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蒙恩已经微微阖起,带着迷蒙的眼眸,还有那泛着不正常潮红的面颊,穆长溪眉头皱了起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穆长溪先把人扶到榻上躺好,然后进了系统空间,先前还蒙着一层雾气的视野这会儿又变的清晰了起来。
穆长溪很快找到了退烧药和针剂,带着一起出了系统空间。
给蒙恩注射了药剂,她在旁边守着,看着他的呼吸从急促慢慢变的缓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拢了拢衣袍,走过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侍卫,“族子出了很多汗,麻烦你打盆水过来,我给他擦擦。”
听到这话,再看看穆长溪身上穿着的族子的衣袍,那侍卫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一声没吭,转头就走。
看的穆长溪一脸疑惑,这也不说句话,她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去给蒙恩打水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穆长溪这才转头回了帐子里面。
才走没几步,身后就突然蹿出来一个人,紧紧的抱住她,吓得穆长溪下意识的就要大叫。
还没张开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熟悉的清冷松木香钻入鼻腔,穆长溪这才放松了下来。
是尉迟
衍!
感觉到她身体放松,尉迟衍这才松开了手,将穆长溪翻转过来,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他双眼猩红,像是要将穆长溪里里外外全部看透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穆长溪小声的问着,然后拉着他就到了矮榻旁边,警惕的看了一眼帐子外面,这才小声的道,“那侍卫去打水了,一会儿肯定要进来,这里不好藏人,要不……”
她四处张望着,想要找一处能藏下尉迟衍的地方。
而尉迟衍却是看到了躺在榻上已经解开衣服的蒙恩,喉头一紧。
“对不起。”他开口说道。
穆长溪一愣,“嗯?”
尉迟衍又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才让你遭受如此屈辱。”
被他摁在怀里的穆长溪眨眨眼,她,不就是被人伺候着洗了个澡,然后误打误撞跟白团子相认了么,怎么就遭受屈辱了?
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的动静,那侍卫应该是打了水回来了。
穆长溪忙推开尉迟衍,想也不想,直接让他躺到了矮榻的里侧,还用被子将人盖住。
侍卫端着水走了进来,看了穆长溪一眼,就往矮榻那边去了。
“站住!”
穆长溪开口,“你,你出去吧,我来给族子擦洗。”
那侍卫却不为所动,“不必,族子昏迷的这两年,都是我照顾族子的,这种事情我做习惯了。”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信不信等族子醒来,我告你的状!”穆长溪胡搅蛮缠了起来。
那侍卫一愣,皱着眉头瞪着穆长溪,“元暨的人果然都是祸水!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是祸水!”
呃……
穆长溪实在是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既然都被说成祸水了,那她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自己挨得骂呢。
这么一想,她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那侍卫,当着他的面,拧了帕子,擦着蒙恩露出来的胸膛。
等到她擦完了上半身,准备脱蒙恩的裤子,给他擦下半身的时候,穆长溪才扭头看着那侍卫,“你还要继续看?”
侍卫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恨恨的扭头就走了出去。
看到人出去了,穆长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也不想给蒙恩擦洗下半身,虽说是跟自己并肩作战的白团子,但是那个身体,可是个正常的成年人啊。
她拍了拍里侧躺着的人,“侍卫出去了。
”
尉迟衍这才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看到旁边的蒙恩赤裸着上半身,他的脸又黑了。
他看向穆长溪,“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豫王府的女主人,都是豫王妃!”
嗯?
穆长溪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看着尉迟衍问道,“你的身体是不是缓过来了?”
尉迟衍点头,“嗯,带你离开不成问题。”
说完,他就拉住穆长溪的手臂,“咱们现在就走!”
穆长溪却是摇摇头,“不行,他还在发烧,我得看着他退烧才行。”
尉迟衍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蒙恩,就见穆长溪找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给他穿上。
他尉迟衍,堂堂豫王爷,穆长溪的丈夫,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看着穆长溪的动作,尉迟衍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想要嫁给他吗?”
穆长溪一愣,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那不然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尉迟衍说着,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话里面的浓浓醋味儿。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因为他是白团子啊!
穆长溪想了想,“
因为他是我的人啊,我不对他好,留他一个在这里,还不知道要被那族女欺负成什么样呢!”
她说的义愤填膺,尉迟衍的心却是酸涩的厉害。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穆长溪,“他是你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啊?”穆长溪又懵了,尉迟衍这是,在争宠吗?
她在矮榻旁边坐下,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尉迟衍。
每当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尉迟衍的时候,都会被他的目光刺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狠狠的跺了跺脚,猛的站起来。
鼓足勇气的看向尉迟衍,“你是我的人间理想,是我的心之所向!”
刚才还悲痛的不能自已的人,听到这话,猛的瞪大了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尉迟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脸上已经悄悄爬上了红晕。
一向冷酷无情,杀神一般的豫王爷,这会儿却是一副纯情的模样,白皙英挺的面容染上一抹红,让穆长溪想到了一个词,纯情小奶狗。
她弯起嘴角,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尉迟衍,我说,你是我的人间理想,是我的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