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带着那封满是血泪的手写信去了大城市,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回信。
任务者许优优这边过的却不尽人意。
她找人想要联名举报凤山县恶俗的事情败露了,有好几户人家都找上门来,那些女人的婆婆男人全部都骂骂咧咧,手里还都拿着家伙像是要和她拼命。
刘金氏一脸懵,不明白许优优这死丫头又怎么得罪别人了,竟然惹得对方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找上门来算账。
刘海也是个怂货,眼看着自己媳妇被别人推搡着咒骂着,他一个大男人就那样缩着手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是咋啦?”刘金氏虽然不喜欢许优优,但毕竟也是他们老刘家花了大价钱才娶进门的,要是被这些人推搡坏了,谁来负责啊!
这群人骂骂咧咧,语气不善,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凶神恶煞,听到刘金氏问了,有个又瘦又矮的妇人冲到最前面挥着手骂道,“都说你们家娶了个能人媳妇进门,俺们今天才见识到。你这宝贝儿媳妇整天正事不做,怂恿撺掇着俺们家的儿媳妇写什么联名举报信,说什么要往上告咧!真是又有本事又有出息!”
刘金氏不太明白,她眨了眨眼睛问道,“啥是联名举报信啊!为啥找你们儿媳妇写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俺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刘金氏看起来是在为许优优说话,其实字里行间都是在为他们老刘家撇清关系。
“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刘海终于走上前小声地开口替自己媳妇辩解,这一举动让刘金氏使了个眼色给他看。
刘海立马不再开口了,陈翠莲一直给他灌输的理念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些事情就不要去蹚那趟浑水,更何况在刘金氏眼里许优优根本就算不上是他们老刘家的人,顶多算是娶进来传宗接代的。
她更不愿意自己宝贝儿子在这种局面下替她说话辩解,平白得罪人。
眼前这群人如狼似虎,像是能够生吞活剥了许优优一样,他们母子俩才不要进去搅混水。
正在刘金氏打如意小算盘的时候,邻村村头东边的一户人家也站出来控诉,只是语气态度要比刚才那位好了多少。
“大海他娘,俺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你得好好问问你宝贝儿媳妇,她做了什么事!联名举报信是写给上面的人看的
,里面写的全是咱们凤山县小姑娘嫁人的事情。”
“这要不是她挨家挨户的跑了,俺们怎么会聚的这么齐来你家呢!俺儿媳妇今年刚怀孕,咱们几户人家都是掏空了家底才给娶上媳妇。要是真听了她说的,俺们儿媳妇都跑了咋办?”
那妇人也有些情绪激动,说着就伸出手去要打许优优,结果被她身形矫健的躲开,妇人扑了个空,面上带了些恼羞成怒的神情。
“你自己嫁了个不中用的婆家,到头来还想着拉着别人家的儿媳妇跑。”
“你好好说,咋就是俺家儿媳妇撺掇你儿媳妇去举报的呢?”刘金氏本来是打算放任不管许优优,让她被那些人狠狠地羞辱一番,替自己好好的出口恶气。
但这群老妇女越说越离谱,竟然说他们老刘家不中用,刘金氏怎么能容忍这群人当面伸手打她脸。
许优优都还没出手,刘金氏就已经跳脚和那些人厮打在一起,嘴里还叫嚷着。
“你们这群不做正事的老妇女,你们整天什么正经事也不做,就知道嚼舌根子,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是做贼心虚,你们儿媳妇早早的嫁进门,有的连娃都生了。就算是举报信,也第一个处置你们。”
刘金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站错了队。
许优优什么话都没说,根本就不用自己开口,也不用她费力气的手撕解决这些恶心的妇人。
刘金氏气不过直接上手去薅她们的头发,这一举动彻底的惹火了那些女人,她们联合起来将刘金氏围住,有上手去扯她头发的,还有用手抠她眼珠子的。
刘金氏被人团团围住,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听见她的哀嚎。
刘海站立难安,犹豫着想要上手去帮刘金氏,许优优故技重施,又装着害怕的样子缠在他身边。
刘金氏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几个豺狼虎豹一样的婆娘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许优优冷着眼旁观这一切,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等众人愤然离去放下狠话后,她脸上立马换了副表情,面色冷淡的转身离去。
只剩下刘家母子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金氏没有胆子去找许优优这丫头问清楚算账,她只能看向刘海,试探性的问道,“大海,你这婆娘最近真的在搞
什么举报信?”
“这死丫头嫁进门是因为她家收了咱们的彩礼,又不是被咱们绑来的。一个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法律能把咱们咋滴了!”刘金氏心虚,但是壮着胆子冲着屋方向喊。
这话像是说给刘海听,实则是讲给回屋的许优优听。
紧接着,刘金氏就着急忙慌的把刘海拉进她住的西屋,娘俩偷偷的嚼舌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在屋子里的许优优听见刘家母子二人的对话,不怒反笑。
一个二十岁的少女结婚嫁给了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男人,竟然在外人看来是因为她贪图彩礼。
她攥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夜里,刘海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许优优刚进门就能感觉到他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口香糖一样又黏又腻。
她下意识觉得不妙,但是并没有表达出来半分,只是故作淡定的走过去,还来得及找机会溜出去找安眠药就被刘海叫住。
下一刻,刘金氏就从外面把屋门关上,动作迅速的反锁。
许优优心里觉得有些反常,刘海就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上手去拉扯她。
她有些明白白天这对母子偷偷摸摸在屋里嘀咕什么了。
是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刘海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不管有没有,刘海是铁了心的用强!
许优优刚想明白,突然就被刘海从身后抱住,凉意瞬间侵占她全身,从头皮发麻到手脚冰凉,整个过程她只用了三分钟不到。
刘海的咸猪手并不安分,她过了好一半天才能勉强的挣脱,可这终究是原主的身躯,和任务者许优优本体并不能相比。
她身材矮小,力气和刘海一个大男人相比也没有任何的优势,相比之下完全是被钳制的,任务者许优优心里正低呼不妙,后悔自己没有提高警惕,提前有所准备的锻炼体能身体素质。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向外面看去,刘海则像是惊弓之鸟一样更加的焦急。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的粗暴,像是要把许优优的衣服撕开一样,门外的声音越大,他就越是急切的上手。
刘金氏匆匆忙忙的打开西屋门,不耐烦的向外问道,“谁啊?大晚上的,有事明天再来。”
门外的人并没有
打算停止敲门声,就在任务者都快要绝望放弃挣扎时,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刺眼的光照在院子里,灯光打在他们房间的窗户上,许优优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定是有人来救她了。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
“别动,把手举起来。”
一个凶狠的男声呵斥刘金氏,一时间周围的狗都叫了起来,犬吠声,孩子的哭闹声…
场面有些混乱,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但是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他们又都快速回家不敢再看热闹。
刘海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就闯了进来,其中为首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许优优愣住了,这是出动了警方的力量?
刘海连忙松开手,被这场面唬住了,他赶紧的把裤子提上,说话结巴的向警方解释,“这是俺老婆,俺们俩是合法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没有得到法律的认可,连证都没有扯,何来合法一说。
他这番言论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意味。
警方神情肃穆,手里端着枪,说话的语气却一点没松懈,“把手举过头顶,走出去。”
刘金氏在外面嚷嚷着,“警察同志啊,俺儿子他做了啥坏事啊!你们要抓走他,大海是个老实的孩子。”
警察手里拿着本子,丝毫没有要通融的意思,“我们接到上面命令,凤山县涉嫌非法买卖婚姻,你儿子刘海是涉案人,要跟着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刘金氏手脚一软,顿时连脚都站不住了,她知道警察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们的确是非法买卖婚姻。
刘金氏急于辩解,警察却直接拿出一张通缉单。
“我们是接到上面命令,有人实名举报凤山县涉嫌买卖婚姻,胁迫女子结婚。经多方了解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有什么冤枉就到警察局说去吧。”
刘金氏并不识字,但是她识得警方手里明晃晃的枪,那可是真枪实弹,警方亮出的单子上有公章,上面还有大量的人名和地址。
“不仅是你儿子,其他涉嫌买卖婚姻,猥亵女童的嫌疑人我们都带回了警局。”
刘金氏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什么辩解开脱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刘海被警方用枪架着走出
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见许优优那个死丫头被女警察用毛毯包住护送出来。
女方警察还在安慰着她,“别怕,我们接到举报信后迅速开展调查,在掌握证据后的第一时间就出警了。你别怕。”
在警察眼里,眼前的就是一个小姑娘,他们觉得小姑娘小小年龄经历这种事情一定是惊慌失措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对她进行了心理干预和安抚。
只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这小姑娘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像是根本就没有害怕一样。无论警方和心理师说什么,她都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哭也不闹。
刘金氏一下子就联想到白天那些泼妇找上门说的话了,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也不管警察还在一旁取证做笔录,她蹭的一下就冲上去揪住许优优骂道,“是你吧,小贱蹄子。是你写的举报信,是你让警察来抓大海的!”
“你个小蹄子,你家拿了俺们老刘家九万多的彩礼,还有猪羊和自行车,这都是两家心甘情愿的,凭啥说是强迫你的!”
一旁的女性警察实在是看不下了,她是市里下调的,并不太清楚这个偏远小镇凤山县的情况,但是眼前这个老妇说的话却极其难听。
案件的基本信息她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无非就是在一个男女比例失调且重男轻女的小镇,人们买卖年轻的女性婚姻,相当一部分女性嫁人时年龄才十几岁。
这个妇人不仅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甚至觉得自己没错,是别人的问题。
小姑娘文静内敛,本来就不敢说话,现在被这妇人一吓竟然浑身哆嗦,女警察一时间气不过,质问道,“你知道她多大吗?”
女性警察怒气冲冲,语气铿锵有力,态度严肃认真,每一句话都怼的刘金氏一声不吭。
“警察同志,这件事和俺儿子没有关系啊!是俺的问题!”
刘金氏连忙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生怕刘海受牵连。
警察又不傻,他们今天施行抓捕行动是临时起意,可却意外撞见不堪入目的一面。
小姑娘害怕的浑身发抖,又惊又怕的求救,可是这男人却仍然明知犯法却对她实行猥亵强奸行为。
罪名是否成立另当别论,但是不论是出发点还是动机,他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
刘海耷拉着脑袋,脸上满是惊恐的被押着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