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棠睡着了,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并且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面,他真是和宋元时坐在观影菩萨的莲座下面,大眼瞪小眼的吵嘴。
她被对方气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宋元时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嘲讽地道:“你胆子够大啊,孤男寡女坐在车里,你居然敢睡觉。”
“疏忽了。”刘海棠揉了揉额头,也对自己感到无语。
宋元时又看了看她,“不过,你长成这样,莫说青天白日,就是夜里,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心思。”
是你不行吧!刘海棠腹诽了一句,面上还是微笑有礼貌的地道:“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睡傻了啊。”宋元时扫兴,白了她一眼,敲了敲车壁,“停车!”
车停下来,宋元时看着她,“下车,我真是不想看到你了。一个姑娘家,睡觉还磨牙!”
“简直有病。谁能控制自己磨牙。”刘海棠真是受够了,这个人就是精神分裂,“我现在是知道了,把岁前的你根本没有消失,你就是个傻子,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神经病。”
说着要走。
“你等下!”宋元时忽然拉住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海滩道:“再说还是那话,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她说着,自己也忽然想到了什
么,惊愕的看着他,“双重人格?”
如果是这样,那就解释的通为什么他对八岁前毫无记忆,因为那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他啊。
“有这种病?”宋元时看着她,“为何我没有听过?”
刘海棠凝眉,回道:“我偶尔得知,中医称癔症,比较笼统。在国外有人定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又道:“一个人拥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人格。人格,分裂,你懂不懂?”
宋元时点头,“差不多懂点。”
“但我没有分裂过。”宋元时道:“我身边的人,也没有告诉我,会有另外一个我出现。我一直都是这样!”
这种事,刘海棠不是专家,所以只能粗浅的说一点知识,“这个事说不好,有时候他们会交替出现,互不干扰,有时候他们会代替另外一方长期生活,而另一个人格则隐藏起来。假设现在的你,代替了八岁前的另外一个你……所以你没有八岁前的记忆,因为在人格上来说,你们不是一个人,你们的记忆不共享!”
“懂?”刘海棠问道。
宋元时点头,“说你的,我又不是傻子,听得懂!”
“这种,算是一种病。药物能够干预,但效果并不显着。”刘海棠知道的确实不多,“而且,如果你真的是双重人格的话……我觉得也没什么,你的生活没
有受到任何影响,可以不用太管它。”
实际上,管也管不了。
“那如果有一天,八岁前的那个人代替了现在的我呢?”宋元时看着她。
刘海棠愕然,扯了扯嘴角,道:“那就想办法,不让他出现,代替你!”
“你有?”宋元时问道。
刘海棠摇头,“没有!我了解的也只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些。”
“嗯。知道了。”宋元时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你走吧!”
刘海棠也懒得再和他多言,踩着脚踏就下车了,等看清周围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分明已经在牛头镇外面了,可宋元时却是一副半道将她丢下的恶模样。
这个人,用现代的词汇来说,情商和社交能力太弱了。
宠坏了的富二代。
她一瘸一拐的进了镇子,往家去。
第二天,她没等到宋元时来。就自己带着和大家一起去了牛头镇的天香楼。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账房开除了,伙计都没有留,厨子和洗碗的以及洒扫的都留了下来,一共七个人!
下午大家按着她的要求收拾天香楼,她和崔氏一起去订桌椅餐具,崔氏看着钱若流水一样出去,心疼地道:“碗筷都是现成的,不用再特定了吧?”
刘海棠要去官窑里定制碗碟,一套碗碟就要二十几文钱,付一次
定金就用了五两银子。
“娘,高级定制,和普通套餐用的碗筷不一样。”刘海棠笑着道:“不然,别人花那么多钱吃咱们一顿饭,要怎么让他请的好友或者上峰知道,他这餐的规格和高级呢。”
“别人也领会不到他心意啊。”刘海棠道:“有时候,人情就是浮在表面的。”
崔氏从来都说不过刘海棠的,只要无奈的笑着道:“行,娘不说了,都听你的!”又道:“不过,你不用和少东家说一声?”
“他可能在进行心灵的整合,锻造,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他不来,刘海棠更高兴,反正也用不上他了。
崔氏不明白,笑着陪她又去定制了一块养生堂的牌匾。
养身堂要搬家的消息粘贴在门外,大家知道了都惊讶的不得了,谁也想不到,有一天小小的养生堂会吞掉天香楼。
这就跟蛇吞了牛一样,差距太悬殊了。
这件事,不仅在牛头镇,在整个安定县乃至西北,都成了家喻户晓的惊奇事,而刘海棠的名字,更是被传的神乎其乎。
甚至有人开始传言,她是仙童转世,不然一个傻子怎么突然好了,又怎么变的这么能干。
刘海棠没管这些事,一心打理着天香楼里的事,将碗碟换掉,楼上的三间雅间重新修装了一番。铺上了从西域来的毡
毯,放了琴棋笔墨,花架子上摆着修建好看的兰花,墙面挂着临摹的名画,桌子一改方桌,而是用了圆桌,桌子的中间架着一个奇怪的小圆盘,圆盘可以转动。
每个雅间内都有一位长相秀气识字懂礼的小厮伺候上菜倒茶。
刘海棠要让每一位来这里高级定制的客人,享受到最好的服务。
天香楼外,刷上了令人舒服的天蓝色漆面,在一桩桩或灰或白的建筑中,显目又好看。
原来的旧牌匾摘下来,换上了崭新的养生堂的牌匾,好看又大气。
“怎么样?”刘海棠带着大家站在街对面,大家眼睛雪亮,齐齐点头,“好看,老远就看到了!”
刘海棠自己也很满意。
一楼里只摆了五张桌子,等饭的可以坐在一边茶几和罗汉床上喝茶聊天,左右边一根柱子隔着的是药柜,只卖成药,并要带药方来。
上楼,楼上三间雅间,两间一样的规格,另外一间则是席地的矮几,铺着毛茸茸的毡毯,墙角摆着冰块……入眼之处,一片清新的蓝和绿。
“东家,楼上其实还可以加一间的,”大家都没敢进去,怕将毯子踩脏了,“这样可以多挣钱!”
喜香也跟着道:“楼上也是啊。以前天香楼下面摆了十张桌子呢,现在咱们削减了一半!”
刘海棠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