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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血色餐厅

    又过了两天,老K终于在欧洲总部办公室里见到了大公子。大公子满面笑容,坐在轮椅里伸出了双臂,老K大步上前,弯下身子来了个拥抱。

    “K叔,一切可好?快来坐下。”

    “大公子,气色不错啊。K叔一直记挂着你,终于见面了。”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聊起了工作。

    “听说大公子正在谈一个生物样本库的项目,董事长现在安排我做好你的后勤服务,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只管吩咐哦。”老K道。

    “K叔,您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什么叫做好我的后勤服务?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共同携手打天下。”

    抽口雪茄,神秘道,“我们的生意很好谈,在欧洲这么些年,圈内还是有些口碑。何况,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针对更高端客人的产品。东西好,价格好,有保障,肯定喜欢。”

    “难怪气色越来越不错,大公子果然商界精英!”

    “K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之前我们所谓的生物科技,全在生物上,没什么科技。现在有了远古生物样本,再把科技两个字一体现出来,那才真正是属于我们的天下。”

    “请大公子明示,这里的生物,还有科技到底是……”

    大公子邪魅一笑,“K叔,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晚8点,大公子派人接上了老K往餐厅而来。一路上,穿街走巷,七扭八拐,越走越远,越走越偏。老K心里一阵嘀咕,“这是去餐厅?去村里的餐厅?到村里吃席?”

    很快,车辆进入了一片老旧废弃的厂房区,这些厂房的外观已经十分破旧,墙壁剥落,门窗损坏,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有些厂房内的设备早已被拆除,只剩下空荡荡的车间和仓库。地面上布满了灰尘和杂物,墙壁上的涂鸦和标语也已经模糊不清。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时间的痕迹,感受到岁月无情。而有些厂房没那么空旷,看着好像还有人在里面居住。

    渐渐地,车辆进入厂房中心区,厂房里也渐渐有了人气,只是气氛一直不对。这所谓的人气,更像是在末世里,突然发现了更多的僵尸。

    车辆直接开进了一间超大的厂房。一楼中心有一个环形吧台,顶上挂了一圈屏幕,播放着信息。四周散落着一些桌椅,摆放得东倒西歪,没一样是整齐的。整个空间游荡着不少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用餐。都如同鬼魅幽灵,很是诡异。“这是酒吧?地下拳馆?赌场?”老K心里嘀咕,唯独不觉得像餐厅。

    “K叔快上来!”大公子在二楼热情地喊道。

    K叔抬眼望去,二楼又是另一番景象。

    ——中间有一张大桌,已备好了酒菜。大公子坐在主位,两旁站着些女人,这些女人浓妆艳抹,身穿泳装,搔首弄姿。

    四周的空间被隔成了许多的包房。灯红酒绿、嘈杂无比。

    整个空间的各个角落都散布着一些“黑西装”,一脸的冷峻。

    “K叔,快坐。您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估计想念家乡了吧。今天咱们吃点家乡菜。”

    见K叔落座,一挥手,“去,好好伺候K叔。”众女蹬着高跟鞋,扭着大胯,不客气地围了过来。左右两人搂着胳膊,后面有人搂着脖子,有人开始倒酒。

    K叔浑身不自在,本能地抗拒着,“我说大侄子,你这是?”拉扯间,酒洒到了身上。

    “这都干不好!”说话间,大公子伸手冲着倒酒的女人勾了勾。女人马上收起了职业性的媚笑,哆嗦着来到大公子跟前。

    “啪!”一声脆响,一耳光打倒在地。“滚,都滚!”

    “K叔别见怪,本地的一点待客之道。不喜欢咱就撤。”大公子笑着说道。

    老K对大公子的行事风格早有耳闻,只是第一顿饭就吃成这个样子,多少有些意外。

    “K叔,我这人爽快、粗鄙,你别见怪。咱们不马上就要联手打天下了嘛,我就想多多增进了解。冒失了,冒失了。有不妥之处,你就原谅了大侄。”

    “大侄,你就这样请K叔吃饭?你大婶要是……”

    “怪我怪我,真是考虑不周!你一定得原谅我。单身惯了,没家庭概念……但我请K叔来这,就是把你当亲叔啊。这地方还没人来过!”

    “你这话是?”老K困惑。

    “不瞒K叔,一般人只到过办公室。只有自己人才能来这。这真是拿您当亲叔当过了头!千万别介意。”

    “K叔,这就是我打造的生物科技产品交易大厅,有人管它叫人体器官地下黑市,我更喜欢把这里叫做餐厅。这么机密见不得人的事,不是一家人我怎能带他来?你看,楼下大屏上滚动的都是捐赠者信息,楼上的是等待捐赠的人,或者是他们的代理人。而我,就是天使,是帮他们活命的人。”

    “这生意在全球只有一个国家把它定性为合法。但依然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待,找不到配型合适的捐赠人。只有我,能把这种合法性无限放大,救活更多的人!”

    “看,楼下是拿命换钱的人,楼上是拿钱买命的人。而我们,就是天使,能满足他们双方的需要。”

    “这就是那个合法的地方?”老K一脸迷茫。

    “那地方在中东的YL国,讲究人,我会直飞过去帮他们合法化。着急救命的人,我会打擦边球,让他们就地完成交易。”

    “那集团的生物产品?”

    “那都是小儿科,靠它们赚不了钱。你会急迫地购买保健品来保护自己的健康吗?我来欧洲十多年了,只有靠这个才能站稳脚跟。”

    “这就是我说的生物,等你那边的远古样本出来,才谈的上科技。只有到那时,我们叔侄联手,才能天下无敌。现在这个叫救命,低级产品。后面那个叫长命,是高级产品。只有卖高级货才能赚大钱。”

    “这里才是活生生的丛林,这里全是食人族。要不,我怎么会把这叫成餐厅?”大公子看着楼下的人,缓缓吐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