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优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男人薅着头发从地上提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她扶着墙勉强站住脚,看着眼前这个疯子满眼猩红,他靠近自己,压低声音的说“许优优,我说过的吧?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原主身体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想往后退躲开,但这一举动却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疯男人。
他松开手,许优优顿时感觉头皮松散了,可下一刻她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发烫红肿起来。
许优优猛地抬起头,眼里带着嗜血的冷意,所以?他应该就是自己这一世要手撕的渣男了?
看着她带着恨意的目光投向自己,男人似乎更加兴奋了,摘下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则是解开腰间的皮带向她走去。
许优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原主身上会那么疼了。
是他?眼前这个疯子打的?
她强忍着痛意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环视周围一圈却没找到一件称手的东西正当防卫。
男人手里拿着皮带,衬衫下是强劲精炼的肌肉,他步步紧逼。
“怎么?在家被打的时候不是很听话吗?在外面怎么就不乖了呢?”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冰冷的刀子在许优优心上凌迟。
在家被打?
任务重许优优后知后觉的看向他放在桌子上那枚戒指,震惊之余恍惚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原主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和眼前这疯子的是同一款,只不过是分男女款式。
所以,这是婚戒?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疯子男人是原主丈夫?
任务者许优优勃然大怒,强撑着原主五脏肺腑都在疼的躯体站起身。
“该死,你打自己妻子?”
这咒骂一字不落的被男人听见,他愣了,再度抬起头时眼里伪装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如果你足够听话,就应该乖乖的别惹我生气啊。”
他承认了。
“这都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不听话啊。”男人说着,就一把掐住许优优的脖子往墙上扔,手里的皮带已经被他对折握紧了。
一下,巨大的痛意从头皮发麻开始,她的身上被皮带狠狠的抽打。
两下,三下……
男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开始对着她猛抽,纯牛皮的皮带每接触到皮肤上都会让许优优浑身激灵,然后是刻骨铭心的疼痛。
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原主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倒在地上,任务者一边狼狈的想要躲开抽打的皮带,一边
想要空手接住夺过来。
但即使被打成这样,她也没有丝毫要求饶的意图,男人打累了,恶狠狠的将手里的皮带扔在地上。
许优优低着头大口的喘息,她感觉身体的五脏六腑要疼的炸裂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有内出血。
男人一步步的走近她,许优优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原主漂亮的脸蛋已经被男人掌掴的红肿起来。
“你还是不乖哦,怎么就是学不会认错求饶呢?知不知道这样会被打的更惨?”男人在许优优面前蹲下,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种毛骨悚然的头皮发麻又开始了。
“许优优,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吧?”男人都快要将自己的下巴捏碎了,他却还是满嘴的爱。
这种恶心的家暴男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说爱?他在玷污爱情。
“说你爱我,求我放过你。我就不打你了。”男人手上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再打你了。”
许优优冷哼一声,抬起眼皮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做梦。恶心。”
男人脸色一变,扯了扯嘴角,收回手,“这是你自找的。”
他起身抬起脚,昂贵定制的西装,纯意大利真皮尖头皮鞋,在许优优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抬起脚踩在她的肚子上,狠狠地用力。
如果说刚才的抽打和施暴对于许优优来说是痛不欲生,那么此刻她感觉自己痛的要吐。
她宁愿被这疯男人暴打,也不愿意开口求饶不是因为她自讨苦吃,而是原主不愿意。
比起来身体上的疼痛,她更不愿意因此折辱自己的尊严。
许优优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咬着牙忍着,被打成这样,原主强大的意志力还是不允许她求饶。
车子里许多东西都被疯男人摔碎了,他的皮带被打的变形,这狂风暴雨般的暴击终于停止了。
许优优被打的已经瘫软在那,她连手握成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男人打累了,他整理了仪表,满手都是血的他习惯性的走到房车的洗手间清理干净。
周围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她的疼痛却开始蔓延全身,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男人走出来,带上腕表和戒指,装模作样的蹲在许优优面前,“记住了,以后不想吃苦头就要听话。下一次再不听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浑身上下的穿戴都在彰显他有钱人的身份,像是职场精英。外在看上去干练成熟,没有秃头和大肚子的油腻。
可是许优优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
这种打着爱的旗号
施暴的男人,凭什么得到爱?
车子停了,男人打开车门走下去,许优优看着满地狼藉,手不自觉的紧紧攥成拳头。
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一定会搞清楚,至于这种只会打女人的家暴人渣,她发誓一定会亲手结果了他。
然后,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系统:任务者001,你醒醒啊!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系统:001,001,醒一醒。】
许优优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像中古上世纪的城堡一样的房间,装修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她环视一周,随便一件摆放的挂件画作都价格不菲,纯手工刺绣的床幔和地毯,丝绸材质的干净睡衣。
只是这房子再豪华,始终也只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她极其费力的转头看向窗户处,上面焊接了粗壮的钢筋,像是监狱囚牢一样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系统:001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差点就丧命了。只听说过原主死亡的,还没听过任务者险些死在任务世界里的。】
许优优冷冷的打断了系统的贫嘴,“读取原主记忆。”
上一刻还在啰嗦的系统立刻噤声,小心翼翼的提议:“要不等你身体稍微好转些?我之所以会比你晚来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原主的记忆太过于复杂,我特意去世界档案处调取出来的。”
“立刻读取。”
【系统:指令下达完毕,记忆读取准备。】
3……2……1……
任务者开始头疼,她紧紧的攥紧拳头。
快穿世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原主的恨意和痛苦越深,任务者在读取记忆时会有相同的感受。
原主名叫许优优,毕业于普通本科院校,就读于新闻系,毕业后就在市电视台做普通的文编,那一年她22岁。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报社筹备的一次社会慈善企业家的采访活动上意外的认识了现在的丈夫贺文欧,与别的中年企业家不同,贺文欧年轻有为,并且待人有礼温和。
他一见钟情颜值出众的原主许优优,并且在那次采访后对原主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同年,他们成为情侣坠入爱河。那一年她23岁,贺文欧27岁。
两个人谈恋爱期间,事业有成的贺文欧主动置办了一套高档公寓自愿赠送给原主,并且承诺若两人有一天分道扬镳,他也不会收回。
贺文欧说,就像是两人之间的爱情,真切的相爱过,所以不问未来。
原主很是感动,两人的关系有所突破,贺文欧放弃了独栋别墅,收拾了衣服行囊和原主一起住在高档公寓,两个人就像是恩爱的小夫妻。那一年她
24岁,贺文欧28岁。
原主生的漂亮,才情横溢,很快在报社凭借出众的业务能力展露头角,报社安排她开始上镜,在一线实时报道。
很快,凭借着吊打娱乐圈女明星的颜值和流利的口才,她渐渐的被观众熟知。报社开始接到一些大厂互联网站的合作邀约,但纷纷提出附加条件,希望人气最高的记者许优优作为主持人。
原主事业有成,和贺文欧两个人的相处的时间减少,原主内心愧疚,觉得很对不起贺文欧。于是在贺文欧29岁生日的时候,原主背地里准备了惊喜送给贺文欧。
她当着贺文欧圈子里那些少爷小姐的面拿出了戒指,一脸羞怯的问贺文欧愿不愿意娶她为妻。
在原主许优优事业最高峰时期,她愿意减少工作量,嫁给贺文欧。
贺文欧又惊又喜,激动的几乎落泪。两人的关系正式从恋人跳跃到夫妻。那一年她25岁,贺文欧29岁。
美好的恋爱童话故事并没有继续,在许优优25岁嫁给29岁贺文欧的那年,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婚后三个月,贺文欧出面替原主赔付了违约金,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原定的行程和工作安排化为乌有。她从那个报社的台柱子便成了当年那个一无所有普通的小文编。
报社进了新人,长的漂亮年轻,性子也更加的活泼开朗,很快就取代了原主在报社的门面担当地位。
贺文欧没有和原主商量就私自做了决定,这让原主很不开心,两个人因为工作还是回归家庭的问题产生了矛盾。
因为在结婚前,贺文欧不止一次的表示会支持原主的梦想和工作,不需要她禁锢自己。
但是,这些承诺和约定维系了还不到三个月就被贺文欧亲手打破。
婚后四个月,许优优回家后发现指纹打不开门了,密码也被换了。贺文欧给她发了一个地址,是他原来居住的别墅,而这个地址距离原主工作的报社足足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没有和原主商量的情况下直接搬家的行为就像是导火索一样,满腹委屈的原主和贺文欧大吵一架。
一向温和有礼的贺文欧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将佣人全部赶走,把别墅的门窗紧闭,然后不顾原主的哭喊,拖拉着原主到了二楼的体育健身房。
那一晚,南海市雷电暴雨交加,别墅区一片黑暗。
原主第一次被家暴,贺文欧再也没有伪装,往死里揍了原主一夜。
那时,他们结婚还不到半年时间,自此原主的噩梦彻底开始。
被家暴的第二天,她就被报社辞退了。
满身是伤的原主
还要接受贺文欧晚上的[宠幸],他丝毫不顾及原主的身体状况,只是不断的在施暴折磨她。
别墅的佣人对于她被殴打的事情都熟视无睹,像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发生。
原主不是没想过报警,但她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设备都被贺文欧收走了,别墅区的座机是没有信号的,电脑也是设置密码的。
她根本联系不上外界,更不可能说服那些佣人替自己报警。
因为一旦她想要报警联系外界的想法被贺文欧发现察觉,迎接她的只会是贺文欧疯了一样的报复殴打。
于是,就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下,原主承受了一年的家暴。
这一年,她没有迈出过别墅区一次,没见到过除了贺文欧和佣人以外的生人面孔,没有上网没有联系家里人,她彻底的与这个社会脱轨了。
她的精神越来越颓靡,每天就是吃饭、被打、在疼痛中哭着睡过去。
贺文欧有时候打完她会下跪求饶,“优优,你原谅我吧,我只是太爱你了。”
“优优,我怎么又没忍住打了你?你痛不痛?我该死。”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贺文欧打她的次数越来越多,道歉的频率越来越多。
如果得不到她的原谅,贺文欧会继续殴打她,直到她原谅他的暴行。
后来,某个冬天,原主裹着厚厚的毛毯缩在沙发里,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大雪纷飞。
她开始用笔和纸写些简单的小故事,用文字和故事慰藉她孤独的灵魂。贺文欧发现后想要全部撕毁,但原主却难得的拉着他的胳膊乞求。“让我写好吗?”
贺文欧只想让她听话,检查内容之后发现是些简单的小故事也就大发慈悲的应允了。
也就是从她提起笔的那个冬天,一颗小小的绿苗在她心里复苏、生长。
再后来,她求着贺文欧给她一部可以联网的电脑,她发誓绝对不会将别墅里的生活向外界传递半个字。
贺文欧不答应,并且又对许优优大打出手,这次直接打断了原主三根肋骨,打掉了一颗牙齿。
他哭着乞求原主原谅,原主绝望的闭上眼,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让我发表小说,我就死给你看,让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原谅。”
贺文欧答应了。
许优优打着石膏,生疏的在电脑上按键,她将自己写的故事一点点的打字发表到网上。
那一年,许优优似乎有了些生机,那年冬天大雪,许优优27岁生日如期而至。
她给自己起了个笔名——一见知君
选自【墙上码头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以此,纪念自己死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