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喻意卖力倒腾自己的银子时,远在皇宫的赢骜迎来了噩耗。
天字卫拒绝了赢骜的要求,并且将他的玄铁令没收。
这无疑是给赢骜带来了极大的恐慌。
他很不明白,自己堂堂西秦国君,凭借仅次于暗金令的玄铁令,天字卫竟然还会驳回自己的请求,而且还没收了他的玄铁令?
赢骜在御书房中坐立不安,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又一种可能。
最终却都指向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结果——
喻意用暗金令解了自己的玄铁令?!
赢骜摇摇头,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他根本不敢相信。
这太可怕了。
如果喻意真有暗金令,那他这个国君,也可以说是几乎做到头了。
暗金令能调动两国之力,两国倾力而为下,西秦还能守得住吗?
更何况西秦的西侧和南侧都有蛮夷出没,需要重兵把守,倘若东北二地出现异常,那么西秦定将分身乏术,最终走向灭亡。
赢骜不断思索着对策,满头黑发竟是骤然间白了不少。
望着一脸愁容的赢骜,袁总管深知赢骜的忧虑,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可是为喻千岁一事忧心忡忡?”
赢骜沉默了下,点点头。
不得不说,喻意是他遇见
最难缠的对手。
早知道喻意嫁给乔殊,就会一路青云直上,横扫朝堂,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乔殊娶喻意,一定要把她纳为后妃。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喻意羽翼丰满,想要将喻意彻底扳倒的这个目的,几乎是很难实现。
赢骜躺在龙椅上,长叹道:“早知如此,那日就该将她一并处死,给乔殊陪葬!”
闻言,袁总管不禁缩了缩脖子。
陛下最近的杀心越来越大,伴君如伴虎,他也得小心了。
好巧不巧,袁总管刚生出这个念头,赢骜就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老袁,你陪朕多年,也知晓不少朝堂之事,虽无龙体,但染龙威,你来说说,朕该怎么办?”
袁总管差点哭出声来。
陛下,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你都想不出来主意,你让我一个太监想?
咱说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人了。
袁总管思索了好半天,最终憋出来一句话。
“陛下,要不让喻千岁改嫁吧?”
“让她改嫁?”
赢骜蹙了蹙眉,不太明白袁总管的意思。
都说人到临死之际想问题会更透彻,袁总管立马想清楚了个中利害,赶忙解释道:
“陛下。您给她赐个婚,赐给她的死对头,她要是不
去的话,那就是抗旨不遵,她要是去了,那她嫁给死对头,二人必然内耗,您觉得如何?”
这……
赢骜听了袁总管的话,心里忽的豁然开朗。
对啊!
给喻意赐个婚,那不就成了?
赢骜左思右想,道:“赐给……一般人不行,这个人必须是王公贵族,或者是朝中重臣,否则不合她的身份。”
就在这时,看门的小太监来报。
“陛下,相国大人洛江陵求见!”
对啊,洛江陵!!
他和喻意是死对头,喻意还不止一次让洛江陵吃瘪,不仅如此,喻意出事,洛江陵好像也没帮忙。
思及此,赢骜打定主意,朗声道:“宣!”
“宣,相国洛江陵大人进殿!”
门外,乔殊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这座由他监工打造的御书房,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的他为了赢骜鞠躬尽瘁,一路为他过关斩将,助赢骜坐稳皇位。
可现在,赢骜卸磨杀驴,甚至连他的遗孀都不放过,实在是让人心寒。
赢骜哪里知道眼前的洛江陵内里已经换了人?
他热情熟络的走过去,握住了乔殊的手,热切的说道:“洛相,你可很久没有来皇宫了,今日过来,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一醉方
休?
乔殊淡淡道:“陛下,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你说。”赢骜望着乔殊。
乔殊开口道:“近来南山郡连年遭载,民不聊生,周边的南蛮蠢蠢欲动,伺机想要夺取南山郡,臣恳请陛下下旨,派一文臣与一武将,领兵拨粮,一来震慑南蛮,二来救济灾民。”
赢骜听着乔殊提出的问题与对策,点了点头,道:“行,准奏。”
说完,赢骜话锋一转,又道:“洛相,朕答应了你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朕一件事。”
“何事?陛下请讲。”
乔殊问了声,却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慌,好像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很难办的事情。
这个混账又要挖什么坑?
只见赢骜坐了下来,淡笑道:“洛相,你曾说,西秦一日未能统一,江陵誓不成家,可有这话?”
“有。”
乔殊对洛江陵了解很多,这句话洛江陵确实说过,还是赢骜打算给他赐婚的时候说的。
可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赢骜拍着乔殊的肩膀,大笑道:“如今西秦已然一统,再无小国割据,坐拥两州之地,你现在总不能推你的终生大事了吧。”
“呃……”
乔殊恍然大悟,感情赢骜要给自
己赐婚?
可自己早已娶妻,哪怕顶着洛江陵的身份,也改变不了乔殊娶了喻意的事实。
他前世除了喻意从未招妻纳妾,今生也惟愿如此。
面对赢骜的要求,乔殊摇了摇头,道:“陛下,臣已有心仪之人,请陛下开恩,莫要随意赐婚。”
乔殊这句话说的有些大逆不道,但赢骜也没有介怀。
“洛相,你说说,你喜欢哪家女子,朕去给你赐婚,有朕在,不怕别人不答应。”
乔殊:“…”
你多能啊,你特么说赐婚就赐婚!
乔殊思索了下该如何拒绝赢骜,随即,乔殊低声道:“那个,陛下,您可能没法儿赐婚,臣喜欢有夫之妇。”
“曹贼?!”
赢骜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相国洛江陵还有这种癖好。
少顷,赢骜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个洛江陵,竟然喜欢有夫之妇?你这口味,常人还真满足不来,只不过嘛。”
赢骜怪笑了声,道:“朕倒是可以满足你。”
你,满足我?
乔殊的脸色逐渐怪异,甚至出现了几分嫌恶。
赢骜额头上多了几条黑线,这家伙想什么呢。
“咳咳,别乱猜!”
“朕的意思是,把喻意赐婚给你,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