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喻意又哪有这么愚笨?
自古无情多是帝王家!
喻意压根不信赢骜的鬼话。
看着赢骜近乎恳求的模样,喻意勾勾唇,调侃道:
“陛下,都说兄弟妻不可欺,臣可是乔殊的遗孀,你竟然把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
喻意这话说得让乔殊无话可说,瞧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想兵戎相见啊。
赢骜握紧拳头,眉眼中多了几分杀心。
“既然喻爱卿不愿,那便算了,只是京城天寒,喻爱卿还是多穿点为好,免得冻着。”
面对赢骜隐喻颇深的话语,喻意则显得很淡然。
“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说完,喻意转身朝御书房外走。
却在这时,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喻意面前。
他们也不说话,拔剑就朝喻意刺来。
这二人身手极好,出剑角度无比刁钻。
哪怕喻意身手也算是一等一,可此时应对起来也有些捉襟见肘。
喻意一个驴打滚避开扑面而来的长剑,随即赶紧拔出绣春刀。
“叮——”
刺耳的声音响起,喻意被震退好几步,脸色也有些发白。
不对,赢骜刚刚把自己留在御书房根本不是谈事的,而是御书房里有毒。
香炉?!
喻意望向赢骜,
后者面带惋惜。
“喻意啊喻意,朕本以为你是个妙人儿,想让你获得朕的独宠,没想到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只有辣手摧花了。”
赢骜果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下手毫不含糊。
两名杀手招招直指喻意的要害,而且剑刃上隐隐还泛着水光,看起来应该是淬过毒。
好歹毒的心思!
喻意不敢大意,强撑着身子往他处逃去。
只是现在喻意浑身发软,实力大打折扣,一时间无力摆脱刺客。
她一路逃到了御花园里,绕过亭台水榭,躲在了一处假山背后。
喻意靠在冰冷的积雪上,脸上逐渐发烫,身上也出现了一股难言的燥热,似乎身体里夹着一团火。
炙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喻意强打精神,扫视四周,生怕自己突然失去意识。
可无奈这药效很强,喻意的视线逐渐迷蒙,嘴里也开始喷吐热气。
“当啷!”
绣春刀跌落的声音响起,喻意瞬间惊醒,可这也引来了那两名刺客。
看着愈来愈近的刺客,喻意咬了咬唇,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功亏一篑?
“
嘶——”
喻意深深吸了口气,强打精神,一刀劈碎半块假山,踹出碎石打向那两人。
其中一人侧身避开,另一人则举剑抵挡。
喻意瞅准空隙,猛地一刀砍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呲拉——”
衣袍被瞬间割裂,鲜血涌出。
那人吃痛后退,可刚痛呼一下,他就噗通倒在雪地里。
喻意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她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影,心中多有不甘。
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
一个声音自喻意耳边响起。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为夫吧。”
“乔殊,你…总算来了……”
喻意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浑然不觉她说话之时,来人的身子僵了许久。
很快,仅剩的杀手回到御书房当中,单膝跪地:“陛下,属下无能,没能留下她。”
“你说什么?!”
赢骜脸色大变。
“混账,为什么把她放跑了?!”
杀手木讷道:“她是被人救走的,应该是西厂的人,身手有西厂的影子。”
“西厂……”
赢骜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自己这次彻底和喻意撕破脸,本来就是奔着杀人的目的去的,可到头了竟然没杀成?
这怎么能行
!
赢骜沉声说道:“赶紧发密诏给淮王,镇北侯,威远侯,韩国公,宁国公,让他们速速起兵进京,清君侧!”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希望喻意醒得慢一点,给自己多一些喘息的时间吧。
此时的赢骜近乎慌了神。
他强行忍住直接出逃的念头,不是为了挽回最后一丝西秦皇室的颜面,而是害怕一出去就被喻意的部下抓走。
为今之计只有等那些王族和勋贵进京。
只是,他们会愿意吗?
淮王肯定会来!
镇北侯,朕这些年待他不差,应该也会来。
至于另外两位,宁国公总不会不来吧?
韩国公方玉的话……
爱来不来,反正韩国公没有多少人马。
赢骜正胡思乱想着,心里的阴霾多少落下了些。
不管喻意怎么翻天,她也只有区区两三万人马,而他则能召集数十万王师!
"哼哼,等朕的大军一到,喻意,朕不怕你不从!"
赢骜冷冷一笑,浑然不知这一切都被杀手看在眼里。
…
喻意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但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眼前好似有团迷雾遮挡似的。
过了许久,喻意才勉强醒来。
睁眼的那一
刻,小春兰映入眼帘。
“主子您醒啦?”
小春兰端来一碗热粥,拿起勺子细细喂给喻意喝。
勉强喝了几口,喻意问道:“小春兰,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洛相送你回来的,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对您动手脚,否则奴婢一定要阉了他不可!”
小春兰攥紧粉拳,狠狠的挥舞了几下。
喻意注意到了窗边的人影,心里的猜想更准了几分,随即调侃道:
“小春兰,你真敢吗?”
“敢呀,谁都不能欺负我家主子!”
小春兰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上了套。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小春兰,听说你要阉了本相?”
不等小春兰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粥。
小春兰愣了愣,赶紧看向喻意,一脸求助。
喻意白了一眼乔殊,没好气道:“长本事了还?敢欺负本千岁身边的人?!”
乔殊蹙了蹙眉,将粥喂到喻意嘴边,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度。
“你是千岁,我就不是了?”
“反正现在不是,区区相国,本千岁还不放在眼里。”
乔殊闻言眼眸微挑,眼神中多了几分炽热。
“不放在眼里?那你想放在何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