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石上任后，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卖资产变现。
他有资源，我知道，上一世接手集团后，他才亮了底牌。
如果让他感受不到威胁，他才可能尽全力做事。
也就是说，需要楚天手上的股份尽快交出来。
但楚天好像不急，回到A城之后，一直没提给儿子股份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反悔了，还是在等什么。
我现在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了，只是希望楚石能让集团的危机解除。
可我不知道，楚天是否还认为我那么功利，跟他只为钱财。
于是，我主动找他。
“你现在和楚石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他也热衷于事业。
你能想办法让他同意离婚吗？”
“想通了？”
聪明人沟通不用绕弯子，楚天直截了当承认了意图。
“他要怎么样才会同意呢？”
“你想好了就行，我会和老二谈。”
“儿子那么大了，这件事确实不能再拖。”
楚天给楚石打了电话，没有避开我。
楚石这次倒是没有大吼大叫，难得在离婚的事情上，情绪稳定了一回。
可是，他的要求有些过分，他想要聂氏的股权。
虽然要得不是很多，只要5%，可我觉得聂老爷子不会同意。
我问楚天怎么办，楚天想了一会，说他拿楚氏的股份来和我交换。
他手里的剩余部分不给儿子了，直接给我。
楚天剩余的楚氏股份明显在10%以上，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但聂氏的业务暂时没有风险，楚氏却摇摇欲坠。
两者的境况今非昔比，我不确定聂老爷子是否还愿意投资楚家。
见我犹豫不决，楚天便提出，他陪我回聂家去谈。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糊涂，他们这次吃相太难看。
兄弟两个人在给我演戏。
我的人在他们手里，又有儿子牵绊。
即便成了楚氏第一大股东又如何呢？况且，前面还有楚老爷子。
但我其实不在乎这些，我和聂氏没什么感情基础。
如果这次我也能从聂氏获利，我会很开心。
“老公，你知道我没有聂氏的股份，我希望爸爸也可以给我一点。”
“其实，这也不难，说服我家老爷子出一点血。
我去和他提让楚石离婚的事，他一定会找楚石谈。
让老二自己问他要股份，回赠你爸爸。”
“所以，这次你和楚石的目的，是两位老爷子？”
我再也忍不住，撕下楚天和楚石的面具。
“你也能从中获利，宝贝。”
“那如果我不离婚，维持现状呢？”
“如果你愿意继续过这种没名没分的日子，我当然不反对。
只不过，老二那边，你以后还要不要应付？
我们这次旅行了这么久，感情不错，我是真心想和你继续的。
你愿意打破这种美好吗？
还是说，你原本就是在安抚我，只想拿到我的股份？”
“所以，你旅行前说的话，只是想试探我，对么？”
“不是，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感情，股份也会给你。
只是我们的关系或许就止步于此了。
我从楚氏卸任，股份给儿子后，或许死了心，会开启新生活。
但这段时间让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共同生活下去的。
所以，如果条件成熟，我愿意娶你。”
“楚石那边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如果保持现状，我只是和他挂名呢？”
“他不会一直忍下去的。
楚家二少奶奶的名分，你已经霸占了太久，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把他惹急了，以你我通奸、生下私生子的理由，去起诉你。
聂家不会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的，你一辈子就毁了。
成为A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会再有豪门少爷愿意娶你。”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聂家会在乎，你这筹码不能那样废了。
虽然楚氏大不如前，但相信伯父还是愿意你嫁过来的。
这门生意，聂家没有吃亏。
至于你说的，两位老爷子的股份，早晚也是儿女的。
不给你，也会有别人。
你如果下不了决心，就再想想吧。”
“不用想了，我听你的。”
“好，那我们明天去聂家。”
楚天和聂老爷子具体是怎么谈的，我不清楚。
他们去书房聊了一个下午，最终聂老爷子同意了楚天的方案。
临走时，我用眼神询问聂老爷子，他没有表现得失落。
似乎在他看来，这桩生意聂家确实没亏。
回到楚天那里，他当晚就叫来了律师。
把股权、离婚等问题交代清楚，让律师起草协议并准备公证事宜。
我有点累，没有过多情绪地应对着。
虽然一向自诩坚强，可看到自己的男人在金钱上算得这么直白，我还是有些感伤。
不过，算清楚了也好，普通人家结婚还要把彩礼、嫁妆摆到台面上呢。
何况是情况如此复杂的顶级豪门。
结婚前算得明明白白，总比婚后互相算计要好得多。
楚老爷子那边，第二天也搞定了，楚石打来了电话。
没想到，我和他的夫妻缘分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爱了他两世，纠缠了两世，我忽然有些不舍。
“等律师拟好协议，我想去找楚石，当面和他一起签。
毕竟夫妻一场，我想给这段婚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问题。事已至此，我不会计较这一回。”
“谢谢你。”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签协议的那天，楚石没去上班，郑重其事地在御澜庭等我。
我们到一楼的茶室喝了会儿茶，双方都没提签离婚协议的事情。
“你在集团的位子还稳固吗？
这次让老爷子拿出这么多股份，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还好，你怎么样？楚天对你好吗？”
“我本来以为，拿到了楚天的股份之后，维持现状也不错。
可是他不肯。
他说，你也不肯。”
“所以你最终选了他，要来和我签协议离婚？”
“聂氏的股份，已经转给你了吗？”
“转好了。”
“楚石，你爱我吗？”
这句话是为上一世的我问的。我还是没忍住，哭了。
“爱。”
楚石帮我擦掉眼泪。
“既然这样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