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真的有些恼火了,浑身威严的气势散发出来,御书房里的气氛都压抑了几分,显得格外的沉着和憋闷。
不说里面伺候的贴身太监见状,低头,默默不语,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就是外面的的御林军听到里面传来的怒喝也是身子一缩,有些战战兢兢。
皇上脸上闪过怒气,看向沈晏的眼神颇为愤愤。
镇南王霸道强势逼他答应婚事,他本就心里烦躁不高兴了。
没想到自己儿子却也和他对抗,他不愿意?难道他以为他就愿意让他和镇南王联姻嘛?
一个二个的都冲到他面前叫暄,他治不了镇南王,还治不了自己的儿子嘛?
沈晏发泄过后,被皇上一声怒吼,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他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急忙低头请罪认错。
“父皇,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沈晏低着头,眼里虽然依旧有些不满和不平,但冷静下来却不后悔今日的举动,他和赵幽幽之间不可能会成婚。
就算太子妃不是阿宁,也决不会是赵幽幽。
他今日得到消息,怒气上头,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就冲进皇宫,的确有失考量而且让父皇生气也的确不妥
。
因此 ,他认错也是真心实意的。
皇上可能也是感受到了他的诚心,因此,脸色缓和了些。
看着下面低着头诚恳道歉的儿子,皇上叹息一声。
收起了脸上的怒容,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晏儿,这件事情暂且就先这样,你应该知道,镇南王不是朝中那些臣子可以随意拿捏的,镇南王手里的兵力太多了,尤其是这几年,他越发猖狂。”
“有些事情朕不是不知道,但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这次赐婚的事情,是父皇的错,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但朕也没有让你立马就成亲啊。”
“镇南王位高权重,朕也想严词拒绝,但南方一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朕必须得考虑周全啊。”
皇上脸上带着愁绪,对沈晏通之以情,晓之以理。
言辞之间尽是表述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
沈晏听了皇上的话,倒没有觉得皇上说假话,而是他也清楚皇上说的的确句句在理。
“父皇,镇南王的兵力是不是太多了,整个江南都在他的统辖之下,父皇,儿臣认为不妥,可有办法解决?”
沈晏作为太子,深知,镇南王这样拥有大量兵力的人,对朝廷是一种危
害。
所以,他就委婉的说出自己想法,想将镇南王的兵权给收回,再不济分散一些,让镇南王别以为大权在握就那么嚣张。
皇上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说的不错,的确不妥,但是,就算要夺取他的兵权也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啊,只是,镇南王似乎十分谨慎,朕并没有发现他有过错。”
“因此,朕才会在他提出赐婚的十分为难,晏儿,若你不想成亲,办法不是没有。”
“若镇南王不是镇南王,或者他的权利收归朝廷,没有过多实权,那么这婚事也是可以变一变的。”
沈晏听到这话,先是一喜,对呀,赐婚而已嘛,就是一个口头婚约而已,谁说不能解除婚约了。
只要他从中运作一番,这婚约做不做数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内。
“多谢父皇提点。”
沈晏开心之余,一脸兴奋的对皇上道谢。
只要父皇不坚持,他要解除婚约就会简单的多。
有父皇的态度在那儿,他心里就自信多了。
现在他的事情就是要找出镇南王出错的证据,只要镇南王德性有亏。
有犯法的事情,一弹劾,镇南王的地位岂能不受影响。
皇上又鼓励他几句,这才让他退下。
沈晏心情放松的离开御书房,在出宫的道上,他忽然回味过来。
咦?他不是进宫来找父皇说赐婚的事情的么,他是想解除赐婚,但是,现在似乎什么结果都没有。
不仅如此,还给自己找了个任务。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觉得不愧是父皇啊,连他都给算计了,他这道行比父皇还是浅了些。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镇南王,他早就对他有意见了。
现在正好可以奉命借机收拾他了。
他就不相信,镇南王镇守南方这么多年,没有犯过错。
回去之后,他就命冷风和冷风去南方刺探一下镇南王的事情。
在南方,总会找到一些事情证明镇南王对错的事情。
毕竟南方离京城有几千里呢,镇南王做过什么,只要稍稍下一番力气,就应该能够查出来
冷风和冷松听了太子的吩咐,立马就应道,当天就出发了。
毕竟这里离南方路可不远呢,就算千里马也得走个一天一夜。
主子又交代这件事情查的越快越好,冷松二人可不得快马加鞭的赶路。
沈晏信心十足的开始忙其他的事情了。
在他心里
,这件婚事可以说是不存在了。
因为早晚会解除,根本就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但他这样的无所谓心态,其他人可不这样想。
赐婚的消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几乎大部分朝廷官员都清楚了 。
第二天,赵幽幽的住处就一下子来了很多道贺的千金小姐。
那些小姐十分热情又谄媚的围在赵幽幽身边。
不停的夸她,说她贤良淑德,说她蕙质兰心,和太子是天生一对 ,所以,皇上才会给她赐婚。
赵幽幽本就因为赐婚的圣旨很兴奋,现在听到这些人的话,她心里的兴奋更加浓郁了。
她脸上神采飞扬,仿佛那些人说的是真心话一般,对,她这么好,所以才会和太子成亲,他们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幽幽十分兴奋,对那些前来道贺的人特别热络,丝毫不见之前傲慢的神色。
不仅如此,在她们临走的时侯,她还特别开心的每人送了一件珍贵的礼物。
明月郡主手里的东西会差劲嘛,自然没一样都是价值千金。
那些人虽说来道贺的时侯,不情不愿的,只是迫于郡主的身份来的,但离开的时侯的确是每个人都乐得满脸笑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