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遗体,还要等镇北将军决定之后才能处置,所以高绮云不过略作收拾,就直接去往北境,将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父亲。
然而,皇后的死到底还是没能传出来,宋济丰那里倒是得了几分情报,奈何江语棠说没有必要去带动这个话题,所以新渊报没有掺和,其他小报也就只敢说明宫中失火,却不敢说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
只是在这个时候,迎接南月使臣的宫宴,依旧办得十分热闹盛大,江语棠也不得不出席,所以一大早的,也就在兰英和晚浓的伺候之下,开始梳洗打扮。
“衣裳去换一件颜色重些的吧,宫中到底才出了事情,不宜浓妆艳抹的。”江语棠瞧着事先准备的那件衣裳,有些不满意,便对晚浓说道。
所谓死者为大,消息就算还没传出来,知道的人总该抱有尊重的心思,即便皇后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江语棠也依旧想着没必要幸灾乐祸。
晚浓自然是按照她的吩咐去,拿其他衣裳过来,兰英则是给她梳着发髻,与她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南月使臣来我皇都,似乎还想要求娶一位公主,以做和
亲之谊,如今外头有许多人都在猜测,他们是会送静怡公主,还是和顺公主。”??
皇帝膝下尚未成婚的公主,已经不多了,而静怡公主如今正当年岁,还没有婚配,沈珺之又是和离之身,这要从中选一位的话,肯定是前者更有可能一些。
毕竟人家堂堂皇子,也未必愿意找一个二嫁之人。
可之所以他们还将沈珺之放在选择之中,也是因为南月此等小国,并没有必要给对方太多的尊重。
如此猜测起来,其实也不算没有道理,可是江语棠听到这儿,却只觉得荒唐。
“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怎么传出来的?”她疑惑问道。
“听说是前段时间南月的大王子喝醉之后,自己在外头放下的大话,说他们这次过来就带着两个目的,一个是签署和平条约,另一个就是带走一位公主。言谈之间,他还问起哪位公主较为貌美,哪位公主的性格温柔娴静,只说自己喜欢孝敬恭顺的。咱们大渊的女子,一向没有他们重礼节,可得仔细挑选才行。”
兰英自己说到这儿,心中都觉得有些讽刺,江语棠听了之后,更是气笑了。
“
他们那点礼数,都还是从咱们这儿学过去的,不知取其精华也就罢了,反倒是将糟粕学了个十成十,如今倒还觉得咱们泱泱大国,没他们注重礼数。更何况此人还真是有些自不量力,一个臣属国罢了,还想着挑选大渊的公主拿去和亲?要知道,哪怕是交换,也该是他们的大王子留在咱们这儿做质子,哪里有让咱们的公主过去的份?”
即便不以已经记载过的史书分析,江语棠也知道,南月的大王子想要带走一个公主,那真是青天白日就瞎做梦,皇帝可不会给这个脸面。所以即便事情涉及到了沈珺之和静怡公主,她也并不怎么担心,反倒觉得有些可笑。
兰英应当也是这么想的,此时也便点了点头,而后才说起了另外一件。
“不过说来也怪,南月大王子要找一位公主回去和亲的事情,还没传多久,就有人又说这一次宫宴,也是五殿下选妃的时候。要知道五殿下年岁也不小了,眼下又是得到了重用,哪怕不选皇妃,也总要招两个妾室在身边伺候。”
相对于刚才那番白日做梦,这倒是有些影子。
可江语棠知道,秦礼是
即位那一年才进行大选,所谓的正妃、侧妃都是那个时候定下的,所以现在还遥遥无期。
可如果有人想要在秦礼身边安插人手,却也并非有那么不容易。
看来这一次的宫宴,到底还是各怀鬼胎,有的热闹看了。
江语棠讽刺了几句,便没有继续兰英,于是也跟她谈起了别的,不多时就已经梳妆完毕。
出去的时候,秦恪已经在院子里等候,此时瞧见她才走了,过来与她挽着往前走。江语棠于是闲聊一般问道:“今日进宫,你可还有事情要忙?”
秦恪点了点头,遂才道:“确实有旁的事情要忙,不过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你去宫中见过太后,就与她待在一处,没人敢多说你什么。”
整个皇宫之中,江语棠相处愉快的人不多,沈珺之和静怡公主固然与她私交甚好,可在这样盛大的宫宴之上,公主其实也没有什么说话权,如若能跟跟在太后身边,太后自然护得住她,倒也能躲个清闲。
这对于江语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便也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一路闲聊,也就到了门口,几日不曾见到的定南侯和定南侯夫人
也在马车旁,不知在争辩什么。总之,看定南侯的面色委屈巴巴,而定南侯夫人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像是刚才发生了一场争执,并且胜负已定。
这一对夫妻也是有趣,总让江语棠好奇,定南侯夫人又是怎么整治自己的夫君。
于是明知二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江语棠还是上前去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父亲又惹夫人生气了?”
定南侯果然是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大人说话,与你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上你自己的马车去,别在长辈跟前挑拨离间。”
那慌乱的模样,是又怕江语棠把原声的母亲拉出来上一通,让自己无所适从。
不过之前说那一番话,江语棠也不过是为那个可怜的女子打抱不平,却也知道,定南侯的错处并不值得挂在嘴边时常提起,所以也只是挑了挑眉梢,没有为难定南侯。
可定南侯就像是怕她一般,拉着自家夫人跑了,定南侯夫人竟然也不拒绝,二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上了马车。
“瞧他们这般模样,可别半途吵起来了。”江语棠听着马车之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也是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