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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气了吗?”

    段辛泽擦着头发出来,跪在床上倾身过去亲了亲江楚昕。

    他刚洗完冷水澡,贴过来的时候冰得江楚昕一个哆嗦。

    她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开:“离我远点。”

    段辛泽低声笑了起来:“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再说。”

    他握住她的手腕问道:“抱你去泡个热水澡?”

    “好了也没你什么事!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有精神恋爱关系!”

    怎么说呢,就是这种似乎被段辛泽耍了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直到晚上睡觉前,江楚昕都没理他,独自躺在床的最边沿。

    她鲜少露出这么情绪化甚至有点赌气的样子,反倒让段辛泽的心情越发愉悦。

    像是强行带回自己地盘的猎物,终于放下戒备,扬起小爪子张牙舞爪地跟他胡闹。

    江楚昕总是能让他在某个瞬间觉得,做过正常人似乎也不错。

    段辛泽小心地将人抱回床中央,搂着她躺下,江楚昕动了动,似乎是醒了,但是没睁眼。

    等到段辛泽关了灯,卧室内回归一片黑暗,她才突然开口,小声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弄的。嘘,先养病,嗓子不舒服要少说话,等康复了再聊。”

    “不说拉倒。”

    江楚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

    江楚

    昕在段辛泽家待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简平打来电话,告诉她那个袭击她的人抓住了。

    确切的说,是自首的。

    “是个小混混,以前因为入室盗窃坐过牢,一年前才刚放出来,他说,只是因为手头紧想找个有钱人下手弄点钱花,打听到平湖小区住着一个女明星经常拍戏不在家,所以才准备下手,没想到恰好撞见你回去了,慌张之下袭击了你们……”

    漏洞百出的解释,但是这人很明显打定主意准备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在没有对江楚昕和陶散散造成实质伤害,也没有监控作为证据的情况下,他如果咬死了这个说法,会很难办。

    而且以现在这个情况,综合考虑下来,即便量刑也不会很重。

    “我知道了。”

    江楚昕无声地呼了口气,平静地对简平道:“辛苦简哥了,顺便麻烦您帮我找找新房子,准备搬家的事情。”

    简平:“行,我还生怕你打算一直住在段辛泽那里,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劝你来着。”

    “当然不会。”江楚昕笑了笑,“不方便,何况,万一哪天吵架或者分手了,我连个地方都没得去,多惨啊。”

    简平:“……”

    简平很认真地叮嘱她:“我觉得你这话可千万别被段辛泽听到,不然你们大概现在就要

    吵架。”

    他话音还未落,手机那头突然换了人,段辛泽礼貌且冷淡地道:“我们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事的话,麻烦邮件或者微信发给她。”

    “喂!段辛泽!”江楚昕皱眉,不满地瞪他,想拿回手机,被他躲开,直接把电话挂了。

    “吵架?或者分手?”

    段辛泽把她的椅子往外拉了一些,挤到她的两腿中间,两只手按在椅子两侧,将她圈在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不明地问道。

    “都说了是万一!再说吵架本来就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何况,以他俩的身份,本来就不适合同居,现在只不过是应急凑和几天而已。

    “不行。”

    段辛泽把手暗道她的脖子上,低下头惩罚地咬了一下她的脸颊,正准备下移吻她,门铃突然响了。

    “有人来了。”江楚昕提醒他。

    “不用管。”段辛泽含住她的唇,惩罚似地咬了咬。

    外面的人不依不挠地按着门铃,没多久,段辛泽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白睿。

    段辛泽很少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之色,江楚昕好奇地问:“谁啊?”

    段辛泽迟疑一瞬,还是告诉她了:“心理医生。”

    “哦。”江楚昕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推推他的肩膀,“那你去吧。”

    段辛泽

    拧眉,但是白睿这人,尤其的有耐心,如果不理他,他会坚持不懈地骚扰,甚至还会大惊小怪地联系丁冬和沈铎,一起来烦他。

    段辛泽还是松开了江楚昕,准备先下去解决那个大.麻烦,刚走了两步,江楚昕突然提意见:“那个……你能带他出去聊吗?”

    段辛泽:“……”

    他冷下脸,大步走回来,将人从椅子里抱起来,放到桌子上,以一个相当方便发力的高度差按住江楚昕,凶狠地亲吻她,末了,在持续不断地门铃声中,咬住她的锁骨,留下一个很重的痕迹,然后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不能,你真的是在惹我生气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本事。”

    江楚昕按住脖子,恼怒地推开他:“明明是你太容易生气了!年纪轻轻跟进了更年期一样,动不动就生气!”

    而且一生气就亲她,不仅力道重,还很喜欢咬人,跟做标记一样。

    她将人赶出去,自己走到书房的窗边朝下看了一眼,别墅外门大开口,一辆灰色的车子开进来,停在院子里,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男人。

    白睿这次是没打招呼跑过来的。

    实际上,和之前一样,知道段辛泽杀青回到C市之后,他就一直有向他约时间,但是意料之中的,一直被拒绝

    。

    患者如果能和医生建立起良好的信任关系,会对治疗有正向作用,但是不用说,段辛泽身上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段辛泽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善且坚固的自我保护机制,没有人可以靠“时间”以及“联络频率”来打破这种距离感,更不要说和他建立起“信任”这种情感上的联系了。

    甚至反而会不再维持虚假的客套和伪装,把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摆在明面上。

    段辛泽是会让任何心理医生都会感到挫败的类型,尤其他的身份决定了没办法对他进行强制性治疗。

    白睿认识他越久,越对他的病情感到棘手。

    但现在,段辛泽对那个叫江楚昕的女艺人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态度,他看到了转机!

    所以,即便段辛泽一再拒绝,他还是自作主张地跑过来了。

    白睿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异常。

    ——别墅里多了很多特别生活化,但是放在段辛泽身上相当陌生的痕迹。

    鞋柜里多出来的女式鞋子,吧台上泡着花茶的玻璃杯,沙发上随意搭着的奶白色小毯子……

    这是……在和人同居吗?!是……江楚昕吗?

    白睿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心中中涌起一阵兴奋的喜悦。

    段辛泽如果能够好转甚至康复,这绝对是一个相当具有研究价值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