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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国干嘛?有工作吗?”

    “嗯。”

    段辛泽把人抱回房间,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拍戏方面的,我以前在国外住过好几年,不少资产都在外面,准备去处理一下。”

    段辛泽的背后是整面的大落地窗,透过干净的玻璃可以看到极为漂亮的夜色。

    江楚昕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天气转暖后日光变长,这个时间,天还没完全黑透。蓝黑色的夜空和红紫色的晚霞交相呼应,晕染出绚烂绮丽的风景。

    她问:“你真的要放弃拍戏吗?”

    “这么敏锐吗?”段辛泽笑了笑,有点意外,更多的是愉悦,“我本来也不是因为喜欢才拍戏的。我这些年尝试过很多事情,但其实都相差无几,没什么区别。”

    虽然心理医生建议他接受一下艺术的熏陶,尝试理解并感受那些充沛的感情。

    但段辛泽自己很清楚,并没什么用,所以他每一项尝试,在掌握之后,就不会再继续了。

    江楚昕没好气地推开他,不甘心地道:“天才真讨厌!请收起你的凡尔赛发言!”

    “嗯?”段辛泽不明所以地回望她。

    “你这种随随便便尝试一下所达到的高度,

    已经是我们普通人望之不及的了!”

    江楚昕也学过不少东西,但基本都是为了角色学的一点皮毛而已,绝对做不到像段辛泽这样。

    当然,她也很清楚,段辛泽可不仅仅是因为拥有天赋,更重要的是全身心的投入,而且不是出于热爱的投入。

    因为热爱在喜欢的事情上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直到达到一定的高度,这已经是小部分人才能做到的事情了,何况,段辛泽并没有这类内心情感向的强劲驱动力。

    他简直太可怕了!

    江楚昕没再劝他,只是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如果你有意继续和我合作,我也十分乐意。”

    “谢谢!但是暂时不考虑!”

    江楚昕拒绝完,又想起一件事,试探着问他道:“不过马上就清明了,你有什么需要祭拜的人吗?我替你去?”

    她记得,段辛泽的父母好像都已经不在了。

    段辛泽神情不变,平淡地道:“不用,没有。”

    “哦。”江楚昕点点头,并没有追问。

    “我……”

    段辛泽迟疑一瞬,把她拉过来按进怀里,紧紧相贴的姿势让他们没办法看到彼此的表情:“我是私生子,是沈先

    生出轨后的产物,赵女士希望母凭子贵,但是沈先生并没有离婚的意思。赵女士和我被单独养在外面,我从小就比较……冷淡,也无法像赵女士期待的那样讨沈先生的欢心,长此以往,她的精神上就出现了一些问题,后来在家中自杀了。人是沈家葬的,我并不清楚葬在哪里,也不太在意,我既不相信神鬼,也没有需要寄托的感情,扫不扫墓的都无所谓。”

    他这段话说得很慢,看得出来十分不擅长说起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语气,只是简单纯粹地平铺直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江楚昕其实还挺意外他会主动说起这个的,而且从这么生疏的称呼上来看,小时候父母对他应该相当得不好。

    “唔……””

    江楚昕听完,沉默了几秒。

    段辛泽垂头看着地面上俩人投下的影子,环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紧接着便听到江楚昕在他耳边问:“你应该不需要我说什么安慰的话吧?”

    她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松手,语气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不用搂这么紧,你都不在意的事情,我也不会在意的。跟我在一起的,是你现在的这

    个人,过往种种构成了现在的你,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会因为你的过去讨厌你吗?”

    段辛泽听着她这样话,心头不自觉地一松:“怕你觉得我冷漠无情。”

    更担心她会出现害怕、恐惧、厌恶之类的情绪,然后开始疏远逃离。

    毕竟,他这样的性格,从小就没有受到任何正面的评价,更没有被善待过。

    “还好吧。”江楚昕从他怀里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你现在就挺好的。”

    她也没觉得他冷漠无情,尤其俩人在一起之后。

    说来很是尴尬,她甚至希望段辛泽在她面前更冷淡一点才好,现在这种超级粘人状态,她有点吃不消,总觉得两人的感情进度不对等,导致她很有压力。

    她眨眨眼,半开玩笑地问:“需要我给你灌鸡汤吗?”

    段辛泽挑眉:“你说。”

    “现代科学喜欢通过研究神经反应、激素分泌等等来解释人体的奥秘,但那是科学家们的事情。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其实只需要接受生物多样性这一件事就可以了。何况,说不定正是因为你体内盛放感情的那个容器比较空,所以才能那

    么轻易地入戏,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这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天赋。”

    江楚昕目光灼灼,表情和她所说的话一样,坦诚平和。

    段辛泽喉结微动,贴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哑着嗓子低声道:“昕昕,我想要你。”

    “…………………”

    江楚昕的表情瞬间空白。

    我们不是在聊生物多样性吗?你为什么会突然发情!

    段辛泽被她的反应逗笑,安慰她道:“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向你表达我的心情而已。”

    他以前,或者说是从小,就觉得“性是很多不幸的开端”,和江楚昕在一起后,过于强烈的生理冲动与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针锋相对,既矛盾又兴奋。

    但只要江楚昕在他的怀中,这个想法便越来越不堪一击。

    “你这人真的是……超级擅长破坏气氛!”

    江楚昕一脸无语。

    段辛泽欣然接受这个评价,直白地道:“说过不会强迫你的,何况,我更喜欢你主动。”

    江楚昕有点尴尬又有点不自在,最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那你等着吧!我说了只跟你精神恋爱的!”

    上次耍了她的事情她还记着呢!即便是出于好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