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肯定不是我们王军!”
听完整件事,陆明昇气急败坏的开口道。
老罗叔接着说,“是那些偷偷去盯梢的人听到他们说的,说是现在蒙铊被奉为了上宾,迟早有一天,豫王爷也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嘴,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尉迟衍。
“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死在他们手上?”尉迟衍接住了他后面的话。
老罗叔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尉迟衍笑着摇摇头,让人给老罗叔他们松了绑,“放心好了,我可没这么容易死,另外,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蒙铊人假扮的,目的未必是想让你们死,而是想要利用你们,在驼峰山引起动乱。”
老罗叔一愣,“啥?就我们这些山野村夫,还能引起啥动乱啊?”
就看他们赶着来救人,结果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抓住的本事,就算想要引起动乱,也得能活得下去不是?
陆潜这时候笑了起来,“老罗叔你们做的很对,他们这么做,就是想比你们落草为寇,然后抢劫来往的车队,打劫的多了,官府肯定重视,你们自然而然,就成了引起动乱的祸首。”
老罗叔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好半天才憋出几句话来
。
“那他们的算盘还真是打歪了。俺们本来就是这山上的猎户,本事也是打猎,就算被赶出了村子,靠着打猎也能活下去。”
说完,老罗叔看着几人嘿嘿一笑,“现在我们也是跟以前一样,在山上打猎,然后去城里卖钱换东西的。就是寨子比村子更往山里面,出来一趟比较麻烦而已。”
几人相互看看,皆是会心一笑。
估计蒙铊人是想要鼓动他们造反的,但奈何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大的野心,只顾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尉迟衍抿抿唇,开口问道,“老罗叔,你们寨子里有人识字吗?”
“有啊,就他,孙娃子。”老罗叔说的,就是一开始被他们抓进来的那个人。
“老罗叔!我有大名,我叫孙瑾安!”他激动的说道。
尉迟衍看了孙瑾安一眼,然后道,“既然现在驼峰山的村子都合到一起了,那想必你们打到的猎物也更多了,不如这样,我找人带你们去潞城的望仙楼,往后你们的猎物可以直接给他们。”
孙瑾安一滞,不敢相信的看向尉迟衍,“望,望仙楼?那可是最大的客栈!听说掌勺的厨子是以前从宫里退下的!”
老罗叔上前就是一巴
掌拍在了孙瑾安的后背上,“孙娃子你瞎说啥呢!豫王爷才是真正吃过宫里御厨做的菜的人,敢在他的面前放,放那个什么词……”
“大放厥词,老罗叔。”孙瑾安呲着牙,揉了揉后背。
“哦,你还知道你是大放厥词啊!我看你小子……”老罗叔可没有一点儿尴尬,继续训着孙瑾安。
一旁的陆明昇看的好笑,开口道,“老罗叔,他说的没错,望仙楼的厨子,以前的确是宫里的御厨。”
这下轮到老罗叔说不出话来了。
孙瑾安高兴的扬起了下巴,“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尉迟衍看着他们说话,直接吩咐了陆明昇,让他安排好这件事情,大军明日开拔,他安置妥当后就尽快追上来。
看着老罗叔带着那些人又离开了,陆潜笑着看向尉迟衍,“其实我们晚一天也可以的。”
尉迟衍瞥了他一眼,“陆军师,咱们早些到安州,也好让人去给你配药。”
“哦。”尉迟衍一句话,陆潜就乖乖的不说话了。
猎户村子的事情解决了,孟鹤朗心里高兴极了,看着陆明昇出了营帐,便跟了上去。
“陆副将,那望仙楼,是豫王府的产业吧?”他开口
问道。
陆明昇转头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点点头,“是。”
就一个字,多的他就没有说了,看得出来,这件事他不愿意多说。
但孟鹤朗却还想要再聊聊天,只能另找话题,“对了,我看陆军师他倒是宽和,还愿意多等一天,不过王爷一句话,他就偃旗息鼓了。”
“那是因为,陆军师原本的身体没有这么虚弱,当初也是因为行军路上遇到了跟这次类似的事情,王爷听了他的意见,留下来处理,结果陆军师遭了毒手,身子骨才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陆明昇轻笑了一声,“你别看他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当年,他也是王爷身边的副将,能力可不比我差多少。”
“你是说,陆军师他,原本也是武将?”这让孟鹤朗有些意外,明明看上去就是虚弱的风都能吹倒的人,怎么也没办法跟身披铠甲,威武雄壮的将军相比较。
没有再说话,陆明昇独自离开了。
孟鹤朗忍不住在想,原本能有那样能力的人,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想想也知道心里肯定不好受。
可他却总是挂着一张笑脸,见谁都能说上几句,就连他,也被陆潜开解过。
果然,能在尉迟
衍身边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孟鹤朗在想着陆潜的事情,尉迟衍也在想着陆潜。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是他疏忽了,明明穆长溪就是大夫,他也看出来了,有时候穆长溪的本事是比季慎之还要厉害的,怎么就没想着,让她帮忙给陆潜瞧瞧呢?
他转头看了一眼隔着帘子的另一边,那边是陆潜的床铺,他想,等这次回京了,一定要带陆潜回豫王府,让穆长溪好好给他瞧一瞧。
不知道尉迟衍又给自己找了事儿的穆长溪,这会儿却是紧皱着眉头,听着裘婷带回来的消息。
“你说皇上龙体抱恙,连着两日没有上朝了?”
她心里有些慌,眼神转了转,又问道,“太医院怎么说?胡太医呢?”
“太医院说,皇上是积劳成疾,这次的病症来势凶猛,想要祛除,还要抽丝剥茧,慢慢来才行。”裘婷将胡太医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随后,却是翻着白眼不高兴道,“说的好听,抽丝剥茧慢慢来,可西番使臣还在京城呢,不上朝,总也要应付西番使臣吧?”
穆长溪只觉得这事情蹊跷,尉迟轩她也见过,不像是内里空虚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