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是之前只是自己做梦了而已。
“小辣椒,自己玩呀。”
“嗯嗯,哥哥念书书。”小辣椒看起来有些郁闷,她一定很喜欢大哥哥在自己身边。
沈晚娘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忽略了孩子这么多,也真应该弥补弥补了。
“那小辣椒,哥哥不在,娘亲带你出去玩。”
“好呀!”小辣椒高兴的蹦跳。
京城青虎大街热闹极了,沈晚娘带着孩子玩了一整天。
等玩够了回来,母子都累的头晕目眩。
霍君安早在家里等她们母女了。
“看看,累成什么样子。”霍君安看着沈晚娘,心疼的很。
沈晚娘笑笑,“谁让你出门不在家。”
晚饭丰盛,沈晚娘却没什么胃口。
晚上,躺在霍君安的臂弯里,她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总想着徐牧寒说过的话。
“我给你出最后一题,只要你赢了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来害人。”
徐牧寒又在搞什么鬼。
该不会害人害到朝堂上去,如今我朝太平盛世,这样的人存在真是祸害。
沈晚娘想了一夜,第二天给师父老人家去信一封。
也许她还不是徐牧寒的对手,但如果把师父请来可能就不一样了。
徐牧寒,等着瞧吧,你该收场了。
沈晚娘虽然心里发狠,却身体疲软,这一整天都待在将军府里。
傍晚,吃饭的时候,也不见霍君安。
“小辰,你爹呢。”
“
我也不知道啊,他怎么没有回来。”
沈晚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娘亲,爹没事吧。”霍辰问道。
她摇摇头,“你安心读书,他不会有事的。”
晚饭后散开,沈晚娘又在房中等了两个时辰。
到深夜了,才见霍君安回来。
“怎么这么晚,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霍君安打了个呵欠,“早点睡吧。”
说完,人换洗之后就躺下了。
第二天依然早早出门,直到晚上才回来。
“君安……”
“困。”霍君安窝到了床里面,又睡着了。
连续几天的奇怪状态。
沈晚娘终于忍不住,在深夜里偷偷把上霍君安的脉。
而他的脉搏每跳动一下,沈晚娘的心就沉下一分。
她知道了。
怪不得徐牧寒说最后一题。
原来这个题目在君安身上。
是牵机,师伯就是因此而死。
……
深夜寂寥。
沈晚娘来到无人的大街上。
“徐牧寒,你给我出来。”
“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唉,这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巷子深处,徐牧寒悠悠走出来。
沈晚娘盯着他,从未有过的恨意,“把解药给我。”
“哈哈哈,解药。可以给你,但你要认输,做我的徒弟。”
“这不可能!”
“唉,实话说啊,其实我也没有解药。
这牵机无色无味,中毒者无知无觉,至少半年才会
发病。
一旦发病,痛入骨髓。而牵机最忌动情。动情时,痛苦又增百倍。
想要解脱,只有两个办法。
一,绝情绝爱。二,自裁。”
沈晚娘恨恨,猛然拔出簪子刺向徐牧寒的肩膀。
“嘶,你……”
“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这最后一题吧。”
徐牧寒挥挥手,角落里走出一道人影,带着他离开了原地。
霍君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手被缠住了。
“晚娘,你……”
“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中了牵机,现在开始发病了,你却不肯告诉我。”
霍君安垂眸,“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我还没事,晚娘,你不要着急。”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已经问了许欢他们。你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了,每日发作靠沐冰水止痛。”沈晚娘在哭,“君安,你这样会伤了你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我能忍。”
“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我师父很快就来了。”沈晚娘端来药,喂给他。
一口一口。
他们针灸,他们药浴。
把所有能用的办法全部用上。
可每当发作,霍君安浑身颤抖,痛苦的让他仿佛灵魂抽离。
“啊!”他终于忍不住大吼。
“君安。”沈晚娘扑上去,泪眼朦胧。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两个月后了。
身体
憔悴的沈晚娘从桌子上睡醒,地上只有挣脱的绳索。
“君安!”她疯狂叫道:“来人,去找将军,一定把他找回来。”
牵机之苦,无人能承受。
最后大多数都是自裁解脱。
沈晚娘不能没有霍君安,不能。
他们发疯了一样的寻找。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霍夫人,真的找不到。”陈川叹气。
“我知道他在哪儿,你们不用找了。”
沈晚娘拿出早准备好的包袱,带上小辣椒,踏上了回家的路。
曾经的小山村已经变成大药场,一条宽阔的路直抵山脚下。
村里的人多数已经搬走去了镇上城里。
沈晚娘回到了家,这是她和君安的第一个家。
家里陈旧却干净整洁,看起来有人已经收拾过了。
“君安,我知道你在这,我会在这里等你。”
沈晚娘就在家里等,像是当初一样,洗衣做饭,治病耕田。
她又有喜了,霍椒懂事起来,什么都会帮忙。
半年过去,她大腹便便,某日一早,门口放满了新鲜野味。
一年过去,他们的小女儿霍嫣已经咿咿呀呀。
霍君安开始悄悄回来。
第三年的时候,霍椒带着霍嫣在门口种菜,一个头发胡子堆满脸的男人走到了家门口。
“是爹回来了!”霍椒开心大叫。
沈晚娘从大门口出来,轻轻调侃,“这个老猎户,这次准备在家待多久啊。”
“不走了。”
霍君安笑眯眯的说道。
立时,两个人都红了眼眶。
三年前,霍君安毒发,痛苦难耐。一心自裁了结自己。但到了悬崖边,想到和晚娘的种种过去,他不舍得。
于是悄悄回到这里,每天山上打猎,只要发作,就拼命爬山,狩猎,用这些遮盖毒发的苦。
深夜中,紧紧攥着晚娘的发簪入睡。
牵机之毒,每当动情时候更苦。但他把这苦当成对手。越苦他越去思念,看看谁更强。
就这样,靠着他的毅力竟然坚持下来。
终于,两年后,他发现他的毒减轻了。
到了第三年,已经完全可以忍受。
原来所谓的牵机并不是无解,它不需要人绝情绝爱,反而需要更强大执着的感情。
自此之后,他们生活于田园,生了第三个女儿,第四个女儿。
第五年,徐牧寒毒发来求助沈晚娘,沈晚娘眼睁睁的看着他形如枯槁,死在自己面前。
五年前的簪子里她也下了毒。
“你赢了。”徐牧寒临终之前狠狠地说道。
沈晚娘把他推下悬崖万丈。
第七年,他们回京探望朋友。
第九年,他们带着五个女儿边关征战。
第十年的一个夜里,沈晚娘百无聊赖,“君安,你困吗。”
“做什么,还要再生女儿吗?”霍君安惊恐。
“不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叫做‘21世纪’的地方。”
她的随身实验室终于满级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