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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能者

    「戮」是人们给它起的名字,因为它会屠杀一切看见的人类,仿佛人们就是突然被圈养起来的宠物,而「戮」则是圈养者看惯了平淡的日常,投放下来看它屠杀圈舍里的绵羊,供他在百般无聊的生活中观赏取乐。

    它们会突然出现,或许是空降,又或者是从地下钻出,甚至凭空出现,仿佛它们一直存在在人类身旁,只是它们不主动展现杀机时,人类无法看见。

    但每隔五年,「戮群」便会出现,每一层都会出现成百上千的「戮」,屠杀一切生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血染苍天,碧蓝的河流也与鲜红的血水融合在一起,建筑倒落,废墟一处接着一处,无数的哀嚎与惨叫声此起彼伏,上一秒鲜活的生命在下一秒就成为两块碎片,甚至更多。

    人间?呵,这是炼狱,每五年一次。

    结束后,人类却需要约一年的时间来调整,相当于每四年就要经历一次。

    地狱的钟摆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渐渐响起,人们在每轮地狱前都有着四年安稳的日子,可四年后呢?

    撒旦的低语依旧还会再一次回荡在众人的耳边,诡异而又恐怖的画面将再一次降临人间。

    届时,奈何桥可能都会被压垮吧?生死簿上划红线的名字也许会翻上一翻吧?

    不过好在,圈养者可能不喜欢单方面的屠杀,大概在二百八十年前,有人发现了可以用来反抗「戮」的物品,是一种淡蓝色的矿石,看起来像蓝水晶一样,但里面蕴含着一股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能量。

    于是人们将这种矿石称之为,「破」。寓意着,人们能依靠它打破「戮」带来的灾害,迎来曙光。

    科学家提取里面的能量开始研究,然后用小白鼠继续活体实验,发现这种能量可以与生命体共同存在,甚至还能强化小白鼠的身体机能。

    这对全人类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却没有一人敢进行人体实验。

    那年又有一个癫狂无比的科学家,没人敢实验?他就用自己的身体来进行实验,结果十分顺利,只不过将整个城市的电量全部耗尽,导致一座城的人都以为是「戮」破坏了电源,担惊受怕的一晚上。

    也正因如此世界上的第一个异能者,就此出现。

    这种能量能激发人体的细胞,产生异变,但都是朝好方向发生改变。

    人类对抗「戮」的手段又变多了,自此以后,异能者变得越来越多。

    人类的底气也更加充足。

    时过境迁,如今诞生的新生儿体内都含有「破」的能量,一出生便是异能者。

    但也有三成的人,因为身体抗拒「破」的能量,无论怎样灌输,都会被排出体外,穷极一生也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庆幸先前遇见的那三个小混混就是普通人。

    而庆幸他们十人,是世界的杰作,是神明的恩赐,是人类的希望,是崭新的未来。

    因为他们十人是试验品,代号「曙光」编号1——10。

    他们便是划时代的产物。

    他们每一个人的异能都足以颠覆世界,拯救又或者是毁灭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

    “庆幸?”伍千万不知呼喊了他多少次了,连妹妹们都已经清理完毕,还在一旁轻摇庆幸,但对方的思绪陷入深层,并未被呼唤回来,不过现在,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伍千万三人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如同寒冬般的冷冽,打了个哆嗦。

    庆幸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开口。

    “刚刚在想事情,没事,你们这些休息吧。”

    “那个,家里没有地方了,你能睡地上那个……席子吗?”伍千万越说越小声,甚至到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嗯,好。”庆幸没拒绝,睡哪里都一样。

    “咦?”伍千万一愣,她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快,“谢谢哈。”

    “是我要谢谢你。”庆幸轻声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伍千万是真的没听清,刚刚那声音太小了。

    “没事,早睡。”

    这句话她倒是听见了,便拉着两个妹妹出去上了个厕所后,就回到大床上躺着睡觉,毕竟自己一大早还要出去维持生计,只不过有些拥挤。

    庆幸则躺在席子上,闭眼想着什么,手还不停在包里摸着什么。

    脑海中不知为何响起一段很久很久之前的对话。

    ——“10号,你最为特殊。”

    ——“我吗?为什么?”

    ——“是你,因为你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枯井,哪怕用再多「破」的能量,也无法将你填满。”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躺下我提取些你今天的血液,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次要提取多少?”

    ——“你话这么多?你只需要躺下,明白吗?我会吊着你一口气的,哪怕你死了也有人替代。”

    ——“嗯……好。”

    ……

    庆幸的睡眠很浅,他听着三人传来均匀的呼气声时,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坐了起来,朝三人的方向看去,确定三人睡着了后,才拿出包里的那颗眼球。

    那眼球是正常成人的大小,看起来有些恶心,腥臭味从那上面散发出来,在其正后方是一个紫色六芒星的符号。

    庆幸与这个眼球对视了片刻,脑海中的想法再一次浮现出来。

    ——吃了它。

    ——「破」是神千万分之一的能量,而自己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要填满自己。

    ——我要向神,复仇。

    ——掀起人神战。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好像是在纠结,又好像是嘲笑自己的选择。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才吞下那颗眼球。

    他没有在口中咀嚼,而是直接下咽入肚,咽入喉咙的感觉就像一个发着恶臭又十分光滑的糖果般,虽说恶心,但也勉强可以下咽。

    紧接着便是一股浓厚的能量在他腹部迸发出来,在体内四处流窜,如同一个接连碰壁的弹珠。

    庆幸强忍着这股疼痛,毕竟曾经的蚀骨之痛与这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静静地消耗这股能量,是属于自己未来的复仇对象之一。

    他在心中默数时间的流动,大约过了三个小时,那股能量才全然被自己吸收。

    庆幸双眼缓缓睁开,瞳孔旁似乎有着一圈淡淡的紫色光晕,在黑夜之中,此刻他的眼睛如同身处漆黑小路中一只猫的瞳孔,在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而自己的异能也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