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颜韵的诧异,姜颂儿也没有掩饰对她的不喜和反感,直白凉淡:“我没心情和你绕圈子,无论外界怎么传,我和南绎都始终是朋友,你也不必拿我当情敌看,你走吧,我会告诉南绎不必计较了。”
颜韵眉头轻蹙,既然姜颂儿说了不计较,那她更没必要解释她和顾南绎的关系。
她微微颔首:“我替小枫道歉,也谢谢姜小姐不追究。”
颜韵离开,姜颂儿拨了电话:“南绎,谢谢你考虑我的感受,她已经过来道歉了,林俞枫也不是故意的。”
她的嗓音清冷干净,“我已经跟她说了,我不会计较这件事情了。”
顾南绎嗓音平仄得没有情绪,但无端的冷厉:“姜颂儿,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爱得什么事情都要为你让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她的事情让你不要管?”
姜颂儿愣住了,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四年前她去找颜韵之后他说的那句话——
【我和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颂儿,你管太宽了。】
好几秒的沉默,姜颂儿才抿唇道:“南绎,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和颜小姐并不合适,但你喜欢,我也没有说什么。”
“我听说顾奶奶在给你相看结婚对象,”她微微的叹一口气,有些无奈,“我和铭晟蹉跎这么多年都还没有结果,作为你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
一直等到晚上,颜韵都还是没能把林俞枫保释出来,甚至连探视都遭到拒绝。
她在警局外捏着手指,连姜颂儿都不能说服他吗?
颜韵先去医院看了母亲林婉,解释了林俞枫在外打工这几天辛苦,所以没来看她。
然后去商场买了块男士腕表,又去她觉得味道不错的饭店打包了饭菜,她微末的叹一口气,抬头看一望无际的黑夜,和她的心情一样,看不见半点星光。
顾南绎,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浮现他英俊的面庞,挺拔的身形,温润如玉的气质,低沉温柔的嗓音,有时候思绪被他拉进无边的黑暗,他低低的唤她的名字,她甚至有一种牵引她灵魂的感觉。
其实她不喜欢晚上谈事,总有种男女之间的送上门的暧昧,但转而想想,本就不是什么清白的关系。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刚说结束不超过24小时,她就清高起来了。
也不是没做过。
但这一次,颜韵顶着六月的热浪,莫名觉得寒凉。
顾氏的大厦灯火通明,颜韵径直走到总裁办公室,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敲开办公室的门:“顾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顾南绎坐在办公桌后,他眼皮都没抬,只道:“有事?”
她白净的脸上挂着笑,身上是特地穿的纯白色的连衣裙,今天她没有卷头发,直发让她整个人都多了两分仙气,“我听邹秘书说,你还没吃晚餐。”她抱着保温盒,大大的杏仁眼里蓄着无辜,唇角是温婉的笑意,“晚餐不吃对胃不好的,我特地给你带了晚餐。”
她眨眨眼睛,强调:“我亲手做的。”
顾南绎的视线从保温盒上略过,不知是信了她的话,还是不想拆穿她:“不是说结束了么?”
颜韵狡黠的笑笑,露出皙白的牙齿,面不改色的道:“所以,我在讨好你追求你啊。”
“讨好我?”顾南绎冷嗤一声,他视线看向她手里拎着的袋子,低沉的嗓音裹着嗤,“用我的钱?”
颜韵点点头,她把腕表从购物袋里拿出来,又拉过男人的手,将他手腕上原本那块表取下来,给他换上她买的这块。
他没有拒绝,就这么看着她动作。
她弯着腰,距离太近,他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脸蛋上,心里忽然就柔软了几分,忽然就,想吻她。
颜韵带好手表,侧过脸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心跳忽然漏掉一拍,她迅速的在他唇上亲一下:“戴好了,好看吗?”
蜻蜓点水的吻,不带任何的涩情,到是有一种青涩的怦然,顾南绎喉结滚动,像是羽毛在他心脏挠了一下。
男人的嗓音明显暗哑了几分:“好看。”
颜韵观察他的神色,娇嗔的道:“我不是没有这么多钱嘛,当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拍戏赚钱了还给你。”她得寸进尺的坐到他旋转椅的侧边,“等我拿到上次拍电影的尾款,我第一个给你买礼物好不好?”
她也没办法,平时顾南绎的腕表多贵啊,她要是买个便宜的,他怕是看都不看,贵的她只能刷他的卡了。
顾南绎没说好或者不好,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转了话题:“不是带了饭菜吗?”
颜韵迅速点头:“对哒对哒,我带你你爱吃的菜。”
她小碎步跑到旁边,把保温盒打开将里面的菜式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然后又回去拉着他过来沙发上坐下,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状:“你尝尝好不好吃。”
她蹲在旁边赔笑着,看他吃饭。
“你吃了么?”
颜韵一楞,然后点点头:“吃过了。”
他瞥她一眼,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衬衫站起身说:“走吧。”
颜韵眼看着饭菜他都只吃了几口,还剩好多,她吞吞口水,问:“你不吃了吗?”
顾南绎嗯了一声,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颜韵连忙摇头:“我真的吃过了,你要是吃饱了,我们现在去……”去警局把小枫接出来……
顾南绎冷笑一下,凉凉的目光略过她白皙漂亮的脸蛋:“下次说谎控制好自己的肚子,叫了好久了。”
颜韵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讪笑着解释:“其实我不饿的,我等你吃完就好了。”
她还是早上去医院之前塞了两个包子,姜颂儿答应之后她就直接到警局等着随时接林俞枫出来了。
顾南绎站着,他比她高太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不喜欢我的女人饿着肚子。”
颜韵默默吞吞口水,她就这么又成他的女人了。
平平无奇的话语,又像是一根绵长的针一点点插进她的心脏,酸涩又心软。
她陪着他去吃了西餐,她戳着盘子有些心不在焉,偏偏他的动作优雅矜贵,像是上世纪欧洲的贵族公子,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他。
“你要是不想吃这个,我可以陪你去吃别的,直到你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