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林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派出去那么多人,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不但没有杀掉花无极和林易秋,还让他们找到了自己与底下官员勾结私设税目及苛克救灾银的事情。
何姿容更没想到,自己想做皇后没做成,却成了阶下囚。
何家被抄家,但何修林却被救走了,下落不明。
“大人,这些东西是高价从西其的商人手里买到的,他们说这东西只要引爆,威力可以炸毁一座楼。”在一家冷清的酒楼内院,一个男子指着院子中间摆放的那些一桶一桶的东西道。
何修林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孟星河,你过河拆桥,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让你亲眼看着你喜欢的女人上天,哼,这种感觉应该不错吧。”
十五月圆日。
北落皇宫摆起了盛宴,宴请外国宾客及京都权贵。因为圣公主访北落结束,要回国了,而又因为林易秋治疫救人,百姓为林易秋打造了一个铜像,在宴会高潮时将有一个揭幕仪式,由林易秋亲自揭开遮挡铜像的幕布,然后这座铜像便会放进雁河边的一座庙里供奉。
林易秋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华国皇帝姬成业的意思是此事有利于两国和平,试想一下,华国的圣公主被北落人当做神女一样供奉,那两国还会打仗么,就算打,也不会打得太厉害在。
当然,林易秋虽然觉得姬成业这个想法更多的是虚荣
心作祟,但人家是皇帝,金口一开,她就得成神女了。
孟星河喝得有些多了,有些熏熏然,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开始目光大胆地望着坐在自己下首第一位的林易秋。
不让我娶你,难道还不让我望多几眼么,孟星河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心里说着。
此时,有太监高声唱着揭幕吉时到了。
之前说的是林易秋独自一人走上木梯,象征性地揭揭那盖在三米铜像上的红布便好,可是当林易秋朝木梯走过去的时候,孟星河突然也走了过去。
他今天的确是喝多了一点,步态有些不稳,但他仍是走到了木梯下,朝先行却后至的林易秋优雅地一躬身,“朕亲自为你扶梯。”
林易秋皱了皱眉,“皇上喝醉了,还是回去坐好吧。”
有这家伙扶那岂不是更不安全,她哼。
“这个……还你。”孟星河突然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手镯,不由分说地拉过林易秋的左手,将那手镯套进了她的手腕上。
“小……白!”林易秋惊讶了,原来是孟星河拿了小白,再一想林易秋便想明白了。
“那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拿到了这个手镯而已。”孟星河虽然解释,却并没有不怕她不相信的焦虑,她信也好,不信也好,也许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吧。
“上去吧,大家都看着呢,我给你扶梯。”他不过想借醉在最后这一天再跟她靠近一
些。
这家伙……算了,明天就回国了,今天就忍他多一次。
花无极在边上看着也是牙痒,这家伙……不过看在他明天可以带走心爱的女人,而人家皇帝却只能做孤家寡人,他就忍多他一次。
林易秋慢慢地走上木梯,而木梯的另一侧,一个侍卫低头,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原以为只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死在眼前,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惊喜。伪装成侍卫的何修林暗自冷笑了一声,手里的引线悄悄点燃。
林易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这铜像有三米高,加上下面又做了高高的箱笼垫高,算起来有十米。
突然,她好像闻到了一点火药的味道,对,就是火药的味道,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火药的味道呢。
谁也没有想到,铜像突然爆炸了起来。那火光烧红了半边天,那声音惊醒了整个世界。
*
一天后,一辆简单的马车由一匹老马拉着慢慢地行驶在林荫小路上,这小路是回华国的路。
车上的一个女子轻轻地抚摸着空荡荡的左手腕,眼里流露着伤感。
那天爆炸,她及时唤醒小白启动防御措施,电光火石之间,小白延伸形成一个玻璃罩一样的东西为她和孟星河挡住了爆炸带来的伤害,但之后小白就在那场爆炸中消失了。
“我有预感,小白不会消失的,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花无极安慰着她。
林
易秋也不想自己回国的路上是如此气氛,暂时按压下心里的情绪,有些不解地问花无极:“你明明知道在雁河时是孟星河派人去暗杀你,你为何一字也不说,齐大人说你手里有证据的。”
花无极微微一笑,“他派的人杀不死我还白赔了性命,这事孟星河已经够挫败了,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跟我走,唉,我就怜悯他一次不提那小事了。”
林易秋挑了挑眉,“那你还把齐大人留在北落替他兴修水坝和运河,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业,对他真够好的。”好得她都快妒忌了,他不是应该是他情敌么?
“修一条运河需要耗二十年,还有水坝,不用三十年不会出成果的,而且还需要源源不断的人力和财力的支持,孟星河就准备这三十年里努力赚钱给齐大人用吧,大约就没时间也没精力打仗和骚扰咱们的幸福生活了。”
“哦……”林易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此事不但利国利民还利他们两。
“对了,临走时,苏如瑜还交给了我一封信。”
林易秋刚才没有来得及看,现在从怀里拿了出来,刚刚展开看了一眼,脸立即红了,花无极好奇,想凑过来看,却被林易秋推开。“女儿家的信,不许偷看。”
花无极看她一脸通红,娇羞得像春天的桃花,心中便像燃起了大火,就想着某种不可描述的情景,而光想想是
不足以灭火的,于是便付诸了行动。
于是,无人驾驶的马车慢慢悠悠地走在林荫小路上,而车内某种不可描述的事件正在慢慢展开。
一番云雨之后,林易秋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小时候用的那个陶瓷存钱罐被一锤敲破了一样,记忆就像那些积攒了很久的钱哗啦一样涌了出来。
她初见他时沉睡的样子。
她摔下假山时他抱住她的样子。
她喊他无极相公时他很受用的样子。
他为她烧火煮饭像个普通人的样子。
她在火场里他焦急紧张地跑向她的样子。
……
她不由得捧着脸哭了出来,眼泪一颗一颗从她的指缝流出。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了你。”花无极有些紧张得手足无措,他居然让她哭了。
“我……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林易秋扑进了他的怀里,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滚落。
原来她丢掉的是那么美好的记忆,幸亏她还是找回来了。
*
阳春三月,将军府内传来了婴儿的一声啼哭。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生了一个男婴。”稳婆从房间里出来,抱出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花无极望着襁褓里的婴儿皱了皱眉头,这丑丑的家伙真的是他的儿子么?好像一条虫。
某丑丑的像一条虫的婴儿与他对望,这酷酷的男人是他爸?貌似有点眼熟。
待本宝宝想想,哦,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