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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契约的约定,百医堂最迟昨天搬走,所以她们今天打开门时,里面干干净净,刘海棠很惊讶,“刘东家还打扫过了。”

    她不要对方的药,所以里面的药都清空了。

    “这看着还挺大的,”崔氏前后走了一遍,“你打算怎么修?”

    刘海棠指着前堂,“前面隔成两间,一间摆上桌椅像茶馆酒馆那样,客人可以进来吃饭,一间则装上药柜,专门卖成品的药丸。”

    人手不多,起初她不准备把种类弄的复杂,药丸就是调养脾胃,祛湿驱寒,生津滋阴的,以及一些外用的消肿止痒类的膏药。

    “那两个厨娘够吗?”崔氏问道,“厨房是不是要做的大一点?”

    刘海棠轻笑,道:“娘,咱们不算是酒馆,所以不用那么多厨娘。”又道:“每天一早,我会在门口的招牌上写上今日药膳的名称,以及对症的病人,每一日都不同,三天一个轮回,这样两个厨娘就足够了。”

    “还可以这样做买卖,你这孩子,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崔氏从来没听过,觉得新奇的同时,又担心大家不适应这种方式,不能接受,“要是大家不敢吃,怎么办。”

    “这就要靠胡大夫了,”刘海棠掩面笑着,“要是不敢吃,就去对面诊脉,咨询一番。”

    崔氏噗嗤一笑

    ,“这样到好,两厢得利了。”

    “海棠,”汪福良从门口进来,“看见门开了就知道你来了,怎么样,人请好了吗,什么时候开工?”

    刘海棠道:“说今天就来,看时间也快到了。”她说着一顿,“汪叔来的正好,我想把我具体的想法和你说说,也请你给我一点意见。”

    “那去对面说,门开着,这边来人能看得见。”汪福良道。

    刘海棠应是,和崔氏跟着汪福良去了对面,崔氏在前堂望着这边,怕刘柱他们来了却找不到人,刘海棠则在后院和汪福良谈事情,说到一半将胡大夫请去又解释了一遍,“……药膳和药不同,药膳重在调养,却又不像药那么苦那么正式,和食物混搭相辅相成又味美享受。”

    胡大夫点头,“你说的我大概明白,像人参炖鸡汤那样,治病不谈养生不错。”

    “就是这样,”刘海棠道:“到时候若有病人不敢吃,就请来您这边诊脉,您给意见推荐药膳。不让您白做,我每个月给您另外结算工钱。”

    刘海棠说的很认真,胡大夫哈哈笑了,“这是共赢的事,人来了自然就多了客人,就算现在没病不开药,可也是潜在的来往关系,对百草堂是好事。”

    “这工钱的事到时候再细算,”刘海棠道:“事情具体就这么办了。”

    胡大夫很赞同。

    “海棠,”崔氏喊道:“村里人来了。”

    刘海棠起身,“细节上后面我们再说一说,我和我娘先过去了。”

    汪福良送她们出去,边走边道:“有什么事过来说一声。”

    “好。”刘海棠应着去了对面,刘柱和崔槐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等在门口,他们四个人一人扛了两根粗木头,压的四个人满头大汗。

    刘海棠一边开门,一边道:“不知道你们今天扛木头来,我也是粗心,应该找驴车去接你们。”

    “不远,这木头也不重。”崔槐进门打量着里面,惊叹的道:“这铺子大,还亮堂。海棠你打算怎么改?”

    刘柱不敢看崔氏,将木头靠墙放好,擦着汗四处打量着,另外两个木匠也显得很老实,站在一边听刘海棠说话。

    “……大堂就是这样的打算,你们要是觉得哪里不合理,我们再改改。”她说着拿图纸和大家细说想法,“后面也要改,但改的地方不多,我带你们去看看。”

    崔槐点头,“那药柜不用做,这前头留下来的柜子我看修一修就够用,”又道:“主要就是中间的隔板还有桌椅板凳,到时候算一算数量,再弄些木料来。”

    一行人去了后院。

    “海棠,”刘柱给刘海棠介绍人,“这两位是钱壮和钱

    虎,都是上河村人,木匠手艺活比我好。”

    去上河村请的人,刘海棠有点诧异。因为塘子村有很多木匠。

    刘柱有些不好意思,怕刘海棠觉得他办事不牢靠,“我、我也想请村里人,可他们的手艺都不如我,做的活不细。”

    “多谢柱子叔,”刘海棠恍然大悟,刘柱是真的为她考虑,才费劲了周折,担着得罪村里人的名头去请的外村人,就怕手艺不好人不老实糊弄手里活,让她吃亏,“这事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有想的这么深,谢谢。”

    刘柱迅速撇了一眼崔氏,红着脸道:“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行。”

    “不怪,叔是真心替我着想呢,”她说着又和钱虎和钱壮两人打了招呼,两个人确实老实,拘谨的说了两句话就不开口了,一直跟在后面认真听她说。

    “活是不少。”崔槐最有经验,“我们赶着点时间的话,至少得要十天。”

    钱虎也跟着点头,“夜里熬一熬,八天也能行。”

    “夜里冷,该歇还是要歇,十天十一天都没事。”刘海棠不想累着人,太疲劳了做事做不好不说,还容易出事故,“我这边也有好多事情没有准备,大家都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这个道理。”崔槐笑着点头,“行,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把铺盖卷带来,再弄

    点木头来,下午就能赶过来准备一下明天就开工。”

    刘海棠点头应是,“辛苦大家了,晚上我们把饭烧好给大家送来。这是钥匙,槐叔挂在身上吧。”

    “成。”崔槐拿了钥匙,四个人将木头摆好就坐船回家去了,刘海棠和崔氏回家收拾家里,又换了细碎的银子放在手边花用,忙忙叨叨烧好了晚饭送过来时,崔槐和刘柱四个人已经在做事了。

    “先吃饭吧,”刘海棠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我在街角还卖了一坛酒,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

    崔槐笑着道:“往后不用买酒,我们四个人做事都不喝酒,这坛酒留着,等事情做完了我们再喝。”

    “是,是。”钱虎点着头,闻着一阵阵饭菜香味只想吃饭。

    刘海棠更加感激刘柱,他人老实可心里却有数,找的人都和他一样老实本分,一心做事的。

    “好。”刘海棠将盖着的布揭开,顿时大家看直了眼睛,崔槐咂嘴道:“海棠啊,你……你煮的米饭,这得多贵啊。”

    刘海棠烧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装了满满一瓮的白米饭。

    “也不是天天米饭,明天吃馒头。”刘海棠将饭菜摆好,钱虎和钱壮对视一眼,两个人也都满脸惊讶。

    他们在外面做事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给人干活,主家煮白米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