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京城响起了一片哀嚎。
户部尚书家里惨叫连连,户部尚书李云拽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路狂奔,来到陶府门口,当街就开打。
白侍郎更是胆颤心悸。
他一边打一边怒骂:“你个混账东西,千岁府是你能惹得起的吗?你姐姐到今天都还关在西厂大牢里,你为什么不长记性!”
“我也是为了给姐姐报仇嘛……”白苏桓被打的直哼唧。
白侍郎差点气死。
他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你放屁!你以为你是谁,太子吗?你爹都不敢明着招惹她,你也敢惹那个女阎王?”
“来人,把他吊起来,带去陶府!”
吩咐完,白侍郎衣服都没换,就穿着一件长衫跑出门。
再晚一步,估计白家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三家齐聚陶府,惨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两位六部大员卑躬屈膝的站在喻意面前,也不问解不解气,反正就是可劲赔罪。
至于说白侍郎,他还在门外跪着呢。
喻意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良久,喻意才道:“你们打算怎么补偿?”
还补偿?
陶千和李云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那被打得半死的儿子,一时间竟无
语凝噎。
儿子都快被打死了,还要补偿啊?
他俩苦涩的笑了笑,道:“喻大人请讲。”
喻意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乔青橙。
小橙子本来已经解气了,但在注意到喻意的目光后,她心领神会。
乔青橙冷漠道:“辱骂功勋之臣,按律当处以拔舌之刑。”
“小千金开恩呐!”陶千当即涕泗横流,李云也吓傻了。
他们本以为赔点银子也就算了,可谁知道乔青橙一开口就是拔舌?
关键是,她说的也对。
按西秦律算,当众辱骂公侯一级的重臣,轻则拔舌,重则斩首!
可是,他们还是孩子啊!
陶千眼珠子转动,不停赔罪道:“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犬子吧!”
说着,陶千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李云见状也有样学样,跟着递了一张。
这俩心里都在滴血!
他们为官“清廉”,一年也才能挣这么一张。
这下好了,一年白干。
喻意并没有接,她平静道:“我女儿被你们的好儿子骂了那么久,还挨了打,你们赔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啥医药费,啥精神损失费?
李云一头雾水。
倒是陶千听得明白。
不管说啥,都是要钱嘛。
给!
拿钱消灾,应该的,应该的。
陶千赔笑道:“喻大人,这是在下赔给令千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您看……”
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喻意满意的点点头。
陶千心里则痛苦万分。
那可是三十万两白银呐!
李云轻轻叹了口气,也拿出了银票。
喻意将银票递给了乔青橙,随即带着小橙子走出陶府。
陶府外,白侍郎还跪在冰天雪地里。
白苏桓被倒吊在一棵树上,身上满身伤痕。
对待白侍郎,喻意并没有像对陶千他们一样要银子。
白家的银子她不要,嫌脏。
白侍郎眼巴巴的望着喻意,颤抖着说道:“喻大人,您看此事……”
喻意冷冷道:“打断腿,然后,我不希望这种品行不端的学子出现在宫学当中。”
“遵命!”
不等白侍郎求情,沈慕快速上前,卸掉白苏桓两条腿,惨叫声立马响彻整条街。
白侍郎瘫坐在地,望着喻意的背影,一脸绝望。
打断腿还能接上,可不让白苏桓入宫学,这可是几乎彻底断送了自己儿子的仕途啊!
白侍郎跌跌撞撞的跑向死活不知的白苏桓,霎时间泪流满面。
门口,陶千和李云心有余悸的看着对方。
幸亏他俩聪明,没得罪死喻意。
不像白侍郎那个蠢货,完全是在作死!
都要变太监了,还不安生。
求死也没有这么求的嘛。
喻意和乔青橙坐上马车回家,宫学里,一位先生被厂卫带走,押入西厂大牢。
马车上,乔青橙一直在看着喻意,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娘,您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不怕得罪死他们吗?”
喻意淡然一笑,轻轻搂住小橙子。
“娘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哪怕你爹爹死了,也没人能欺负你。”
喻意的一番话在小橙子心里掀起滔天骇浪。
她本以为,乔殊死了,喻意估计也不会怎么管自己。
而且最近喻意一直早出晚归,根本没怎么搭理她,这也更让她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可喻意今天的做法却让她十分感动。
娘是爱她的,她是后娘养的没错,可这个后娘,比亲生母亲还要好。
因为喻意本可以不管她,直接远走高飞的。
小橙子眼眶湿润,紧紧抱住喻意,久久不松手。
喻意拍着她的肩膀,很快,小橙子就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早朝上。
喻意刚来,,就发现
今天的大臣们个个一本正经,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今天怎么了?
直觉告诉喻意,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果然,赢骜一上朝,小太监就高呼道:
“宣,安南大将军,淮王赢烈,觐见——”
淮王回来了?
为何西厂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喻意倍感震惊。
看来,这就是赢骜为自己准备的礼物?
淮王回京,让自己投鼠忌器!
他可真聪明呢。
喻意脸色微沉。
没多久,盔甲撞击的声音清脆无比,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佩剑上殿。
“来人,赐座。”赢骜看了眼喻意,高兴的说道。
赢烈刚一坐下,目光便直接锁定在了喻意身上。
他嗤笑道:“呵,什么时候女人也能入朝为官了?”
文武大臣闻声,脸色各异。
淮王来者不善呐!
以淮王的脾气,此事估计难以善了。
看来,喻意今天恐怕要出丑咯。
乔殊淡淡的看了眼赢烈,这家伙,还是以前那个臭脾气。
面对赢烈的嘲讽,喻意抬眸打量起不远处的男子。
一身英武气,是个大将的料子。
只不过,当我喻意好欺不成?
喻意同样嗤笑道:
“呵,女子不入朝为官,难不成去西凤楼为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