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薇捂着肚子，半弯着腰，笑的开怀。
“薇薇，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美。”
她的笑容渐渐凝固，想咽下最后的笑意，却被那口水噎到，呛的不行。
“咳咳咳。”
背后的大掌轻轻的安抚着她，为她顺着气息。
“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会因为口水被呛到呢？”
“薇薇，要是没有我在身边，你该怎么办？”
“要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连呛都不会呛到。”左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既然有办法，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看着她不停的面对这些挫折，难道很有意义吗？
“薇薇，是我来晚了。”蔺商为她抚好微乱的发丝，稍轻的嗓子微哑，“之前为了找出内鬼的事。我们的一天一夜没合眼，翔子的死我要为他负责，我要和他父母交代。”
嗓子的名字一出，左薇的心变得沉重。
压在心头上，这件事情又被提起。
“翔子……，他的父母还好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左薇已经知道情况并不可能太好。
老年丧子，这种痛苦论谁的都没办法接受。
身为孩子的母亲，这种感觉她一知半解，却也能感受到不少。
“在安抚下算是平静了下来
，可情况并不算好。”
“我会尽我一切能力，让他们安享晚年。”
蔺商夸话语里深深的痛苦，左薇深受感染。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也能与他们见上一面。”
“可能我的力量并不大，但是我也想尽我绵薄之力安慰他们。”
想到开朗的翔子，左薇怪难受的……
“薇薇。”
她鼻梁被轻轻捏住，随机听到的蔺商上既无奈又带着宠溺的低笑。
“不要对别人太上心，就连我的兄弟也不可以。”
对于他的“小心眼”，左薇无言以对。
“你这醋坛子怎么说翻就翻，你是醋罐吗？”
左薇推了推他，盯着他嘴角微噙温笑，眸底映照着同样蔓开的笑意。
“陆越是看在栩栩的面子上才来帮我忙的，你倒也不用对他那么的冷漠。”
“但他似乎还不清楚栩栩的身份，请你要为他保守一下秘密。”
“嗯？”蔺商牵起她的手，抽出手帕，为她细细清理每一根手指上的油脂，最后落下轻轻的一吻。
“他建立的组织我倒是略知一二，没想到势力发展的如此迅速。”
“我在他这个年纪可没有有如此……”
“不愧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再次从他嘴里听到对于左栩栩的
夸赞，左薇有些诧异。
两人每一次见面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暗暗较劲。
很难能从他们相互各自的嘴里听到对对方的赞许。
等等！
左薇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栩栩的事你都知道？”
蔺商眼神一闪，别开了脸。
左薇捧起他的脸，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气鼓鼓地问，“商，你知道栩栩的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刚刚我还一脸懵，活像傻子一样！”
蔺商被昨晚恼怒的样子逗笑，低颚摇了摇头，染满柔情的眸底遮住爱意，微勾的唇角是无尽散发的宠溺。
“傻瓜，这是我们男子汉之间的默契，如果我说了那我不就成了告密的人？”
“他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也就说明这是他真正的诉求。”
“他们需要长大的空间，也需要我们给予他更多秘密的空间。”
“当然，尽管我知道，可我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倘若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必定会伸出援手。
但现在显然他不需要，栩栩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的多。”
他心底的话也让左薇进行了深刻反思。
她在给孩子自由的同时，又在用她的道德绑架他，用自由的名义去做着羁绊的事。
一
边在放手另一边又在拽回。
“商，谢谢你提醒我。”
左薇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吐出。
“我把栩栩和如生看的太重，他们的每一项决定都会让我思虑很久，可是每一次我的表面上又只能装作很淡然的样子接受。”
这或许是每一个母亲的心声吧……
“薇薇，不管你做任何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的。”
蔺商的肯定是最好的安慰。
“左薇小姐，黑豹那边通知我事情已经办妥，请问你还需要飞机吗……”
陆越拉长的尾音，带着着极其不确定，看戏的双眼从车窗内露出来，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
“如果左薇小姐你不需要我们的安排，我这就告诉黑豹。”
左薇还未想清，耳边就响起急促叩在桌面的响声，已经泄露了身旁之人的情绪。
“黑豹？我好久没有听过这个代号了。”
“原来他在临海？”
左薇心里“咯噔”一下，蔺商竟然认识？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与黑豹的关系不同寻常……
“商，你认识他吗？”
蔺商闻言，轻蔑一笑，“不过就是一个嘴硬的手下败将，我以为他已经淡出，没想到……”
“薇薇，答应他。”
左薇愣了一下，蹙眉
下意识拒绝。
听起来不像太好，能避免就避免……
“左薇小姐？”
“黑豹这边在催我了。”
催促声一重接一重，两边被夹击的感觉真不好受。
“需要。”
蔺商冷漠的二字飘了过去。
“啊？”
陆越显然没想到，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手扶着话筒，紧接着朝着左薇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商！你不是说你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并不需要麻烦别人！”
“当年黑豹拿了我一些东西，我需要当面向他讨回来。”蔺商轻揉她的腰，向她转过头来，轻笑出声，“在这个节骨眼，我是有分寸的。”
……
敢情这是在公报私仇吗？
这已经不是分不分寸的问题，这显然夹杂了蔺商的私人恩怨。
可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左薇反手掐住他的腰，低声警告，“今天12点之前，我必须要离开！要是因为你，影响了我的行程，我可饶不了你！”
木已成舟，左薇只能心里为黑豹默哀了一番。
“薇薇。难不成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有仇必报，才是我的准则。”蔺商眸里精光一闪，收起敷衍的笑，携着她一起起身。
“他欠我的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还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