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宫外还有,还有我们的人!”何勇挣扎着道,“请皇上恕臣死罪,臣马上让他们缴械投降!”
镇国公冷笑一声,“你说的,是护北侯,长亭侯和靖安侯么?真是不巧,我刚刚放出信号,城外的几路大军这会儿应该正在斩杀叛贼,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捷报传来了。”
像是印证镇国公的话一样,外面的禁卫军匆匆赶来,“报!安大将军在宫外求见,已拿下护北侯!”
“报!罗大将军与宣大将军在宫外求见,已拿下靖安侯!”
“报!李将军父子在宫外求见,已拿下长亭侯!”
听到这三声报,尉迟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他看向刚才还在叫嚣的何勇,“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在心里暗暗骂着,这几个没用的废物,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被拿下了!
“将这些人押入天牢,择日再审!”尉迟轩说着,看向了还等在那里的几个禁卫军,“宣各位将军去银烨殿,朕稍后便到。”
阿穆亲王看着尉迟轩准备离开,眉头一皱,忙开口喊道,“我可是西番使臣!你
们不能把我关到天牢里!”
尉迟欣笑出声来,“你还知道你是使臣啊,与元暨的叛国贼子勾结,妄图颠覆元暨江山,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敢拿使臣二字说事?”
尉迟轩也跟着点头,“朕倒是应该派个人去西番,问问西番国主是怎么想的,对了,孟鹤堂的兵也有好几年不曾打过仗了吧?也是时候练练了。”
听到这话,阿穆亲王的表情瞬间惊恐,忙大喊道,“我错了!还请,还请皇帝陛下饶恕我等罪过!皇帝陛下!饶过我吧!”
他吵闹的实在聒噪,尉迟轩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王德发看到了,手里的拂尘一甩,瞪着眼睛看着那些禁卫军,“还不赶紧拖下去,在乾安宫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禁卫军这才慌忙拉着人离开,走远了都还能听见阿穆亲王的求饶声。
等到声音渐渐远去,穆长溪这才笑着看向皇后和太后,“皇嫂和母后受惊了吧,咱们回太后宫,让我给你们瞧瞧。”
穆长溪说着就想要跟皇后太后离开。
然而太后却是拉住了她,眼神看向皇上,“此番事变,长溪是第一大功臣,皇上封赏可莫要忘了她
才是。”
尉迟轩看了穆长溪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母后所言甚是,长溪与朕一同去银烨殿吧。”
说完,又担心穆长溪拒绝,转而看向太后和皇后,“母后跟皇后也一同前去。”
“也好。”太后抢先说了一句,穆长溪跟皇后这才应了一声是,乖巧的站在了太后的后面。
皇上正要迈步的时候,想起了祁景煜还在,他转头看向一身灰袍站在那里的人,“这位先生,方才多得先生相助,才令我们未曾耗费一兵一卒,先生也是功臣,不如一同前往?”
知道祁景煜脾气古怪,这边说话的又是皇上,穆长溪生怕他拒绝,皇上一生气,又要打起来,忙开口劝道,“一起去吧,说不定皇上能给你一些稀有药材呢?”
祁景煜眼神闪了闪,多看了穆长溪几眼,这才咳嗽一声,“前面带路吧。”
看到穆长溪松了一口气,祁景煜的心情也莫名了好了一些。
她是在担心我的吧?担心我拒绝了九五之尊,招来杀身之祸?
要是穆长溪知道他心里所想,大概得要翻个白眼,自嘲一声,我人还怪好嘞。
银烨殿里,尉迟轩刚一走进来,几位将
军便纷纷下跪行礼,随后统一口径,是接到镇国公书信,皇上圣谕,宣他们进京勤王。
这时候,镇国公才在尉迟轩的面前跪下,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叶丞相说的不错,老臣被软禁在国公府的时候,府上一应事务皆有那假冒老臣之人处理,也是那人送的信,目的就是要帮叶丞相谋权篡位。”
“幸得豫王妃相助,才从那假冒之人口中问出消息,老臣与叶丞相虚与委蛇,才能里应外合,成功将反贼拿下。”
听到又跟穆长溪有关,尉迟轩忍不住打趣道,“豫王妃,你给朕的惊喜还真不少啊!”
“是皇上抬举了。”穆长溪忙开口回道。
尉迟轩摆摆手,“行了,今日之事,在座的各位皆为功臣,封赏一事待朕与颜太傅和顾太尉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各位将军既然来了京城,那就歇息几日,等领了封赏再各自回去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齐声应是,这才一一退了下去。
“萧远,带人去查封这些贼子的府邸,掘地三尺,给朕好好查查,他们到底都有多大的底气!”
等到殿内只剩下自己人了,尉迟轩这才吩咐。
萧
远应声离开,皇上看向穆长溪和尉迟欣,“最近这些日子也是难为你们了,先去太后宫中歇息,晚膳咱们一家人同用,明日一早再派车送你们回去。”
“多谢皇上。”两人一起行礼,随后便跟着太后和皇后一起离开了银烨殿。
等到整个大殿就剩下他一个人,尉迟轩这才露出一抹疲惫来。
“王德发。”他出声喊道。
“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王德发佝偻着背,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上前来。
转头看着这个从小就伺候自己,跟着自己一路长大的公公,尉迟轩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错了?”
听到这话,王德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便讪笑着开口道,“皇上您这说的哪里的话啊,您怎么能错呢!”
轻笑一声,尉迟轩摇了摇头,“朕怎么就不能错呢?朕也是人,朕也会有私心。”
他说着,叹了口气,“阿衍……是朕愧对他。”
夕阳渐渐落下,蝉鸣声也弱了下去,一弯浅浅的新月不知何时挂上了枝头。
处理完了一堆事情,皇上这才迈步往太后宫中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晚膳的菜都已经摆上了桌子,就等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