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吭……”
一桶泔水当头倒下。
鲁一凡瞬间就被呛醒。
准确说，还喝下了几口。
“什么玩意儿？”
“臭死了！”
陶渊忍住笑，捏着嗓子开口道：
“新鲜的泔水。”
“什么？”
“泔，泔水？”
鲁一凡如遭雷击。
满腔怒火，瞬间喷涌而出。
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狗娘养的，竟然如此对待本少爷？”
“本少爷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我？”
陶渊面色一沉，语气如刀。
“鲁大少，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吧！”
说罢，便从地上捡起一根藤条。
狠狠朝鲁一凡身上抽了两下。
胸口处，瞬间出现一个大大的红叉。
“哎哟！”
“哎呦！”
“疼疼疼……”
“疼死我了！”
鲁一凡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剧烈的疼痛，也激发了内心的恐惧。
“大侠饶命。”
“只要不杀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啊！”
才两下就扛不住了？
还真是个废物！
陶渊暗暗得意，继续捏着嗓子恐吓道：
“饶你狗命也可以。”
“只要你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说话的时候，手上却未曾停止。
一下接一下地朝鲁一凡身上甩去。
“大侠，你有什么问题倒是问呀？”
“能不能别再打我了？”
鲁一凡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哀求起来。
陶渊这才停手，若有其事道：
“我有个兄弟，昨晚在青阳县城郊被人杀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如果直接问那堕魔者是不是他雇来杀自己的，很有可能会露馅。
因此，陶渊才决定编个故事糊弄糊弄他。
鲁一凡愣了一下，显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但最后，还是装傻充愣道：
“大侠，你兄弟是哪位呀？”
“他被杀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老实？”
陶渊眸子一紧，狠狠一藤条朝他腰上甩去。
啪！
“啊……”
“别打了，别打了！”
鲁一凡叫得更加惨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来，小瞧这家伙了。
陶渊沉思了片刻，故意提醒道：
“我兄弟，是一名堕魔者，这下应该想起来了吧？”
咕嘟！
鲁一凡重重咽了咽口水。
蒙着眼，都能感觉到他的慌张。
“堕……堕魔者？”
“难道，你也是堕魔者吗？”
“我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肉很肥不好吃，血也是臭的，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
“闭嘴！”
陶渊被他吵得耳根子生疼，只能厉声喝止。
仔细一想，自己的思路似乎也不太正确。
眼珠子一转，改变了策略。
“小子，我兄弟受青阳县一个大户人家雇佣，来杀一个叫陶渊的人。”
“现在他被人杀了，我必须找到这户人家，找他们索要赔偿。”
“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索要赔偿？
鲁一凡以为自己听错，急忙确认道：
“大侠，你的意思是。”
“只要找到雇佣你弟弟的人，让他们给你赔钱就行了，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陶渊故意松口道：
“只要你帮我找到这户人家。”
“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给你一些好处。”
“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此话当真？”鲁一凡抬高了声调，明显是动心了。
“当然。”陶渊若有其事道：“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
“所以，你知道是谁，对吧？”
“我……这个嘛……”
鲁一凡支吾了半晌，最后却还是憋出一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陶渊下意识地咬了咬牙。
同时有些纳闷。
软硬手段都用了，他居然还不就范。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鲁一凡吗？
不行，看来还得上点强度！
“小子，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话音未了，手中藤条已经开始挥舞。
啪啪啪……
也不知抽了多少下，陶渊的手都有点酸了。
鲁一凡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但还是死咬着什么都不肯说。
该死的！
这混蛋的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
陶渊满心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恼火。
“好好好，嘴硬是吧？”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也留不得你，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说着，便拔出了佩刀。
还故意制造出很大的摩擦声。
“别杀我，别杀我啊……”
听到利刃出鞘的声音，鲁一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哗啦啦……
就在陶渊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
循声望去。
才发现竟然是鲁一凡被吓尿了。
这？
“噗！哈哈哈……”
陶渊一时没憋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说鲁大少，你怎么又吓尿了？”
“该不会，是肾不好吧？”
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就是杀人诛心。
“啊！”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鲁一凡恼羞成怒，扯着嗓子怒吼起来。
吼了几句，又骤然停下。
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陶渊？”
“你是陶渊对吧？”
听他突然蹦出这么两句，陶渊不由得一愣。
意识到自己露馅了，下意识地拍了拍嘴皮。
然后才捏着嗓子装傻道：
“什么陶渊？”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不过，鲁一凡却咬定了他的身份。
扯着嗓子咒骂道：
“你就是陶渊！”
“陶渊，你这个杀千刀的。”
“竟然敢这么对待本少爷？”
“你他娘，今晚最好把我给杀了。”
“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
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觉得陶渊绝对不敢杀他。
陶渊下意识地握紧佩刀，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意。
说实话。
他现在真想狠狠一刀，砍下这混蛋的脑袋。
但很快，便又冷静下来。
也不是不敢杀鲁一凡。
只是明白，现在杀了他，恐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杀你，只会弄脏我的刀。”
陶渊也不再遮掩，直接亮出了原来的声音。
“陶渊，你给我等着！”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等你！”
鲁一凡声嘶力竭，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