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刘礼不敢伤害崔氏了,刘海棠反倒平静下来。
王氏和刘礼还在给崔氏做思想工作,崔氏哭着,身体发着抖,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闭着眼睛,谁都不看,所以就连刘海棠都不知道她在什么。
不过,崔氏在想什么并不重要,如果她要跟着刘礼回去,那就自己带着刘立秋回去。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住着……
人生路长,她才不会回去找罪受。
“二礼。”里长大步进了门,指着刘礼吼道:“你不要犯浑,把立秋娘放了。”
刘礼没敢动,他怕刘海棠扑过来打他,“那……那你让傻子放了凳子。”
“海棠,爷爷在,你先把凳子放了,我们有话好好说。”里长这才看到刘海棠一直举着长凳子,一副随时丢过去砸破刘礼脑袋的架势。
刘海棠点点头,将长凳子放在地上。
“海棠凳子放了,你松手。”里长指着刘礼喝道。
刘礼就松开了崔氏,崔氏一下子朝刘海棠跑了过来,喊道:“海棠。”
“娘,你可有哪里受伤?”刘海棠抱
着崔氏,扶着她坐下来,崔氏哭着摇了摇头,“娘没有受伤,就是、就是好怕!”
刘海棠松了口气,看样子崔氏并没有被说动,并没有心软。
“老二媳妇,和我们回去吧。”王氏舔着脸过来,声音竭尽柔和,“老二他实在是想你娘儿三,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刘海棠扫了一眼王氏,道:“他瘦了和我娘有什么关系,你要弄清楚,他们已经和离了,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王氏呵呵笑着道:“怎么说,他们也做了近十年的夫妻不是。”
刘海棠冷笑一声,“他们怎么成夫妻的,你心里就没点数吗。”她话落,抬头看着里长,道:“里长,劳烦你做个见证,刘礼今天私闯民宅,蓄意伤害强奸。我这就带着我娘去衙门,这个牢我一定要让他坐。”
她话一落,屋里一片死寂。
“海、海棠啊。”里长吓了一跳,道:“你看,你娘也没有受伤,这事爷爷给你做主就行了,你不用去衙门。”
“啸捕头平日都忙的很,你为了这些
小事去,岂不是给他添麻烦吗,是不是。”里长笑呵呵的道。
他不是心疼刘礼,他是怕连累全族的少年人,明年不能参加科考,这可是天大的事,这罪他也担不起。
“不行。”刘海棠冷冷的扫过刘礼和王氏,这种人不给他们教训,他们就会和疯狗一样,一直上蹿下跳,“我凭什么惯着他,让着他!”
“好,好啊!”王氏上前去,将刘礼一把拽过来在身后,瞪着刘海棠道:“你告就告,我正要也和县官老爷说说,当年的事情。”
“是她崔氏勾引我儿子,非要留在我们家。现在来反咬一口,门都没有。”王氏啐了一口。
刘海棠看着王氏点了点头,“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去衙门吧。”
崔氏靠在刘海棠的肩头,人还在发抖,她今天是真的吓着了。
“你给我闭嘴。”里长指着王氏骂道:“你丢的起这人,我们刘氏全族,可丢不起这个人。我告诉你,你要敢闹一闹,就给我滚出塘子村,逐出刘氏一族。”
刘氏一族百多户人了,他不能把一族的名声,坏在
自己手里。
“我,”王氏还要说什么,刘礼害怕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娘,里长说、说给我们做主,我们先听里长的怎么说。”
王氏瞪眼看着刘礼,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孬种,怕她什么,我们就一口咬定当年是他勾引你的,我看县官老爷还能把这件事查清楚不成。”
刘礼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被骂的还不了嘴。
“海棠啊。”里长懒得管王氏母子,他对刘海棠的脾气已经有点了解,她今天肯定是下了决心要去告官的,“你听爷爷说一句,行不行。”
刘海棠没吱声。
“以前的事,县官老爷也断不明白的,到时候就是扯嘴皮子的事,吵来吵去指不定告人的,被告的都要治罪。”里长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你娘她也不想告啊,她年纪大了名声好不好,凑合凑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你还小,到时候十里八乡的知道了,你还怎么说亲事。还有立秋呢,他又怎么说媳妇?”
“他就算去考功名,也要一个身家清白不是。”里长说着,见刘海棠不
为所动,顿时心急如焚,看着崔氏,“立秋她娘,你劝劝海棠,她年纪小,不懂这里面的曲折。”
崔氏本来在哭,此时哭声已经渐渐歇了下来,她愣了一下脸色煞白,紧紧抓住刘海棠的手,喃喃的喊了一句,“海棠……”
是的,她受什么委屈都无所谓,但不能连累两个孩子。
不能,不能去衙门。
“娘!”刘海棠看着崔氏,“我和立秋都不怕,他考功名将来是靠本事,寒门学子,有什么名声不名声。而我的婚事,莫说我成亲不成亲无所谓,就算成亲嫁人,如果对方因为这件事不娶我,我也不会嫁。”
“你在怕什么。”刘海棠再次问道。
崔氏摇着头,眼泪落了下来,手指冰凉,“你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们的。”
刘海棠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太讨厌王氏这家子人了,脸皮是有多厚,才会这么上蹿下跳的找存在感。
“我知道了。”刘海棠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气,气的不得了,她转头看着里长,道:“里长,您打算怎么做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