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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试探景天

    男人死不瞑目,临死都不愿相信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筹划,竟然是将所有兄弟亲手送到了景怀的刀下,他是寒冰国最英勇的将军,也是国主最足智多谋的左膀右臂,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景怀给算计了呢!

    江筝筝倒是好心替他解了惑,“你手下有一人,在无任何过错的情况下被你砍了手,那人对你怀恨在心,且我对他有恩,所以你被出卖了,现在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吗?”

    男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还想再说,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彻底被血液堵住呼吸死于窒息。

    景怀这才后怕的将江筝筝抱在怀里,江筝筝柔声安抚他,“我没事,这不是我们一早就算计过的吗?”

    江筝筝抬手将脖子上做的防护拆开,细嫩的脖颈上光滑如初,其实她的全身都做了防护,所以她自己都不怎么担心。

    景怀却是紧抿着双唇,心中的不安始终难以平复,他一早就否决过江筝筝自自己为饵的提议,就像她说的,虽然寒冰国叛将的手下党羽众多,但他可以一个个的将他们揪出来。

    但她说那样太慢了,要做就要一网打尽。

    她比

    他还胆大,却也让他担心的很。

    躺在地下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有宫人抬了大量的水进来清洗地上的血迹。

    那份他写下的传位诏书只差一个名字未写上,景怀拥着江筝筝一齐执笔写下即位者的名字,而后景怀取出大印重重的压下。

    江筝筝问他,“会不会有些早了?他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景怀将诏书妥善保管,“所以无需提前告知他。”

    景天是后半夜被送进宫的,他小小年纪已经心中有了计较,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淡的闻不出来了,但景天还是察觉到了。

    “宋伯伯,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景天问送他回宫的宋之朗。

    “小事儿,已经处理干净了,小皇子怕了吗?”宋之朗回道。

    景天眉头微皱,“不怕!但我担心母亲,我可以先去母亲宫里看看吗?”

    宋之朗指着夜色回,“你看天色已经后半夜,皇后娘娘已经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拜见好不好?”

    景天却是问道,“难不成是我母亲受了伤?”

    宋之朗赶紧解释,“并没有,皇后娘娘足智多谋早已洞悉一切并做了最妥善的处理,所以毫发无损。”

    景天只得作罢,由着宋之朗送他回了自己的宫里。

    宋之朗送他到门口,景天自己进入,宋之朗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小皇子……万事需要小心谨慎。”

    景天不解其中深意,还是点了点头,而后推门进去。

    不过关门的功夫,屋里就响起了打斗声,刀剑互砍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宋之朗几次想要冲进去,但从暗夜里走出来的景怀拉住了他,“之朗,相信他!”

    然而景怀的心其实也揪到了一起,接着他似乎听到了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

    “小皇子!”宋之朗喊了一声,而后就要冲进去。

    景怀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都提不起来,这一秒他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恐惧和后悔同时涌上心头。

    宋之朗冲到门口,抖着手推门,“吱嘎”一声响,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宋之朗扑了个空直接跌在地上。

    景天打开门出来,他的胳膊受了伤,却是像不知道疼似的,但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身子在抖。

    屋里,有细微痛苦的呻吟声,宋之朗点着烛火仔细打量,才看到有黑子蒙面的人倒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

    那人的死像是宋之朗见过为数不多的惨样。

    景天的嗓音沙哑,看到了屋外站着未动的景怀,轻喊了声,“父皇,儿臣赢了。”

    景怀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喜极而泣,两颗泪珠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滑落,好在是在暗夜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哭了。

    宋之朗拖着屋里的死尸出门,景怀也看清了那人的惨样,纯粹是被乱刀砍死的,打的毫无章法。

    景天蹭了蹭鼻子上的血迹,而后才朝着景怀走过去,父子二人拥抱了一下,景怀在他的耳边说,“我就知道,你可以。”

    景天抱着景怀的手臂紧了紧,这才后怕的呜咽了声,“我……我都吓死了。”

    宋之朗看的眼热,好在景天赢了,他和景怀的计划也成功了,他们的本意是要利用此事试探景天的实力,但这一切他们其实担心的要死,若是景天不敌对方而发生意外的话,江筝筝会杀了他们的。

    景怀又说,“能别告诉你母亲吗?我怕她生气。”

    景天笑着点了点头。

    叛军突袭,一时间多了上千具尸体从宫里运出城扔在乱葬岗,城中百姓只知宫里发生了大事,但却没人敢随意

    传播。

    第二日,宫里传出国主遇刺伤重的消息,景天手握传位诏书立身于大殿之上,慷锵有力的阅读诏书的内容。

    殿下众大臣都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唯有宋之朗什么都知道,但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但有人发现他今日上朝是配了刀剑在腰侧的。

    有人质疑诏书的真实性,所以那人被宋之朗祭了天,手起刀落的一瞬间一条人命陡然消失,看得众人惊恐不已。

    景天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宋之朗会那般野蛮的动手,原本那质疑之人只要看上一眼传位诏书就可辨别真假,没必要为此要了一条人命。

    但景天并未多言,他谨记景怀的教诲,让他信任宋之朗,所以,他虽不赞同宋之朗的做法,却也未说什么。

    早朝后,一众大臣并未离去,而是齐齐跪下祈求能见国主一面。

    宋之朗的手握在剑柄上冷声说道,“众位大人是不信皇子还是不信这传位诏书?昨夜叛军突袭国主重伤,如今需要静养,一切国事皇子可自行定夺,众位是不愿拥立皇子?”

    众人都怕掉脑袋,他们心下了然,现在谁敢做那个出头鸟,必然是人头落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