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欢和岑氏傻了,这,这一定有问题!
宋棠可是官家千金,哪来的这把子力气?
她身上不会藏刀子了吧。
自己跑来阿努达面前嚎哭一顿,若今日的事儿被定成误会,自己肯定会被阿努达认为是在胡搅蛮缠。
他平日最是喜欢乖巧温柔的女子,若令他生厌,自己会失宠的!
思及此,宋欢麻爪了。
她好不容易争来的荣华富贵,不能被宋棠破坏,今天宋棠必须认罪!
宋欢坐在地上,一脸绝望:“将军,我真的没有骗人,呜呜,就是她,这个该死的茶妇欺凌我,我是你未来的将军夫人,没必要陷害她一个茶妇呀!”
阿努达又看向宋棠,他开始期待这茶妇如何辩驳了。
因为
宋欢说得对,今晚过后他们就是夫妻,别的地方不说,在这被鞑靼军占领的三水城内,宋欢靠着将军夫人的身份,横着走都没人敢说她半点不是。
确实没理由到他面前陷害区区茶妇。
一个没胆子打人,一个没必要陷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宋棠冷着脸,哼了一声说道:“将军夫人是吧?本来有些话民妇不想说出来,让你为难尴尬的,毕竟俗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但如今你给我扣上个大不敬的罪名,口口声声要让将军处死我,那民妇死之前,必须要说两句逆耳的忠言了。
你之所以陷害我,不就是因为我没给你奉茶吗,这点小事放个屁的功夫我就忘记了,你倒好,
跑来日理万机的将军面前说嘴,要不要脸?
你这种人配得上驰骋战场的将军吗?要我说,背地里冲你们母女下黑手的人,真是打得好,打得妙,我若在场定也补上几脚。”
“你,你敢做不敢认——”宋欢气死了,这还能狡辩?
宋棠早就把自己的撒谎技能修炼到至臻境界了,挺胸抬头不卑不亢道:
“没做过的事为啥要认?别说当着将军的面,就是鞑靼王在这,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对天起誓,今日在场我若有半句假话,我亲爱的三叔三婶一家不得好死,暴毙而亡!我敢发誓,你敢吗!”
“……”
好无耻的贱人。
宋欢和岑氏目瞪口呆,你发誓就发誓,干嘛要冲我们下降头?跟你啥
关系啊!
阿努达和身边几个军事幕僚对视几眼,三个女人一台戏,唱得真是好。
比斗兽场还精彩。
“我想冒昧问一句,你们方才所说的奉茶是怎么回事儿?”阿努达身边一个羽扇纶巾,但改不了他那一脸鞑靼相的男人问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民妇不想再有隐瞒,死也要死个清清白白。”
宋棠不卑不亢的,把先前书房外宋欢母女讨茶喝的事情,润色说了一遍。
随后又添油加醋,义愤填膺的为阿努达抱不平。
“要是寻常茶水,夫人和她母亲想喝那便喝了。可当时民妇也说了,这手打柠檬红茶是将军特地吩咐下来,要等议事过后给幕僚们润嗓子用的,夫人和她母亲喝过一杯便该
知足。
谁知夫人却说,今晚大婚过后她和将军夫妇一体,她说的话就是将军的意思,区区几个下贱幕僚凭什么享用这么好喝的茶水。
我当时气不过呀,就替幕僚大人们跟她理论了几句,谁曾想被记恨上了,还到将军面前给我穿小鞋。
将军,民妇该说的都说了,要杀要剐烦请您给个痛快吧,民妇死在将军手里也算荣光了。”
宋棠那表情,真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眼睛一闭,竟还滑落一滴清泪。
要不是脸上的刀疤实在可怖,就冲她这宁折不弯的气性,能让在场所有鞑靼人迷了心智。
母女俩俩怔怔瞪着视死如归的宋棠,脑子里咣当一声浮起一个念头:倒打一耙!
她们娘俩被宋棠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