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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榴这趟出门带的人不算少,胡振左成在内的护院二十个,还有伍成七人。

    这些土匪也就二十来个人,根本没在怕的。

    估计这些土匪就当他们是普通的家丁伙计了。

    开玩笑,他们可是杀过恶匪的,就这点小土匪,算什么事?

    不过一刻钟,一群土匪就被打得落荒而逃,一个跑得比一个快,许是觉得落了面子,土匪头子跑出老远还不忘回头来逞强一句:“你们给老子等着!”

    “呸!死土匪,光天化日的想打劫也不长长眼睛!”年纪最小的伍金冲土匪跑来的方向啐了一口。

    回头看向自家兄弟,脸色就变了变,“贵哥,你受伤啦!”

    伍贵极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想让大家看见,这厢却被伍金给喊破了,脸不由涨成了猪肝色,又白又紫。

    他是真觉得丢脸,就二十来个土匪,大家都好好的,偏他挨了土匪一刀,真真是丢脸极了。

    见姑娘过来关心,伍贵连忙摇头道:“姑娘,我没事的,就是点皮外伤,不用上药明儿就好了!”真的,他没那么没用。

    石榴看他肚子挨了一刀,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不管是不是伤口不深,这都大意不得的,忙让拂冬上马车去拿了金疮药来给伍贵上药包扎一下。

    出门在外,金疮药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这玩意贵,但石榴可不吝啬买了好几瓶随车备着的。

    拂冬拿了药来,这会儿被捅破,大家都知道他受伤了的人伍贵也撑不住了,白着脸的就晕了过去。

    “姑娘,血止不住,伤口太深了!”

    石榴一听也是急了,忙道:“快,将他搬上马车,咱们加紧赶路到魏县!”

    大家应着,将伍贵往车上抬。

    帮着打下手的伍金不经意回头望了望,便看见后头有一个人一步一步的往这个方向来。

    走得近了,伍金看见他背上的药箱,眼睛就是一亮,“姑娘,是王大夫!”

    说罢,抬手就冲后头挥了起来,“王大夫!好巧啊!你也往魏县走啊?”

    昨儿就听王大夫说过,此番是特意出门来游历的,他们家的传统,医术学成了都是要出门四处游历一番,积累多多的经验,再回家去坐堂家里的医馆的。

    所以,这厢又碰上王大夫,伍金也不意外,就是感叹有缘分而已!

    王大夫走上了前,看见他们也是不禁露了笑,“好巧,你们也是去魏县啊?早知道就同行了,那边的官道塌了,听人家说这边能走,可这路太难走了,给我摔了好几跤呢!”

    伍金也看到了他身上的泥泞,“这路是不好走,不过前边过去就又上官道了!”

    说着,忙让他帮个忙道:“王大夫,我们刚刚遇到了山贼,我这哥哥挨了一刀,麻烦你给帮忙瞧瞧成吗?”

    “遇到了山贼?”年轻的王大夫也是变了脸色,吓得不行,往伍贵看去,“他这伤得可不轻,这伤口得立马缝合才行!”

    “王大夫,您能治吗?麻烦您了。”石榴出了声,拜托道,昨儿在破庙看过这王大夫出手,医术应该是不错的。

    王大夫摆摆手,“不麻烦,医者仁心,我既遇着了可没有坐视不理的。”

    说着就取下了药箱,从里头拿了鱼线等东西出来,上了马车去为伍贵治伤去了。

    众人便护在马车旁等待,也谨防那些土匪万一再卷土重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出来马车来,“伤口已经上来药给他缝合好了,万幸没有伤到里头,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伍金仗着跟王大夫熟络些,便即接了话,“那就好!辛苦王大夫了!”

    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伍贵的伤口处理好了,石榴便吩咐启程继续赶路。

    多亏了王大夫帮忙,这厢自然不能留王大夫一个人,便入昨儿一样,请了王大夫上车同行。

    不过今儿这么一耽搁,预计的天黑之前进入魏县是不成了。

    眼见着天渐渐黑下来,城门的影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好在看到了前方一处炊烟袅袅的村落。

    一刻钟后,一行人进了这个村子。

    左成前去打点,不多时回来禀报道:“姑娘,这个村的村长家有几间空屋能让咱们借宿一晚,小的已经跟村长说好了。”

    当下一行人便直往村长家去,一路少不得收到村里好奇打量的眼神,村里人都热情,见他们望过来,还有礼地冲他们笑呢。

    这是个还算富庶的村子,村长家便是一个不小的青砖大院,看着还挺气派。

    头发花白的村长上前来招呼,“寒舍简陋,还望诸位不要嫌弃的好。”

    石榴看他一身细棉直缀,竟还是个读书人,也是福了一礼,“叨扰老伯了。”

    三月中下旬的天气,赶了一路不洗洗石榴也是不习惯,也不好麻烦村长家人,胡振几个借了水桶就吭哧吭哧的上村里公井担水去,不多时就给村长家的水缸装了个满满当当。

    村长的两个儿媳手脚麻利的给整治了饭菜来招待,饭菜不说多丰盛,但家常便饭也是用了心的。

    石榴只觉得这村长家还真是待客热情,想着明儿走了,这借宿费也是不能少给的,毕竟,住客栈也是要花费的。

    洗漱过吃了晚饭,就早早地歇下。

    石榴虽是不认床,但这在别人家里借宿跟住客栈又不一样,一时半会儿,她打了几个呵欠竟也没有睡着。

    倒是听的隔壁震天响地呼噜声忍不住发笑,这屋子还真不隔音呢。

    不用猜,就知道这打呼比雷声响的是谁,白日里就常听胡振他们打趣来着,伍贵睡觉打呼厉害得很。

    他今儿又受了伤,晚上睡得比都早,这谁熟了的呼噜声,也真是没谁了。

    在他后头入睡的人也是无奈,又打了个两个哈欠,石榴听着这震天响的呼噜声,不知不觉的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睡的迷迷糊糊地,突然听到声响,本就睡的不踏实的石榴猛地醒了,却发现正被人捂住口鼻,她想也不想地要出手。

    一旁同屋的拂冬先就醒了,“姑娘!是婢子!”

    见捂着自己的是拂冬,石榴要出击的手刀堪堪停住,便听得拂冬道:“姑娘,迷烟来了,咱们住进的果真是个贼村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