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冲出来的人,季白愣了一下。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就这么求我带你走?”他开口问道。
阿药咬咬牙,“我不知道您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怕你,跟着你,我就不用回去了!”
季白笑了两声,“那你可知道,祁景煜原本是我的徒弟?”
听到这话,阿药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她又看了穆长溪几眼,神情坚定了一些,“那我也要跟着你!”
见她并不害怕自己是祁景煜的师父,季白倒是对眼前的小姑娘来了兴趣,“为何?你惧怕祁景煜,就不怕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你?随时放你的血做研究?”
阿药摇摇头,抬手指着穆长溪,“她是好人,你会帮她,你也是好人。”
呵,小姑娘的逻辑倒是简单,只要你是好人,那帮你的也一定是好人。
季白看了看穆长溪,又看向阿药,突然就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这个小药人还挺有意思的。”
见他笑了,阿药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先生是愿意带着我了吗?”
“跟着我可以,但我若是要你的血,你不许拒绝,不过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身体,不会让你因为失血而虚弱。”季白开口说道。
倒不是他
没有人性,而是有个药人在身边,他总是想要研究些什么,这个条件提前说清楚也好,省的到时候取她的血,她又不愿意。
阿药认真的想了许久,权衡利弊,她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指头来,“一个月,就取一碗可以吗?”
“一个月一碗?”季慎之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药。
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阿药差点哭出来,她缓缓心神,“那,那两碗也行,不能再多了,再多就要多吃药补,很难受。”
得,小姑娘以为自己觉得一个月一碗血太少了,可季慎之分明是觉得,一个月一碗太多了。
她这个身量的小姑娘,一个月最多半碗就差不多了。
但听她的意思,明显祁景煜一个月放的血不止两碗,失血过多,就要吃药生血,确实,那些药不好吃,吃了人也不舒服。
季慎之神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话。
季白瞥了他一眼,这才又看向阿药,“我答应你。”
直到这时候,阿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厉害的老先生愿意带着她了,那她就不用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了。
她站起来,乖乖的站在季白的身后,还朝着穆长溪笑了笑,“多谢溪溪大夫搭救我。”
“哟
,这时候知道谢我了?之前可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穆长溪忍不住打趣道。
阿药不好意思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我,我那时候只想着赶紧摆脱药人的身份,不然被抓回去就惨了,所以才……”
“好了好了,跟你说笑的。”穆长溪拍了拍她的头,其实这孩子看着也才十三四岁而已,放在她之前的时代,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呢。
送走了季白他们,穆长溪这才回了豫王府。
带着尉迟衍信件的暗卫已经等在府里了,穆长溪一回来,就有人过来禀报。
她只来得及擦把脸,就去见了暗卫。
“王爷可还好?”穆长溪一边看信,一边问。
暗卫点点头,“王爷一切安好,大军行进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十日便可抵达北境。”
穆长溪没有再出声,而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信的内容,想了想,随即便提笔给尉迟衍回了信,说了西番使臣来访,并且提及要尉迟欣和亲的事情。
不过看了尉迟衍有关镇国公的猜测,穆长溪也大概拼凑了部分情况。
“这封信给王爷带去吧。”穆长溪将信交给暗卫,那暗卫便离开了。
如果尉迟衍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么,镇国公……
“裘婷,上次宫宴之后,镇国公有什么情况吗?”穆长溪问道。
裘婷神色有些古怪,她咳嗽一声,“我们的人被发现了。”
被发现?
豫王府的暗卫不说顶尖,但连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竟然会在跟踪镇国公一事上失手?
穆长溪不能理解,“被发现了?怎么回事?”
“还不是林清玄!”说起这个事情,裘婷就有些生气,“我们的人就是去跟镇国公而已,林清玄非把人赶走,还说我们想知道什么问他就行。”
嗯?林清玄?
怎么,他现在是拴在孟惜薇的身上了是吗?
“那你去问他,镇国公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有没有见什么人。”
既然人家都说可以问他了,那这人不用白不用!
“可是,他说的话能信吗?”裘婷实在是不喜欢林清玄这个人。
跟他夜袭少主的身份无关,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人。
穆长溪无奈的摇摇头,“那咱们派去的人躲不开他,自己跟不了,可不就只能找他问了?”
说着,她眼神转了转,“不过,你们可以这样……”
于是,当天晚上,林清玄就带着孟惜薇趁着黑来了豫王府了。
见到穆长溪的时候,林清玄还是
冷着一张脸,明显很不高兴。
穆长溪才懒得理他,而是看向那掀开帽子的孟惜薇,“孟小姐漏夜前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吧?”
她说话的样子轻松,笑眯眯的一看就没憋什么好。
林清玄冷哼一声,“王妃好手段!说是让人找我打听,却故意让阿淑瞧见!”
“哎呀,这样啊!”穆长溪说着,眼神一转,“裘婷!不是说了小心一点吗,怎么还被孟小姐瞧见了呢?是谁做的这件事?自己去领罚吧!”
裘婷看了林清玄一眼,然后大声的回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到人出去了,林清玄才冷哼了一声,“装模作样!”
孟惜薇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好了阿清,我想王妃定是有事情要问我,才会这般做的。”
见孟惜薇都在帮穆长溪说话了,林清玄终于是闭了嘴。
看着他不说话了,孟惜薇这才看向穆长溪,“王妃别怪阿清,他一向直来直往,想法也简单,这才拦住了您的人。”
穆长溪没有要跟林清玄计较,转而跟孟惜薇说起尉迟衍信上提到的事情来。
“孟小姐,镇国公,可是与你幼时所见的不太一样?”穆长溪斟酌着字句,问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