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他们在溪溪医馆严防死守,生怕祁景煜过来害穆长溪,可祁景煜看着被拆了的木屋,却是笑了起来。
原以为那溪溪大夫只是银针之术不错,解毒的方法怪异却有效,现在看来,人倒也是有趣。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木屋,祁景煜就要去找人,可惜,季白已经坐镇在医馆里,他一连几日都没能找到机会进去。
当然,这几日也不见那溪溪大夫来医馆坐诊。
祁景煜本来还想再蹲守的,却见他的乌鸦飞了过来,听着乌鸦嘎嘎叫了几声,他脸色变了变,转身离去。
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边境就传来了消息,蒙铊集结大军骚扰边境。
早朝上,尉迟轩问起此事,“众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叶丞相先站出来,“启禀皇上,蒙铊一向是我元暨的心腹之患,早年因着豫王英名,他们偏居一隅,如今又蠢蠢欲动,老臣以为,还需豫王出征,震慑他们才行!”
“此事不妥!”颜太傅提出反对意见,“蒙铊此举未必就是真的动武,或许只是试探,老臣以为,敌不动我不动,先探探蒙铊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再做定夺。”
听到这话,叶丞相冷哼一声
,“颜太傅,说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现在蒙铊可是动的频繁的很!”
看着两位老臣吵的不可开交,尉迟轩看向了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尉迟衍,“豫王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理?”
尉迟衍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尉迟轩,眸色深沉。
“蒙铊此举,不派兵不合适。”尉迟衍淡淡道。
叶丞相没想到尉迟衍会自己上钩,忙不迭的开口道,“王爷所言甚是!蒙铊人一向忌惮王爷,若是王爷愿意出征,那蒙铊必败!”
他说这么急切,旁人多少也察觉了一些。
许久不曾出声的宣大将军看了看叶丞相,上前一步道,“臣愿领兵前往!若蒙铊只是小打小闹,臣去了,也能震慑一二,若是情况不妙,再请豫王出征也不迟!”
叶丞相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宣大将军,但看到宣大将军的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急切了一些。
宣大将军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蠢。
颜太傅适时开口,“老臣以为,宣大将军的法子甚好!”
尉迟轩不看颜太傅,也不看宣大将军,而是直直盯着尉迟衍,“豫王认为呢?”
抿抿唇,尉迟衍知道,皇上是想让他出征的。
“
启禀皇兄,臣弟手上还有事情不曾查明,待臣弟查明,便马上出征接替宣大将军!”尉迟衍开口说着。
若是之前,他只知道叶尚宁参与了买卖私盐一事,放过也就放过了。
可就在昨日,他才得到消息,叶尚宁竟然还买卖良家妇女!
青楼妓馆的女子本就是出卖尊严过活的,若是自愿也就罢了,若是被迫,那……
不等他多想,尉迟轩便开了口,“事情可以慢慢再查,但震慑蒙铊,事不宜迟,豫王,你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征边境,扬我元暨神威!”
“皇兄!”尉迟衍还想要说什么,尉迟轩却已经站起身来。
一旁的大太监极有眼色,马上高声喊道,“退朝!”
大臣们山呼万岁,尉迟轩就这么离开了,留下大殿里脸色黑沉的尉迟衍,和略显得意的叶丞相。
宣大将军叹了口气,看向尉迟衍,“王爷,老夫帮不了你了。”
颜太傅也皱着眉头看向了尉迟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总觉得,此事有诈。
只有叶丞相,一身轻松的走到了尉迟衍的面前,“恭喜豫王,又能再度领兵了啊!”
尉迟衍朝他看过去,“叶丞相这是算计好的
?”
叶丞相眉毛一挑,“这王爷可就冤枉老臣了,若是说在元暨,在京城,老夫尚有几分能力,可蒙铊,却并非老臣能驱使的动的啊。”
说完,他扬唇笑了笑,从尉迟衍的身边走过,挺起胸膛,双手背在身后,出了大殿。
颜太傅这才走到尉迟衍的身边,“王爷此去还请小心行事,颜故前些日子寄回书信,北境形势不大好。”
想起做奎阳刺史的颜故,尉迟衍开口问道,“奎阳想必也受到牵连了吧?”
叹了口气,颜太傅开口道,“请王爷与老臣去一趟太傅府吧,我将颜故的书信交于王爷,您大概就能明白了。”
拿到颜故的书信,尉迟衍没有急着看,而是回了豫王府。
他才进门,穆长溪就迎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我听说了,三日之后你就要领兵出征了?”
尉迟衍点点头,“嗯,今日早朝,皇上亲自下的旨。”
“你说的叶丞相会想的法子,难道就是指这件事么?”穆长溪皱着眉头,“可他是元暨的丞相,怎么能让蒙铊……”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叶丞相当真能
驱使的动蒙铊大军,那岂不是说明,他这个丞相,通敌叛国?
不论在何朝何代,通敌叛国都是大罪!
对上尉迟衍的眼神,不等穆长溪开口问,尉迟衍就点点头,嗯了一声,“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拿出颜故的书信,打开看了一遍,随手递给了穆长溪,“你看看颜故的信就知道了。”
穆长溪赶忙看了起来。
书信里,颜故说了如今北境的情况糟糕,已经波及到奎阳了。
但问题是,奎阳的蒙铊探子怎么也清理不干净,明明之前尉迟衍在的时候,已经清洗过一遍了,后来颜故又加强了巡防,进城出城的规矩也做了改动,可还是收效甚微。
末了,他在信中猜测,或许那些探子并非是从蒙铊经由北境入的奎阳城,或许他们是从元暨的腹地往边境去的。
穆长溪神情有些恍惚,“那你这次去,岂不是很危险?”
看到她脸上的担忧,尉迟衍却是笑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同心毒都已经解了,我不会连累你的。”
我不会连累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穆长溪没来由的心口一痛。
她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尉迟衍,“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