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慢慢飞~~”
杭岁岁拿着个小铁锹,在桃树附近挖呀挖呀挖。
嘟着小嘴,清脆的声音,小声哼着歌。
殷淮竹早上跟她说,这下面埋了好东西。
说是她挖着了就给她。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001听着歌,在杭岁岁的脑海里面焉了吧唧的。
【宿主你别唱了。】
杭岁岁看见脑海里面蔫了吧唧的系统,很好心的说。
【那我给你换个歌,就宠你这一次啊。】
凹凸不平的泥土,杭岁岁一小铲子下去。
“爱哥的美女你听哥说~~~”
一块泥土翘起来。
“哥哥的家里已有老婆~~~~”
001直接在脑海里面抓了狂。
【!!啊!!ψ(`????)ψ!!啊!!】
它觉得它的耳朵都要不干净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听的歌单啊!?
001此刻很怀疑宿主是在洗它的脑!
杭岁岁被脑海里面的小表情吓一跳。
【你不喜欢啊?】
看着脑海里面仍旧呲着牙的001,杭岁岁冲001摇了摇头。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她拿小铁锹在泥土里面刨了个坑,隐约挖到了埋藏东西的深处。
【嘿,听好了啊,姐给你来个有文化的!】
杭岁岁提了一口气,声音都大了几分。
寂静的园子里面,除了偶尔风吹叶落的声音,就是杭岁岁清脆稚嫩的歌声。
“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殷淮竹站在楼上的窗户前,正好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些许的歌声也飞入了他的耳朵里面。
他看着树下努力挖着土的小身影,不由得一笑。
拿起一个小酒壶,两个小瓷杯,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揽竹园。
还没迈进大门,就从外面听见了里面隐约传出来的,稚嫩的歌谣声。
几人顿时止住了脚步。
殷震威老爷子与柳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对着后面的几个儿子,使了个噤声眼色。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放轻脚步。
缓步迈进了园子。
园子宽阔,因为空旷无人,景色一眼就能尽收眼底。
顺着歌声,几人都视线都落在了桃树下,侧蹲着认真挖土的绿色小身影上面。
小姑娘看不清面容,白胖胖的小手里面,正拿着一个小铁锹。
在树旁边挖着土。
嘴里一边还哼着歌,稚嫩清脆的声音从小嘴里面流出。
飘扬在院子里面。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谜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001难得点评:【宿主,你真是有点东西啊。】
杭岁岁:【那当然,这可是仙品!】
小心挖着土的杭岁岁,心思都在地里面埋着的东西上。
压根不知道远处不知不觉的就站了好几个人,无声打量着她。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真的是个五岁小姑娘啊!!!
殷震威和柳絮的眼色落在杭岁岁的身上,越发慈祥了。
殷淮竹一下楼就看见了这么个奇怪的一幕。
他的父母兄弟们,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站在了园子里面。
每个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在,树下那个蹲着的小身影的身上。
殷淮竹两手拿着东西,微微蹙了蹙眉。
还没等他出声,就听见了杭岁岁清脆兴奋的声音。
“我挖到了!”
杭岁岁把里面埋着的罐子扒拉出来。
拍了拍上面的泥土。
蹲在地上,高兴的两手抱着小酒坛子举了起来,看向园子里面。
杭岁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他们都是鬼吗?
怎么没有声音的?
001:【你的注意力都在挖宝贝和给我卖唱上面。】
杭岁岁眨眨眼睛,看向殷淮竹的方向。
见殷淮竹走向了桃树旁边的桌子,把手里面拿着的东西放下。
向杭岁岁的方向招了招手。
杭岁岁也赶紧抱着小酒坛子,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桌子旁。
跑着的时候坛子里面,晃晃荡荡的。
好像是水?
埋着的水?
酒!
杭岁岁把小酒坛子举到殷淮竹的面前。
“你快看,我挖到了!”
不过怎么是酒啊?
吭哧吭哧挖半天。
她还以为埋什么好东西了呢!
殷淮竹注视着两手举着小酒坛子的杭岁岁,唇边笑意明显。
接过小酒坛子,放在桌子上。
也不管旁边还站着的一众人。
把杭岁岁抱到略高的凳子上,拿出随身的丝帕,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仔细的擦拭着杭岁岁手上沾染的泥土。
见不能完全擦干净,起身走向一楼房外的洗手台。
拿个小盆子,接了水。
又回到了桌子上。
换了一毛巾扔在水里面,看着毛巾浸湿后。
牵起杭岁岁的小手,拉起袖子,仔细擦拭着她手上的泥土印子。
十个指尖短胖圆润,可爱极了。
杭岁岁盯着自己的小手,在心里面暗自嘀咕。
这哥哥当的真顺手。
没想到像殷淮竹这样的人竟然会喜欢小孩子。
从殷淮竹走出来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他的行为,在殷家众人看来,却是比说些什么还要让人震惊无比!
这一波操作下来,直接把几人整的目瞪口呆。
被忽略的几人走上前来。
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
老爷子正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被殷淮覆抢了先。
从刚才进园子看到杭岁岁的时候,殷淮覆早就按耐不住八卦之心了!
大家都不说话,他也不好意思说话。
可他现在实在是憋不住了。
“五弟啊!这个小姑娘————?”
还没等殷淮覆问完,殷淮竹给杭岁岁擦干净小手,就端起小水盆起身走向了洗手台的方向。
殷淮覆见状赶忙追了上去:“唉,唉?”
殷淮妗见两人走远,也忍不住追了上去。
连带着一向沉稳的殷淮绒扶了扶眼镜,也跟了上去。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掩盖不了一个人类,对超乎寻常的事物的好奇心。
桌子边就剩下了老爷子老太太,和向来稳重的殷淮承。
三人坐在了杭岁岁的对面。
杭岁岁面对三人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很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