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往!”
第一个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西秦最高统帅,赢烈。
雷汉、秦海等人愕然看向赢烈,他们在赢烈脸上看不出任何做作,只有满脸的真诚。
没想到,堂堂淮王,竟然真被喻意所折服。
见状,四周的将领与士卒纷纷举起兵刃,齐声高呼:
“我等愿往!”
“我等愿往!”
声声呐喊震动山林,这场风波也迎来了最后的高歌!
没多久,大军分两路开拔。
一路轻骑火速绕行西北,断北直道,沿官道粮道一路南下,截断镇北军退路。
一路由西直门向北门运动,拦截镇北军右翼。
淮王剩余的虎贲军则是从东门进发,拦截镇北军左翼。
镇北军中,镇北侯鳌霜越想越不对,为何两日过去,他派出去的骑兵没有半点回音?
而且这两日的军报显示,京城内部有大量禁军调动。
他们全部击中到了北门,其余三门只有区区一两千士卒镇守。
都来防本侯,其他的三门就没有危险了吗?
鳌霜脸色骤沉,道:“淮王的大军到了何处?”
“回侯爷,淮王殿下的大军与昨日夜里抵达东门,但并没有布防,似乎在等什么,大军始终处于随时待发的状态。”有副将回应。
闻言,鳌霜
脸色大变。
“不好,速速向骑军靠拢!”
“遵命!”
副将下去传军令时心里迷茫不已。
侯爷慌什么?
以前北境匈奴大军压境,也没见侯爷慌成这样,这次是咋回事。
可马上他就明白了。
东南方有斥候急速骑马奔来。
“紧急军情,东南方有数万大军执虎贲旗号而来!”
鳌霜闻声冲出帐外,脸色越发阴沉。
看来他猜得没错,淮王来了,而且是大军压境。
事先没有通知,那就是兵变了。
“左福江,你领兵五千阻击来犯之敌,其余人火速撤离。”
鳌霜这边刚刚下令,西边又有斥候匆匆赶来。
“紧急军情,西面发现大批军队调动,打裴家军旗号,领兵的正是威远侯。”
“……”
鳌霜握紧拳头,气得发抖。
一个赢烈他都对付得吃力,只能逃跑,现在再来一个裴放。
勤王?笑话!
勤王把自己勤死了,还勤个屁的王!
鳌霜身边的副将沉思片刻,道:“侯爷,咱们往北撤吧,好歹还有北境十三座坚城能让我们固守待援!”
“省省力气吧,”鳌霜扫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北边也能走?本侯敢保证,此时北面绝对是赢烈领数万铁骑等着我们。”
“即便侥幸逃回北境
,那又如何?”
“固守待援?咱们已经是西秦最后一支大军了,没有人会救援我们了。”
说完,鳌霜拿起长枪,道:“走吧,去北营门,等着淮王。”
你怎么知道淮王殿下在北营门?
副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算了,听侯爷的。
时间也不久,北边就有军报传来。
淮王赢烈为先锋,率领五千精骑赶来,后方还有两万骑军,旗号各不相同,甚至还有镇北军旗,簇拥着中间的千岁旗号,浩浩荡荡而来。
这道军报倒是引起了鳌霜的好奇。
这个喻意究竟是何等人物,短短数月时间,官居超品,大权在握,连威远侯和淮王这样的人物都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实在是古怪!
约摸半刻钟过去,赢烈就领着五千精骑来到了镇北军北营门外。
赢烈纵马上前,朗声道:“镇北侯,别来无恙啊!”
“哈哈,本侯见过淮王。”
鳌霜同样骑马来到营门外,与赢烈面对面。
二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气氛融洽,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鳌霜轻叹道:“一别数载,物是人非啊。淮王殿下,本侯不明白,如今北境难安,东境和南境也不安生,西境稍微好一些,但是西北边境依然需
要威远侯坐镇,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为何会当叛军,犯上作乱?”
赢烈闻言面露悔恨,道:“当年本王被赢骜蒙蔽,错杀忠良,还差点让先皇绝后,此事大错特错,如今,算是弥补吧。”
“什么?你是说,先皇没有绝后?!”鳌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赢烈。
赢烈点点头,这个消息他还是从喻意那里得知的,而真实性他也毫不怀疑。
鳌霜则有些不信:“王爷可有凭证?!”
赢烈见状,轻轻吐出两个字。
“乔殊!”
“乔千岁,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鳌霜瞬间明悟。
当年起事,赢骜,赢烈,这俩是主导,而乔殊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也无可替代。
如果不是乔殊奉命潜入宫中,剿灭先皇一脉,那赢骜也不可能坐稳皇位。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赢烈苦笑起来,道:“其实那时候我们都错了,先皇病重,他那一脉也没有什么人,仅有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幼女和皇后,连嫔妃也是太子侧妃转的。”
“先皇的残暴,多是侧妃挑唆,而这侧妃,恰恰是赢骜的人,也就是当今皇后,陈氏!”
鳌霜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秘辛?!
“
你以为乔殊是怎么死的?就是陛下算计死的,而且,本王这次如果没有起事,估计年后也要上缴兵权,然后被他想办法弄死。”
“至于皇后,这个毒妇之前侍奉过先皇,此事在赢骜心里肯定是根刺,她死是迟早的事。”
说着,赢烈已经来到了喻意面前。
赢烈笑道:“行了,走吧,这只能算拨乱反正,不算谋权篡位。”
“我不答应行吗?你二十万大军都把我给围了,就我这几万人,能掀起多大浪来?”
鳌霜扔掉手里的长枪,对身后的副将吩咐道:
“你等驻守在此地,接受淮王调配,自今日起,以朝廷号令为准,本侯的将令作废。”
交代完后,鳌霜孤身一人跟上了赢烈的步伐。
进京路上,鳌霜问出了心里萦绕许久的问题。
“你是怎么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威远侯和我的?”
赢烈闻言大笑,神秘莫测的说道:
“那位说过,上交伐谋!”
“去你的,净瞎扯,绝对实力面前计谋顶屁用?”鳌霜白了他一眼。
这时,赢烈悄悄凑到鳌霜耳边,低声道:
“计谋没用,但架不住她钱多啊。”
“钱多?多少钱?”
“也就给本王和我岳父砸了一亿五千万两白银吧。”
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