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蕊儿偏偏不听,总觉得我是在害他,现在好了吧?尝到苦果了吧?”
毕竟是之前真心喜欢过的姑娘,贺燃对蕊儿倒没有太大的怨恨,以至于连背叛之情都少很多,主要还是为蕊儿可惜痛心。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算当初不嫁给他,只要不和她舅舅一家搅和在一起。
自己在镇上的胭脂铺子里,也有正儿八经的活计,每个月能拿月钱,肯定也能过上挺好的日子。
光冲着她在镇上有一份活计,媒婆都愿意给他说亲。
现在好了,一无所有了,身上还背着那么大的负担。
天天跟个小丫鬟似的,照顾自个的舅舅,伺候舅娘和她的几个孩子。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至于把自己活成这样,也不知道蕊儿究竟是怎么想的。
要说蕊儿真的是所谓的圣母心,菩萨心肠吗?
那倒也不尽然,毕竟这个人有时候,也挺会算计的,心里面的小九九也不少。
可总是被所谓的亲情羁绊,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既然理解不了,那就不要去想了。
贺闫拍了拍贺燃的肩膀:
“你还年轻,能够借着这个机会看清一个人,也算是你的幸运。
早点
看清这个人,总比把人娶回家之后,再觉得不合适要强的多。”
“大哥,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觉得蕊儿有点可惜。
但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谁也帮不了他。
路都是自己选的,是好是坏也得自己走完,别人也插手不了他的人生。”
关于这一点,贺燃想的挺透彻。
“你和大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仔细审审那个小贼,若是蕊儿没有参与到后续的事情当中,那就别管他。
她要是真的为了金钱利益,做了伤害大嫂的事,你们要抓就抓,要罚就罚。
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忍心对她动手。”
这个里外亲疏,贺燃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大哥大嫂对他多好呀,天天吃住在家里。
一年四季的衣裳,是他大嫂负责买,上私塾用的银子,也是大嫂赚的。
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而让自家大哥大嫂利益有损的。
更别说果园是他家的重中之重,蕊儿之前居然会为了外人,来打他家果园的主意。
光是冲着这个,贺燃都不可能原谅他。
“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蕊儿做的那些事,暂时还没有影响到我们。
你也不
要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和小云有愧疚之心。
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好好念你的书吧!”
兄弟俩谈完心之后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贺闫就去了县衙,继续审问那个小贼。
霍舒耘这边,则接待了好几家叔伯。
之前这些人家中的小辈,过来问霍舒耘缺不缺人干活。
霍舒耘跟他们说,想租用他们家的地,或者直接让他们在自家地里,改种土豆跟红薯。
这么大的事情,光靠那几个过来找活干的小伙子,肯定做不了主。
所以赶紧回家,跟自家长辈商量去了。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那几家的长辈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大半夜里还睁着眼睛,望着黑布隆冬的房顶儿,想霍舒耘说的这两个法子,究竟可不可行,到底哪一个更好?
要说赚钱,这肯定是多多少少能赚点的。
可要是运气不好,万一天公不作美,今年阴雨连绵,种下去的红薯苗子都被淹死了。
又或者是朝廷加重了赋税,他们交不够粮食,这又该怎么办?
都是老实了大半辈子的庄户,人家从生下来开始,就在看自家爹娘挖土种地。
慢慢的,等他们自己长大了,他也挖土种地。
除了种地,他们这大半辈子再也没有干过别的事儿。
突然换了种活法,他们反而不适应了。
在没来霍舒耘这里之前,他们跟家里面的人是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拿不出个妥当的主意。
但是又怕这么拖延下去,耽误的时间太久,被别人抢了先。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霍舒耘家了,看看到底怎么办才好。
他们都觉得霍舒耘有见识,本事大,想让霍舒耘帮着拿主意,
但是一旦跟钱挂钩的事情,霍舒耘是不可能帮外人拿主意的,
若是赚的多倒还好,若是赚的少了,或者是没有达到他们原定的目标。
这不还得在私底下,骂死霍舒耘呀。
虽说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但是也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真善美。
毕竟人心隔肚皮,你也不知道在别人言笑晏晏对着你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咒你?
而且用一句特别经典的话来说,那就是风险与机遇总是并存的。
要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种地。
可若是想赚钱,却一点拼劲闯劲都没有,一点风险都不敢担,那能赚个屁钱呀
。
大家现在,只知道羡慕霍舒耘赚钱赚的容易,那些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就进了霍舒耘的口袋。
却忘了当初霍舒耘又买下后山时,那些人都是怎么样在背后唱衰霍舒耘的。
个个都说霍舒耘发了疯,最后肯定要赔个底朝天,看贺闫会不会休了她?
要想赚大钱,就得担大风险,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要不怎么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所以,霍舒耘就跟他几位大哥、叔伯说道:
“大家都说让我帮忙拿主意,可这件事儿我是真帮不上一点儿忙。
我也不知道各位原先,都在地里种什么,一年的收成是多少?换成银子又能得几钱。
所以你们要是来问我值不值、哪个更赚钱,这个我也说不准。
但是我能跟你们保证的是,只要你们去种我发下去的红薯藤和土豆苗,每亩的产量肯定比你们之前自家种过的要高。
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只要你们好好种,我到时候肯定会一个统一的价格去收的。
不会在这方面压你们的价,不至于说让你们辛辛苦苦了一年,最后只能得个血汗钱。
等到年终一算,忽然发觉自己居然还赔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