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最近恐怕没有时间管皇都里的事情,更何况有关于女儿的婚事,他其实并不好插手,否则难免会让人诟病,会不会要拿女儿的婚事来弄权。更何况从此地到达北漠路途较远,信件还未必能够传的及时,等待镇北将军来给她解决此事,不一定就来得及。”
是啊,良妃和齐景林逼得那么紧,又怎么可能给她喘息的机会?哪怕是在半路把信件给截了,都足够让高绮云孤立无援,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
“你的意思是,钱家?”
江语棠试探一问,果然秦恪就点了点头,“钱家在皇都之中也有几分地位,最近更是有与朝廷合作,做了供应军火的生意。如果她能够得到钱家的帮助,良妃他们未必就敢轻易动她。”
涉及到军火生意,绝对就没有小事,至少在江语棠看来,钱家的前途不可估量。
而当初他们在北境的时候,那位新的将军夫人明确说过,如果高绮云有难,钱家也愿意鼎力相助,必定不会让自家的孩子受到外头欺负,这样的承诺已经是十分亲近,看来这一次,高绮云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
江语
棠这么想着,倒也不太担心,便点了点头,没再说起高绮云的话题。
只是难免,她又想起了刚才上马车之前,秦恪面上那一副的凝重之色。
“你今日进宫,还听说了什么?我见你似乎情绪不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恪摇了摇头,“不算麻烦,只是难免觉得,现在的情势有些复杂。”
江语棠听得此言,疑惑问道:“还有什么复杂的?”
“你可知晓,有关于莲华公主的事?”秦恪问道。
然而江语棠却摇了摇头,“后世对于这位公主的记载实在是不多,我所了解的这些,也都是从经历所知,具体的,或许还没有你了解的更为清楚。”
秦恪知道她是从未来而来,才会有刚才那个问题,此时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也就有了底。
“莲华公主的身份,其实也并非是良妃的孩子,而良妃当初送出去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个皇子。”
此言一出,实在是超过了江语棠的预料,令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想想自己在书中所知的那些,却又有些困惑,“史书上并未记载这些,可如果当初送出去的是一位皇子
,不该如此毫无笔墨才对。”
“从大渊建立以来,后宫与朝堂之争的纷争便时常会影响到皇子的性命,为了让皇室子嗣能够延续下去,其实有不少皇族都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抚养,以求哪怕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也有自己的血统可以继承自己的一切。这并不是一件稀奇事,但这个皇子,身份其实对于你我都不利。”
话说到这儿,江语棠其实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到一些,听到秦恪把话断在这儿,她其实也能猜到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齐景林才是良妃的孩子?”
秦恪果然点了点头,二人面上都露出了几分复杂之色。
“这可真是有些麻烦了。”江语棠小声感慨了一声,而后又有些疑惑,“可是,齐景林不是谨夫人的孩子吗?他和你如此相像,又将你当做敌人来看,如果只是良妃的孩子,他该针对的是五殿下,而不该是你吧。”
这一番分析,也不无道理,秦恪也是想过的,所以摇了摇头,“这是我好奇的地方,可是仔细一想,如果齐景林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他会被谨夫人带着恨我,倒也能够理解。”
这倒是能够理解了,就是不知道,如果在齐景林得知了真相之后,会不会没那么讨厌他们?
当然,试图改变别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会寄希望于齐景林回心转意,便也没有再谈及此事。
于是江语棠回去之后,就准备歇息两天,再去水月棋社转一转,和他们商讨一下宫宴当日的具体事宜。
可也不过只是第二天,高绮云就找上了门来。
“求王妃娘娘救救卢家。”高绮云一进来,就直接朝着江语棠跪了下去,这可把江语棠都给吓了一跳,赶紧侧身避开。
只是再看向高绮云,瞧见她面上那副凝重之色的时候,江语棠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明,不必在这儿跪我。”
得到了这句话,就如同是得到准允,高绮云自然是赶紧说了出来。
“昨天晚上我听见消息,说卢家犯了罪,很快就会被收押到天牢之中,那个时候我尚且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今日一打听,才知道清晨天不亮的时候,卢家的人就全部都被带走了,到现在也没个其他的消息,我怕他们有危险,所以想来求
一求你,能不能替我去打听一番?”
江语棠听到这儿,也知道事情有多重要了,于是转过头来,对兰英说道:“王爷如果还没走的话,你就去问问情况,如果走了,你就亲自去打听打听,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兰英听闻点了点头,这就离开,而江语棠则看向了高绮云。
“之前没听你说过,你已经在接触各大世家,那么你和卢家,又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有许多已经瞒不下去了,所以高绮云也就主动和盘托出。
“卢家的家主和我父亲有些私交,当初父亲临走时,给我留下的名单之中就有他们,所以有关于我的婚事,我确实也考虑了一下卢家人。卢文允是卢家家主的次子,我与他接触了几次,他对我还算不错,只说如果我想要成亲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他,我当时答应了,却还是想着继续观望观望,并没有给那边消息,也就是良妃问起之后,我才把他们拉出来做了个挡箭牌,也是本真早日找个人成亲,就能避免许多麻烦的心思。奈何我没有想到,我刚把他们拿出来说,他们竟然就遭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