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的这几句话正戳中了江博的痛楚,这几日来,江博一直为秦骏的事情而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当中,这会儿听到沈慈如此否认他对秦骏的感情,江博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他直接冲上来,照着沈慈的脸就是一巴掌,沈慈没想到江博居然敢跟他动手,当场愣住,等反应过来之后像是个泼妇一样推搡着江博,江博深色狰狞,将沈慈按倒在沙发里面,一只手按在沈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拦住沈慈挥舞不停的右手。
沈慈不住地挣扎着,用细长的鞋跟蹬着江博的膝盖,撞击在骨头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痛感让江博越来越丧失理智,更加用力地制住沈慈。
沈慈大叫道:“江博你这个畜生,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害了我儿子,现在连我也不想放过了吗!”
“闭嘴!”江博咬着牙怒道,拿过一旁的靠枕压在沈慈的脸上,沈慈呼吸不畅,更加拼命地挣扎着,高跟鞋被她踢落在地,还有一只飞到了桌子上,推翻了桌上的一众物什,沈慈伸出细长的指甲狠狠地扣住江博的脖子,红如鲜血的指甲深入到江博的血肉里面,掀翻出一片狰狞的伤口,指甲缝里都沾上了江博的肉。
撕痛感传来,江博手下一送被沈慈挣脱开来,沈慈不管不顾地要往外跑,江博拉住她将她按倒在茶几上,轰地一声巨响,沈慈的脸狠狠地撞击在茶几上,颧骨处传来巨大的疼痛。
“啊——”沈慈惨叫一声,身子被江博扭曲成异样的角度,脸不停地在冰冷坚硬的玻璃上摩擦着,江博拽住她刚花了上千元做出来的发型,狠狠地将她拉离桌面,“还闹吗?沈慈,你乖乖地老实几天我就照着你的要求把你送出国了?我江博没见过你这样贪得无厌的女人,以前我还嫌许诚峰忍性不够,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太能忍!”
沈慈的头皮生痛,额头上的淤青高高肿起,眼角还因为磕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晶装饰物而开始渗血,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江博,一声不吭,忽然随手抓起掉落在桌子上的高跟鞋狠狠地砸在江博的头上。
鞋跟撞在脑袋上,江博一阵眩晕,感觉有血流了下来,几秒之后才有所缓和,沈慈抓着高跟鞋想跑,但是被江博一把捞了回来,江博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着沈慈的小腹捅去。
头上的血越流越多,江博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他脑袋晕晕地,手上的动作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重复着,直到手里的人失去了行动了,停止了一切的挣扎,江博也没有停下动作。
“啊——”又一声惨叫声响起,抱着医药箱的保姆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江博顿时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当即瞪大了眼睛,一松手,沈慈的尸体就滑落下来,腹部的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地毯。
保姆紧紧抱着医药箱,浑身都在颤抖。
江博咬着牙关咽了口口水,止住颤抖着的身体,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沈慈的尸体,那双眼睛还瞪大着,惊恐地望着天花板……
江博对保姆招了招手:“你过来。”
保姆没敢动,一直在重复:“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杀我……别杀我……”
“医药箱,我的头在流血。”
保姆颤抖着身体,想抬起脚步,可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心底里有个声音在高呼快走快跑远离这个杀人犯……
江博没什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你不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先把医药箱拿来。你家里没人了吧,我会赡养你的,下半生你衣食无忧。”
宋欣云看着停在门口的这辆车,确定再三终于敢肯定就是江博的车。
这片高档别墅小区里大多住的都是一些二奶三奶级别的人物,别墅之间彼此隔得有段距离,保密性充分满足了那些包养小三的富豪。宋欣云认识的几个姐妹就住在这里面,一想到这点,宋欣云心里就涌上来一股失落跟怒意。
站在门口,宋欣云整理了一下着装,保证自己像是个美丽高贵的淑女一样,一定不能在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小三面前落了下乘。抿了抿唇彩,宋欣云推开门,却发现大门虚掩着,稍微用力就推了开来。
血腥味顺着空气钻入鼻腔,宋欣云渐渐生出了疑惑,彻底打开大门一看,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江博坐在沙发上,有个老妇人正在给他的头进行包扎,绷带绑了一圈又一圈。
宋欣云连忙进来,问道:“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江博一见到人影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再一看到是宋欣云稍微放松了一些,正要说什么宋欣云却发现了沈慈的尸体,尖声惊叫了起来,江博脸色一沉,连忙站起来拉过宋欣云,捂住她的嘴:“别叫。”
他推了宋欣云一把,回过身去把房子大门关了起来,又落上锁这才放心地回去。
宋欣云瘫坐在地上,双腿颤抖到根本就支撑不住,江博又坐回原位,让保姆给他继续包扎头上的伤痕,宋欣云一抬手,发现满手的血,连忙向后挪动着。
江博对保姆摆了摆手:“可以了,你去把夫人扶起来。”
“老公……”宋欣云坐在沙发上,江博沉着脸把事情扭曲了一下告诉了宋欣云。
宋欣云自然知道事情的后果,她跟江博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会说出去,可是……她低头看了一眼沈慈的尸体,猛地打了个冷颤,紧紧地攥住手里头的包。
她这辈子怕是都睡不好觉了。
“你说沈慈会被谁接走,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秦骏把牛排切好跟楚辞的对换了一下开始切起楚辞的那盘,“我还拜托了陈浩那边帮我查,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楚辞看他难得这么贤惠,脸上的满意之情很是明显,拿起叉子吃了一块牛排,尝过之后,点头说:“味道不错,你的手艺又进步了。沈慈的事情急不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骏把这盘也切好之后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沈慈从监狱里出来总归是个祸患,防患于未然,有的时候人到末路,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楚辞抬起红酒,跟秦骏碰过杯之后,说:“末路?还不至于。如果我是沈慈既然能从监狱里出来就不会选择再犯什么蠢事,一定会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渡过这辈子。”
“你跟沈慈可不一样。”秦骏觉着楚辞这个比方实在是不恰当,“她要是你可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不,有你的十分之一就足够了。”秦骏越想越不敢想,摇了摇头,继续吃牛排。
上一世,许氏逐渐落没落的根本性原因虽然不在沈慈,但是其中沈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等到夏秋莲因病去世,许诚峰正式接手许氏之后,沈慈就越发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她在外面败得太厉害,还好几次被记者拍到去拉斯维加斯豪赌的画面,一身珠宝金光璀璨,甚至还在邮轮上参加性。爱party。
被“爱妻”变相夸奖,楚辞更是很开心,眉眼都温柔了很多,忍不住拉过秦骏吻了一口,秦骏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品尝什么,最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我这个黑椒酱买的可真不错。”
楚辞忍俊不禁。
最近公司步入正轨,两人的生意都做得十分之好,每个月财务部报上来的月末利润一个月比一个月高,秦骏跟楚辞夫夫俩终于有机会讨论一下蜜月的事情。
商量了好几天之后,夫夫二人决定去爱琴海。
楚辞一直都很喜欢希腊文化,一直想要去那里参观一下旧时遗留下来的古老的欧洲文明,秦骏没什么意见就当做是去陪楚辞完成一个心愿。
两人订了这个月末的机票,房间也通过朋友走了后门,订好了爱琴海沿岸的小亚细亚大酒店,不然的话五月底去爱琴海玩正巧碰上旅游高峰期,再想找这么好的酒店可就麻烦了。
秦骏之前并不怎么了解希腊文化,这几天为了旅游的质量都在恶补,从市里图书馆借了好几本旅游的书回来看,闲着没事就翻来看看,了解到很多有趣的或者残酷的故事。
这天他坐在咖啡厅里等陈浩,陈浩是旅游狂魔,以前每个假期都要出去玩,整个欧洲他都逛过,让陈浩做个指南相比很是容易。
有人忽然站在了秦骏面前,挡住了灯光,那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骏对面,秦骏抬头一看,是崔道,崔道笑容满面,十分自然地跟秦骏打招呼:“你好啊,秦骏是吧,我应该没有记错你的名字。”
秦骏笑了笑,招呼崔道:“你好崔道,要喝点什么?”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崔道对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暧昧地说,“我可是很高兴呢。”
秦骏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遍:“要不要来点咖啡,这家店的咖啡我很喜欢。”
崔道摆了摆手,有些为难:“虽然我很想跟你坐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但是现实不允许,我正在‘上班’。”
秦骏点点头,“辛苦了。”
“这个客人可是很麻烦的,做事小心翼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雇主的名字,出入一些公共场合都不敢让我露面,不过我这样的人哪里能站在大众之下呢。”
没等秦骏给他什么回应,崔道就站了起来,又塞给秦骏一张名片:“有空来玩,我可是男女都接的哦。”
说完走得风风火火,秦骏透过玻璃窗看见戴着墨镜的宋欣云挽上了崔道的胳膊,两人一同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