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在薛媛面前,左薇无所遁形。
明明是隔着通讯用具,左薇还是感觉到了薛媛的压迫。
“你最好祈祷没瞒着我,不然我可让你好看!”
血缘的压制,远隔千里而来。
左薇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说,“商也是为了我们身体着想,毕竟我们遭受的重创和别人有所不同,我是,妈妈你也是。”
提到这个薛媛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知道蔺小子一番好意,可我最讨厌的就是研究所,你爸爸以前没少在那种地方待,就是因为我讨厌,所以我们才到了临城。”
说起往事,薛媛嗓音里多了不少唏嘘。
“那地方是各种药剂的味道,每一次都会让我十分的不适。”
“可奈何陆子晋偏偏爱好,我都要戴上三四层口罩给他送饭……”
也不知是不是左薇的错觉,虽然薛媛用的是全称,她总感觉听着听就听出了甜蜜。
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可她就是感受到了。
索性左薇默默聆听着,悄悄记下。
过了一会儿,薛媛似乎察觉到不对,“算了,我就不说以前的事了,你们年轻人不爱听……”
……
既然如此,左薇不打算再
藏着。
“妈,这研究所你是一定要来的,不管你喜不喜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先是把身体照顾好。”
笑声传来,“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还能唠叨?我知道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听你的!”
见她松了口,左薇松了口气,想起了那个让她陷入到这种境地的徐童,犹豫了半秒还是开口了。
“妈……,童叔他没事。”
“你们联系上他了吗?你怎么知道他没事?他现在在哪里?”
三连追问让左薇陷入了沉思。
不是她说不出来,而是她不想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呢?你童叔一把年纪了,是个老骨头,遭不住什么惊吓!这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可真是糟糕了!
关心的意味,通过她焦急的语气扑面而来。
悲凉凄惨感触袭上心头,那头的薛媛还不知他的真面目。
她被蒙骗了如此之久,直到现在,薛媛还在担心他的去向。
担心着他的身体,害怕他受人欺负。
可是薛媛口中所担心的那个人,过得比什么都好,不仅吃好喝好,还被重点保护了起来……
也好在不知道,还能保留那一份美好。
哪管是虚假的假象,
也能让薛媛在这个假乡的笼罩之下开心一阵子。
“童叔他真的没事,现在和商在一起,正在处理对外的事情。”
“小薇,你真的别骗我!你童叔可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他可不能出了什么事!”薛媛愣是急眼,要不是有这层屏障在左薇估计早就被她摇晃到疯狂。
“妈妈,你先别急!我已经强调好几次了,童叔真的没事!他平安无恙,一根毫毛都没少!”左薇坚定的语气,就差配上对天发誓的手势来证明她所说的真假。
最后的这层朦胧的网就由她来拉开,瞒着吧……
总比什么都知道了,像她这样难受好的多……
寻个适合的时间,再让这件事情得到最妥当的放置,道不同的人,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薛媛和徐童就是如此,二十多年的陪伴,都没让两个人两颗心真正的贴合一起,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怜悯之心,它伸出了神来之手,隔开了两人。
薛媛沉淀了片刻,淡淡应了一声“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和蔺小子在一起,他绝对安全了。”
“倒是你和栩栩、如生他们记得要照顾好,等这件事过去了以后再找你爸……”
“
你爸爸那边你有没有说明?这都已经好几天过去了,那个蠢蛋该不会还在等待我们相约吧?”
话题一个大转弯来到陆子晋身上。
这么一听,左薇还真觉得她母亲是个倔强的女人,明明心里这么的在乎,可嘴上说的话是那么的轻飘。
“爸爸没……,他没那么傻……”左薇只能替他的父亲辩解到这里,毕竟她也没真正的跟陆子晋相约……
一切都只是在计划之中,所以这一侧面的反应了真正期待不已的人是薛媛。
嘴上骂骂咧咧,期盼比心里沉淀的大石头还重。
“小薇,你到底是站在现在谁的那边?怎么尽帮着他说话?难不成我们之间的母女情缘都比不上他?”
“……”被薛媛“激进”的话怼住,左薇瞬间化身为一座天平,随时随地的都要做好一碗水端平的准则。
这不,她才微微偏向陆子晋分毫,立马就被警觉的薛媛察觉到。
别说,还真别说!
薛媛现在这一副模样和她专属大醋坛不相上下……
怪不得她感觉到微忽细微的熟悉感。
“妈!我自然是站在你们两个的中间,我是一座不偏不移的天平!谁也别动摇我!”
听
见他的声明,薛媛也不打算再为难她,随便说了几句家常,便把电话挂断了。
这一通电话打的左薇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生怕自己说漏了嘴,又得承受住薛媛这种强大的压迫。
想着要给陆子晋打去一通通风报信的电话,可摆弄了好一会儿腕表,左薇都没明白这“简单”的手表是怎么操作的。
按键也就这么两个三个…
怎么操作起来比电脑还要复杂的多?
左薇这个电子白痴,真的是难以弄懂。
尝试着再摆弄了好几下,依旧一无所获,床边的两个包子还在咬着耳朵,将腕表放置好,左薇张开双臂直接倒到了床上。
一身的疲惫好像都被宣软所治愈了……
在左薇看来,床的归属是治愈她的最佳利器,只要躺在上面,所有的烦恼都会被吸走,她整个人都会回归到原始的放松状态。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窃窃私语的交谈在不远处想着,她的感官世界全部都放空,她仿佛化作了一缕气流,与空气混合在一起,飘散在空中。
这种久违的放松感没有持续多久,垂下的手背就被一双小小的手心拉住。
“妈妈!门外的叔叔已经敲门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