是她娘有非分之想,怂恿她接近燕郎君。我本想带她来见世面,谁知她竟有这个想法,我还警告她来着,不要乱来,可她不听……”
但燕蘅根本不想听罗娘子的诡辩,朝县令挥手,“县令大人自己处理吧。”又指着县令夫人,“夫人连后宅也管不好,这主母位不如让人。”
说完,他拉着夏小柔的手转身就走,“善良,收拾收拾,回庄上。”
“是,主君。”善良应道,转身回了燕蘅和夏小柔的屋子,将二人的外裳和几件首饰装在一个箱子里,拎着离开了。
县令不仅不敢拦着,只得恭恭敬敬地相送。
县令夫人想着燕蘅的话,一直惶惶不安,燕蘅是想让县令休她?
她不过是说了夏小柔几句,燕蘅居然这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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