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美美的泡了澡，穿上可爱的粉色小兔睡衣，坐在飘窗，吹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细细品味着乌龙茶，b市的霓虹璀璨倒影在她的眼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小的人融进了这夜晚的霓虹灯中，看着那么的孤独，又那么的美。
放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姜绵也不知道今晚那些人能不能睡好呢。
她给他们也投放了噩梦种子呢。
肯定是不能的吧，毕竟那么真实的噩梦，挣脱不了又醒不过来，一遍遍的经历被网暴的痛苦……
光是想想就让姜绵觉得痛快，很多时候呐，还是得让他们经历经历，才会学会换位思考。
就像没有经历过校园霸凌的她，总是天真的想，校园霸凌不就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的闹剧嘛，告老师不行就去告家长，告家长不行就去警察局，只要自己勇敢一点点，总可以解决这个事情。
但是真正遇到了，才知道这种霸凌有多让人窒息。
姜绵一下又一下的撸猫，眼神放空，仿佛没有聚焦般，声音细如蚊呐，“小离，你知道那个视频我为什么会被群殴吗？”
说完也不等阿离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那个时候我来大姨妈，量很大，几乎一下课就要去换姨妈巾，我的同桌就在我离开后，夸大其词的说我身上全是大姨妈的味道，臭的要死，我知道，我也问过很多人，我不臭，我一点都不臭，是有点味道，但基本上都闻不出来，可她们就是想在我身上找乐子一样，只要提到我的名字，所有人都会围过来一起讨论，哪怕是离我最远的人都要说我熏到他，说我是臭人。”
姜绵一动不动，眼里好似有泪光闪烁，可语气却异常平静，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就这样，全班全年级都知道了我那几天来姨妈，看到我时也会在背后偷偷议论，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没有，在我一次次的横眉冷对，歇斯底里的反驳怒骂后，事情也越来越不可控了。”
姜绵顿了顿，抱起小离，脸颊轻轻蹭蹭它的头顶，“就那几天，有女生的床铺上出现了一滩血，巴掌般大，她找不到是谁做的，想也没想就把这个事赖在了我头上，你知道吗？我甚至和她不是同一个寝室，也从来不去他们寝室。”
“他们甚至连自证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在我们寝室，围殴我，我逃不出去，有人拽着我的袖子有人抱着我的腿，还有人扯着我的头发，我一通挥舞，没有打倒任何一个人”
“这件事情之后，学校连一个处分都舍不得给他们，居然还来劝我，让我和解，那几个女生在老师面前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背地又是各种警告和恶作剧，这件事情我有心想要闹大，到最后，也就让她们每人赔了几百的医药费”
“哈哈哈，真的要笑死我”姜绵冷笑，眼泪却不自觉的大滴大滴落下，如雨链子一般，“最后，同宿舍的女生，看到我睡觉前，拿着安睡裤去厕所换，熄灯后，几个女生手电筒照向我，问我那是什么，我还以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没见过，好奇，我可笑的和她们介绍安利，然后啊，她们把我拽下床，和我说，真有那么好吗？裤子脱下来给我们看看，随即就是一群人的哄笑，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脑子都空了，嗡嗡嗡的，她们要扯下我的裤子，我又和她们打起来了，真的很疼，现在想到都会疼。”
小离小猫爪子抱住姜绵的脖子，“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姜绵揉了揉小离毛茸茸的头，“这种事情让我自己来，你呀，好好吃你的小鱼干吧”
“你说晚啦，不管那些欺负你的人有没有参加这次的网暴，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姜绵鼻头微酸，看向小离的眼睛似有泪光闪烁，“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不告诉你。”
“你这样不会……”
小离抢答，“放心不会”虽然确实违反了一些规定，但是规矩嘛，向来是给那些听话的系统规定的，适当的钻空子没什么事，哈哈哈。
“你原本想要怎么报复那些人呀。”小离歪着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姜绵，看起来乖极了。
“我就一定会报复他们？我在你眼里那么坏呀。”
“这哪里是坏呀，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小离啊小离”姜绵被小离的这个话，逗的笑出来声，“原本啊，我想把他们所有人的钱都给骗走，不管他们有钱没钱，哪怕只有50块，也全部不留给他们，气死他们。”
“还好是我出手，不然也太便宜他们了。”小狸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枕头旁躺下，“该睡觉了，心慈手软的女人。”
别以为它不知道，她明明可以让所有人都陷入噩梦中不再醒来，却选择让他们清醒的活着。
啊，气到它了，这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关键时刻还得靠它。
让他们的人生多些选项，不过是些看似繁花似锦，实则腐败不堪的选项，一朝踏错，足以葬送一生。
选与不选全看自己，但是，能做出霸凌这种事情的人，面对更多的诱惑，又怎么能抵挡呢？
哦，再让他们穷困潦倒，完美。
此时房间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但是姜绵却迟迟不能入睡，四周很安静，姜绵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依旧没有睡意。
小离醒来，或者说它之前一直是在闭着眼睛待机。
走到姜绵臂弯处，走动时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绵转过头看它，满是不解。
“绵绵，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姜绵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只是觉得我挺糟糕的，一点都不好。”
“没有人会喜欢真正的我。”
小离摇头，“不对，你说的不对。我就很喜欢你呀。”
“你又不是人”姜绵破涕而笑。
小离没想和她生气，沉思一会，突然道：“我请你看烟花吧，要不要？”
姜绵点头，又觉得小离可能没看到，轻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只见房间中自半空飞出许许多多绚丽多彩的泡泡，漂浮在空中，缓缓往上升，却又在触碰到百色天花板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
当真是如梦似幻。
鸟之诗的音乐也随之响起。
一条又一条的弹幕在空中出现。
有来自蒋琳的，有来自小学同学的，有来自高中老师的，有来自大学舍友的，有网友有粉丝，有很多很多陌生人，那一句又一句，一段又一段，全都表达着对她的夸奖和喜欢。
他们说她长得漂亮还乐于助人，说她声音好听，说她勤奋好学，说她真诚，说她化妆技术好，说她剪辑的视频最酷炫，说她游戏技术牛，说她琵琶弹得天下无双……
原来在她在意别人谩骂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夸过她呀，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五彩的弹幕化作烟花，倒影在小离的眼瞳中，姜绵眼角不知何时缓缓滑下一滴泪珠。
姜绵想，她会永远记得这一刻。
心中对现在充满玄幻的一切也放下了怀疑，她想，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甘之如饴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