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散散扶着江楚昕的胳膊眼观鼻鼻关心在原地扮演空气。
江楚昕清了清嗓子，小声解释：“他就是担心我，扶着我下山而已。”
“嗯。”
山下光线也很暗，只有剧组车子的附近亮了几盏悬挂大灯。
段辛泽握住她刚才被谢繁搀过的胳膊，随即顺着手臂一寸寸地下滑，落到最下面，抓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揉捏把玩。
江楚昕顿时背后一僵。
身边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搬运器材，路过他们的时候，还会好奇地看两眼。
江楚昕好怕段辛泽忘记了俩人之间的协议，突然当众做出什么亲密的行为。
“段老师！”江楚昕有些紧张，特意加重语气叫了一声敬称作为提醒。
她略微仰头看着他，示意道：“这边已经结束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很晚了，路途奔波也挺辛苦的。”
“不急，等你一起。”
段辛泽捏着她的手指，问她：“伤的重吗？疼吗？”
“不重，没什么感觉了。”江楚昕感受得到他的担心，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你回车上等我，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妆容可以等回去自己卸，衣服要还先换下来还给服装老师。
“我……”
“段辛泽！”
江楚昕瞪了他一眼，手指
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她私下喊他名字的时候，虽然一直是叫三个字，但是她喊起来的时候，语气又轻又快，会因为不同的心情，在不同的字上面咬重音。
比如现在，前两个字一带而过，最后一个字加重，还带着一点点焦急又娇气的尾音，透过他的耳膜，连同手心的小动作一起，一直挠到了心尖上。
“知道了。”
段辛泽妥协地叹了口气，手心收紧，又很快松开，转身回了自己的车上。
江楚昕松了口气，示意陶散散快点扶她去换衣服。
陶散散偷笑：“昕昕啊，你刚才的表情和语气，好像出轨被抓包一样，一脸的心虚。”
“呸呸呸！”江楚昕嘴硬道，“瞎说什么，我既没有出轨！也没有心虚！”
“理解理解。”陶散散故意打趣她，“毕竟被段老师那样盯着看，换谁都顶不住啊，正常反应。”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八卦地问：“你和段老师，私下都这样相处吗？你有点夫管严啊昕昕。”
“夫什么夫！没到那个地步呢！”
江楚昕之前没有明确地向包括陶散散在内的其他人解释过她和段辛泽之间的关系，但陶散散毕竟几乎每天都在她身边，江楚昕也没有刻意避开过她，所以多少见过俩人最近
的相处，隐约能猜到一些。
江楚昕：“我跟段辛泽，现在勉强算是互相试用期吧，说不定哪天就分了。”
“啊。”
陶散散有些惊讶，眨眨眼，点评道：“你好渣啊昕昕。”
江楚昕：“……”
江楚昕不服气，问她：“怎么就是我渣了啊，万一是他提的分手呢？”
陶散散振振有词地反驳：“段老师一把年纪了终于心动有喜欢的人了，对象还是你，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主动提分手，要分的话，大概率是你想分。”
江楚昕失笑：“歪理。”
换衣服的时候，陶散散帮她看了看脚腕。
已经肿起来了，但是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普通的扭伤。
一开始也许伤得并不重，可由于她一声不吭，坚持继续拍摄，导致伤势加重了。
“当时就应该坚持看一下你的伤的。”陶散散有些自责地道：“药箱在宾馆里，我没带过来的”
江楚昕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小伤而已，不用自责，回去处理就行。”
陶散散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发给默默姐和简总？啊，顺便再放给段老师听听？”
“别闹。”江楚昕把她的手拍开，放下裤脚，一边穿鞋一边训她，“小孩子家家，怎
么老想着告状呢。”
陶散散：“小什么小！我比你年龄大！”
江楚昕：“是是是大.大.大。先去把衣服还了。”
“哦。”
陶散散刚抱着衣服下车离开，段辛泽的车子就开了过来，挨着她的车停下，临近的车门打开，段辛泽探身喊她：“过来。”
两辆车子挨得近，很好地起到了遮挡作用。工作人员在另外一边忙碌着归整清点道具，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动静。
江楚昕和他对视，犹豫一秒，给陶散散发消息说了一声之后，还是拿着手机过去。
刚钻进去，段辛泽便一把抱住她，顺手带上了车门：“开车。”
丁冬立刻一踩油门，车子缓缓前行。
车里还有丁冬在，江楚昕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先放开。”
段辛泽不听，反倒更用力地抱紧她，埋在她的颈边咬了一口。
咬得不重，但还是把江楚昕吓了一跳。
“段辛泽！别闹。”
“伤得哪里？给我看看。”
段辛泽克制地松开她，打开顶部的车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都说了没事，他们……诶——”
江楚昕话还没说完，段辛泽已经抓住她的腿抬了起来，江楚昕猝不及防，身子后仰，倒在车座上。
段辛泽托着她的
小腿，把裤脚往上拉起来，露出红肿的脚踝。
他轻轻按了按红肿地皮肤，脸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江楚昕：“这叫没事？”
江楚昕解释道：“扭伤而已，确实不严重，散散刚才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
“江楚昕！”段辛泽呵斥道。
大概被她不太在意的语气激怒了，他难得地情绪外露，很明显地能看出在生气。
然而，江楚昕才不怕！
“你凶什么凶？想跟我吵架吗？”
江楚昕顾忌着前面的丁冬，说话声音很低，但气势却一点也不怂，理直气壮地反驳：“又不是我的问题，我这个只是没有及时处理而已，刚才在山上，条件不太好，而且伤得也不是很严重，我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
段辛泽：“拍摄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你是一个成年人了，连这个都拎不清吗？”
江楚昕：“？？”
江楚昕掰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腿放下去，也冷下脸拽着他的领口反问：“你确定你要跟我翻旧账吗？”
“你怎么有资格说我的？你自己干过什么傻X事情，现在选择性失忆了？”江楚昕冷哼一声，
“我这最多是受伤后因为外界因素没有及时医治，你呢？你那是恶意自残！主观性质的行为，比我这个恶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