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和瑶瑶的接触仅限于工作上的，私下连饭都没有吃过。
宋凌珊语调拔高：“只是同事？”
苏洛不解：“你以为呢？”
宋凌珊把自己单独叫过来，就是想问这个？好奇怪啊！
“只是同事，你给她拍照脸红什么？”
宋凌珊有些激动道。
只是同事为什么会脸红？苏洛给她拍了一年的照，会不会每次都会脸红？
在摄影棚单独两个人的时候，会不会还做出过激的行为？
苏洛更加诧异。
“我，我脸红，不正常吗？她离我那么近，还，还摆那种姿势……”
拜托他是个正常男人，即使对瑶瑶没感情，但看到那样的画面，会脸红不正常吗？
宋凌珊为什么要生气？生气的点在哪里？
宋凌珊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勾了勾手，尖锐的指尖戳入掌心的纹路，声音有些打颤。
“所以你喜欢她是吗？”
要是不喜欢为什么会脸红，在她的认知里，有感情才会有欲望，没有感情就不会有欲望。
苏洛更加懵逼。
“不是，你，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喜欢她？”
怎么他就喜欢上瑶瑶了，他真的对那女人没有一点感情啊，什么情况到底？
宋凌珊眼眶微红，贝齿用力咬了咬唇瓣，冷声道。
“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有反应？”
为什么苏洛不敢承认呢？
是畏惧她领导的身份，怕自己一生气把他开除吗？
完蛋，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又是同样的问题。
苏洛一阵头大，还是耐心道。
“因为，因为我是男人，我承认我有感觉，但我真的不喜欢她，我要是真喜欢……”
话还未说完，宋凌珊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苏洛瞳孔放大。
完了，苏洛见识过宋凌珊的身手，那可是可以一打三的职业格斗选手，徒手可以捏碎一个玻璃杯。
这一巴掌真呼到自己脸上，自己肯定得进医院了。
可距离这么近，想躲也来不及了。
就在苏洛以为自己要凉凉时，手掌在距离自己一厘米之际停了下来。
苏洛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宋凌珊。
却看到她漂亮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洛心头一紧，无措问：“你，你怎么要哭了？”
苏洛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在一起三年里。
宋凌珊连续陪他吃了几个月泡面都没哭。
他那破出租屋冬天的时候暖气给的不足，房间冷的窗户都上霜，写字的时候手被冻伤，宋凌珊也没有哭。
那晚他提分手，也没有看到宋凌珊掉眼泪，只是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要砍死他。
在他心里，宋凌珊好像个无敌的女战士，眼泪这种东西，她是不可能会流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刚刚说的哪句话刺痛到宋凌珊强大的内心了？
宋凌珊微微仰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表情无比落寞沮丧。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她记得上学的时候，苏洛从来不会多看别的女生一眼，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和照顾她身上。
她之所以和苏洛分别三年还念念不忘，不仅仅是苏洛温柔又体贴。
还觉得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对感情无比真挚专一。
苏洛安静地听着，望着她眼角溢出的泪珠，缓缓从脸颊滴落到下巴。
手不自觉地抚向宋凌珊的脸庞，却在半空停住。
他变了吗？或许变了吧。
过去他觉得爱情是永恒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击败现实里所有的困难。
可现在，他觉得爱情是往往是经受不住现实的考验的，并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是啊，我变了。”
“我让你失望了。”
失望不是更好吗？
这样宋凌珊就不会再纠缠自己，放下过去，放下执念。
她会有更好的发展，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他也可以重新过平凡安稳的生活。
“……”
宋凌珊没有说话，眼泪似乎流的更凶。
失望吗？
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才三年不见，在她心里最爱的男人会变成这样？
见到这一幕，苏洛也胸膛闷得厉害，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般，一阵阵的抽搐起来。
“宋总，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可以走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心软，为她温柔地擦拭眼泪紧紧搂在怀里……
“……”
宋凌珊沉默不语。
苏洛就当她是默许了，转过身，快步逃离现场。
天色渐暗。
到了晚饭时间。
员工们聚集在酒店的海鲜餐厅大快朵颐。
苏洛和摄影部的员工们坐在一桌。
苏洛拾起筷子，不放心地看向公司高管那桌。
见宋凌珊像往常一样，冷峻严肃地和员工们吃饭，眼睛也不红了，妆精心补过了，看起来完美无瑕。
苏洛深深吐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看来宋凌珊已经平静下来，彻底不对自己抱希望了，挺好。
身侧的叶小天用手肘怼了怼苏洛。
“主管，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苏洛笑了笑，“没什么。”
说着夹起一块扇贝肉放入口中，大口咀嚼。
“没事就好，咱们喝一杯。”
叶小天端起一杯洋酒。
苏洛配合地和他碰了碰杯，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一杯。
冰凉辛辣的酒水冲过喉咙，刺激不已。
“宋总，好酒量啊！”
“厉害，厉害！”
不远处传来喧闹的起哄声。
苏洛侧目望过去，瞳孔微震。
宋凌珊面前的威士忌已经空了，没事人一样又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了满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她，她不是胃不好吗？
怎么还喝这么多？
苏洛腾地站起身，身体不受控制般就要过去阻止。
却被叶小天拦了下来。
“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