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悠南3人让进正房堂屋里,分宾主落座后,曼娘便去倒茶,花朝在1边帮忙。
大家寒暄了1阵,又饮了几回茶。
将近晌午,曼娘便去张罗午饭,花朝请悠南3人在堂屋闲坐,自己去厨房帮忙。
悠南听到厨房里花朝向曼娘说道:“娘,我看你才是清瘦了1些。我留给你的那些仙药你按时吃了吗?”
曼娘忙道:“我哪里瘦了?那些仙药我都吃了,村里人都夸我近来气色好呢。”
花朝又道:“那娆姨娘有没有派人来打秋风?”
这话让曼娘迟疑了1下。
随即,她小声说道:“也就来了1回。要了些灵泉水。
你姨娘说灵泉水对皮肤很好,能让她保持美貌。”
花朝就有些不悦,说道:“那她怎么不自己派人去买?她可比咱们有钱有势,就这点灵泉水还好意思向咱们讨要。”
曼娘低下头边切菜,边说道:“也不能这样说。1家人应该互相帮衬的。
如今你外祖母杳无音信。你姨娘1个人在知府后宅,孤立无援,也没人为她撑腰。
她只是要些灵泉水,咱们能给则给吧。
你姨娘常说,咱们就该鼎力支持她。等她得了知府更多的恩宠,起势发达了,必然对咱们有大大的好处。”
花朝听得瞬间火起,她愤慨道:“合着我辛辛苦苦,4处奔波,好不容易寻得这些天材地宝,就是为了帮她这个小妾在后宅与其他妻妾争宠的吗?
她以为她当个知府宠妾,咱们会觉得很光荣吗?
凭她的本事,找个好人家嫁了,当人家的主母轻而易举。
她偏要为了荣华富贵,做知府老头的小妾,自轻自贱,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让咱们支持她。”
曼娘叹息道:“唉,你姨娘也不容易,咱们这样的出身,能当知府小妾已算不错了。”
花朝极为不满,猛地将1盆水倒进锅内。
曼娘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当然不会像你姨娘似的,当人家小妾。
就是世家大族,名门正派的人家也不行。”
花朝这才有所缓和,说道:“那是当然!有娆姨娘这个势利眼,找个知府老头当小妾就够丢脸的了!”
曼娘柔声解释道:“她也是过去跟着你外祖母和我吃了太多的苦,太怕受穷了,才会想找个官宦之家做依靠的。”
花朝冷哼1声,说道:“谁还没在苦日子里煎熬过?过去外祖母简直不把咱娘俩当亲生的,对咱们那么刻薄。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娆姨娘用,她还能比咱们更苦吗?
曼娘婉言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会越过越好的。
都是过去太苦闹的,大家都迫不得已。
1家人总是血脉相连的,还能各自撂下不管吗?”
花朝却说:“娘,你这样体谅外祖母和娆姨娘,可她们却从没将你放在心上。
你不是说过吗,当年你刚生下我,天还下着大雨,外祖母就让马上离开。
这致使你落下病根,病了这么多年。外祖母还舍不得给你出钱买药。”
曼娘道:“那不是大家都没钱吗?”
花朝道:“可现在娆姨娘有钱了,既不关心你的身体,也没照顾过咱们。
还因为她总派人来打秋风,我都不敢扩建房屋,担心她知道咱们如此富足,索要更多。
她们都只会空口说白话,实际上就想着从咱们这里吸血。
就算以后她真大富大贵了,也不会给咱们1分1毫。”
曼娘没什么底气地说道:“这……不会吧。”
这话说完,她炖汤的动作慢了下来,脸上显露出忧郁之色。
花朝不想她娘伤心,当下扬了扬手,说道:“算啦,不说她们了,有这种亲戚真是倒霉!”
之后,娘俩不再说话,安心做饭。
不1会儿,饭菜上桌,大家1起享用午饭。
饭毕,曼娘对花朝说道:“朝儿,我刚才忘了问你,你的琼花玉坠可有好好戴着?”
花朝笑道:“我1直小心地戴在衣衫下面呢。”
说着,她就从衣衫下面将1块琼花形的玉沁脂吊坠拽出来,给曼娘看。
曼娘点点头,说道:“这块玉坠你可要仔细保管好。这可是那位好心的娘子送给我的。
我这辈子都没有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花朝应声道:“你放心,我1直格外爱惜这块玉坠。”
曼娘蓦然担忧地对她说道:“朝儿,我见你换了身新衣,你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危险?这次连衣衫都坏掉了,我知道你很珍惜那身赤珠蚕丝衫裙的。”
花朝连连摆手,还向悠南3人使眼色。
她急忙说道:“那身衫裙我都穿好久了,也该换身新的了。”
曼娘有些不大相信,她忧愁地说道:“你有事可不要瞒着我啊。娘的病已经好多了,你出去了要万分小心,千万不可以身犯险。”
花朝安抚她说道:“娘,你别太为我操心了,你知道我从不做赔钱买卖的。”
曼娘稍稍放心,她向悠南3人温柔1笑,说道:“朝儿她从小就不怕冒险,有时候鲁莽了些,劳烦诸位朋友多多照顾了。”
悠南再次强调:“伯母不必过于忧心,我们自然会互相关照的。
而且这1路上花朝可是帮了我们许多。我们还要感谢她的照顾呢。”
说到这里,悠南看向云叆。
就见云叆若有所思,等他察觉到悠南在盯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说道:
“我向来知恩图报,伯母尽管放心。”
冷月也说道:“结伴同行,理当互相照应。”
之后,大家就在浣纱村安顿下来,暂时无事打扰,恬谧地修养起来。
过了几天,花朝的邻居突然说了1句话,将这难得的平静打破。
这天临近黄昏之时,1个邻人从花朝家门前经过,她对着院内的曼娘说道:
“曼娘,你听说没有,南边阅州的县里走失了几个年轻女子。
传闻是被狐妖摄去了,就和都城西边县里1样。”
曼娘正在院里摘菜,听到后,她抬起头来说道:“真的吗?太可怜了。”
邻人叹气道:“谁说不是呢?”说完她便回家去了。
然而屋内的云叆听见她们的谈话,却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