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昕很意外,甚至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随即,喜悦从心底涌出,溢出到四肢百骸,笑意控制不住地爬上唇角眉梢。
这人真的是……
江楚昕轻咳一声,侧头揉了揉鼻尖,把笑意压回去,落地后和谢繁、武指老师、以及导演交流了一下意见,再次重新拍摄。
直到这一幕戏拍完,江楚昕才快步朝他走过去。
段辛泽手中拿着她的羽绒服,等江楚昕走近后,直接把人裹起来,环腰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江楚昕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小声问他。
“查岗。”
周围都是人,段辛泽只是克制地抬起手,摸了摸她亮晶晶的眼睛。随即从陶散散手里接过刚倒出来的姜茶喂到她嘴边:“先喝点水。”
“哦。”
江楚昕接过纸杯,拉着他往旁边休息区走。
说是休息区,其实深山老林里,条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上放了几把椅子,堆叠着一些日用品和取暖用具。
“你应该是刚回国吧?伤已经彻底好了吗?应该在家多休息几天的,而且我这边条件很差,你想来探班可以再等等,等我回……”
“等不了。”
段辛泽截断她
的话头,反客为主,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一边用体温帮她取暖,一边小动作不断地在她的皮肤上摸摸碰碰,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江楚昕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这已经是很克制之后的表现了。
她有些想笑,当然,也确实浅浅地笑出了声。
段辛泽侧头看了看她,十指收紧,将人牢牢攥住:“笑什么?”
江楚昕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场合不对,又算了,反倒是段辛泽突然问:“恐高吗?还是只是害怕吊威亚?”
江楚昕愣了愣:“没……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表现得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
但是段辛泽对她太熟悉了,在她身上放的心思比她自己还多,有一丝的异常和波动都能敏锐的察觉到。
江楚昕心头一软,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也不是害怕,就是总免不了胡思乱想嘛,万一摔下来啊出意外啊怎么办之类的……不过也就是随便想想,实际上吊威亚前,我都会盯着工作人员仔细检查的。”
“嗯。”
段辛泽没再说什么,中场休息时间本来就没多久,他盯着江楚昕把姜茶喝完,又取了热水袋递给她,让她暂时取暖,简直把陶散散的工作抢了个干净
。
两人挨着在折叠椅上坐下来,江楚昕小声跟他说话:“我大概要拍到10点左右才能收工,山里太冷了,等下让陶散散带你回我们住的地方吧,下午没戏可以陪陪你,但是晚上有夜戏。 ”
“不用。”段辛泽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反问,“不想我待在这里?”
“想什么呢?”江楚昕笑着瞪了他一眼,“没觉得你见不得人,怕条件太艰苦委屈了你。”
休息了没一会儿,陶散散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叫人。
江楚昕站起来,脱羽绒服的时候,借着衣服的遮挡,飞快地踮脚,在段辛泽的唇角亲了一下:“段辛泽,欢迎回国。”
段辛泽喉结微滚,想要回吻,江楚昕已经把衣服塞进他的怀里,飞快地退开了。
江楚昕回到镜头前,化妆师过来补妆,旁边的谢繁玩笑着嘲她:“恋爱的酸臭味啊,麻烦收敛点好吗?照顾一下我们这种孤寡人士的感受。”
其他人原本都没好意思闹,听他这么说,顿时“噗嗤”一声全都笑了起来。
“已经很收敛了。”江楚昕煞有介事地表示,“再收敛,马上网上就要传我们两个貌合神离,疑似分手了。不然这样,你去跟导演说,你自愿加班让导
演给我放一天假,我马上带着他离开你的视线,保证不刺激你。”
“你听听你说得是人话吗?”谢繁难以置信地谴责,“你谈恋爱让我加班?你怎么忍心的?”
江楚昕笑:“朋友嘛,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吗?”
“?你还道德绑架是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谢繁还是挺配合的,接下来的拍摄十分用心,以致于居然提前了将近1个小时收工。
江楚昕和导演说了一声,准备提前离开,谢繁拎着衣摆过来和段辛泽打招呼:“这边住宿条件比较紧张,阿泽你如果不急着走的话,晚上跟我住好了,我住的那里床挺大,多挤个人绰绰有余。”
他嘴上这么说着,视线却瞟向江楚昕使了个眼色。
他们剧组几十号人最近是分散着住在村民家里的,江楚昕和谢繁以及他们带着的助理们住在一家新建的二层楼小院子里,谢繁这话相当于是当面替他们打了个掩护,免得有人说三道四瞎逼逼。
段辛泽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谢繁笑嘻嘻地摆手赶人:“行了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眼了,孤家寡人看不得这个。”
江楚昕记下这份人情,也没和他多客气,拉着段辛泽下了山。
“你自
己找地方坐吧,我先卸妆换衣服。”
陶散散原本下意识地想跟过去帮忙,但紧接着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干咳了两声,胡乱给自己找了个新差事:“昕昕,我去做饭阿姨那里去看看中午吃什么,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哈。”
等江楚昕一点头,她立马发挥出自己的超强体能,三两步顺着台阶跳下楼跑走了。
谢繁和他的助理们还没回来,陶散散又走了,现在整座小院只有他们两个人。
段辛泽关上房门,顺手反锁,把江楚昕拉回来抱进怀里。
江楚昕笑着推他:“我先卸妆。”
“不急。”话音未落,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江楚昕身上还穿着羽绒服,拉链拉到一半,宽松的帽子还顶在头上,他这样亲下来,在江楚昕的视野里,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在情到浓时,段辛泽很喜欢制造这种狭小局促的环境来亲吻她。
柔韧的舌尖撬开她的唇缝,长驱直入,寻找久违的隐秘馨香,急切又躁动,还带有某种秘不可言的占有欲。
他禁锢了她的退路,不准她闪躲,在最亲密的唇齿相接间,迫使她在这帽子与自己构筑的狭小空间里,和他交换呼吸,最快速地把她完全浸染在自己的气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