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满腹怒气的站立于景怀的跟前时,似乎才渐渐品出些不对劲儿来,心中不禁怀疑,也许这才是他的目的。
果然,见到她,他都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浑身还散发着奸计得逞的自豪感。
江筝筝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试图让他能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出她此刻是生气的。
“当初怎么想到要选这么个地方藏身了?”
最终还是景怀先开了口,语气平缓,丝毫不见上午时被气的跳脚的样子。
“因为这里离的京城足够远!”江筝筝赌气回。
三年不见,两人似乎连平静些的聊天都做不到,她的浑身带着刺般不让他靠近一分。
是啊,这里离京城足够远,远的他从未想过她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亲眼所见她进了冷宫,他配合着她做的一切,让她能够最大极限的发泄心头的火气,他都想到了她会一气之下将宋莺莺杀掉,可是没有,她放了宋莺莺,自己却无故消失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非普通人,她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他觉得她是把自己关进了她的秘密空间里,等到她想通了就会出来了。
可等了三年都不见她,她的家里人
都被他密切监视着,哪怕她能与她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都能够将她找出来,然而她却从来没有联系过家里人,哪怕苏氏也想她念她,可就是不见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他会再放任她跑掉吗?自然是不能的!
“我们三日后回京,你有什么未处理好的事情就抓紧办一下。”景怀以通知她的口吻说道。
江筝筝就炸毛了,“回不回京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我哪里都不会去!”
景怀充耳不闻,自顾说道,“如果没有需要处理的事,那这三日就住在这里吧,三日后准时启程。”
“你耳朵有毛病吗?我说了我哪里都不会去!”江筝筝说完后就要转身离开。
门一打开,门的两边站着守门的侍卫,腰间配着剑,她只迈出一步,那两人就已经堵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自然知道这是景怀的意思,没有他的同意今天这门她指定是出不去了。
“你若是喜欢这里,以后我会再带你来,如今你先与我回京,好不好?”
景怀不想再让她生气,可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这样,京城他必须回,江筝筝他也不能放。
“不!”江
筝筝拒绝。
景怀皱了眉,而后对守门侍卫说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有什么情况,无论有谁来都不许开门,听到了没有!”
侍卫齐声答应。
眼看着门被关上,江筝筝冷笑,“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
景怀靠近她,强硬的拉住了她的手,“我不会再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你可以试试。”
江筝筝气不过,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位置,稍微用了力,可他却一副不知道痛的样子,任凭她几乎尝到了血腥味,他也没有松手的打算。
江筝筝只觉得无聊,松了口退到一旁侧过身不再看他。
这三日,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每他想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就装听不到无视着他,景怀叹息后出了门。
江筝筝也试图硬闯过,可对方虽不会伤到她,却也绝对不会让她出了这扇门。
云儿也被他带到了这里,在他出门的时候会让云儿来陪着她解闷,他会快去快回,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回来,而后若是有要紧的事会再外出。
此刻,云儿正在试图做景怀的说客,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说着他的好。
江筝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忍不住问她,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云儿连连摆手,“没有,我是那么容易叛变的吗?只是这几日看他对你的态度确实好,所以才想劝你。”
江筝筝也知道他对她极好,可不是现在的好久能覆盖了以前的不好,她分的清好坏,自然也看得清自己的心。
这三日,他调集了人马将她答应捐出的粮食运了出去,解了一部分燃眉之急,随之她的好名声也一同传了出去。
启程当日,街道两旁都是前来送行的民众,大家已经知道原本低调的在这里住了三年的江娘子原来还是安陵国的皇后娘娘,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景怀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从上车开始就抓着她的手不放,江筝筝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乖点。”景怀的声音低沉却有力。
江筝筝咬牙切齿,“你这算什么!身为上位者就能不顾他人意愿逼迫别人做不愿做的事情?”
景怀就与她对视,“对你,我只能如此,所以乖一点吧,反正结果都不会改变。”
是,她知道结果没法改变,她所能折腾的范围一直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如今他既不肯放过她,那么任凭她如何折腾也只能是自
我解闷了。
来时七八日的路程,景怀走的烦闷无比,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头脑发昏了才会有此一趟行程,只不过是耐着性子来的。
然后或许这便是天意,是老天感念他这三年来的思念,无形中带领着他踏上了寻她的路,而他也得偿所愿,终于找回了缺失一半的心。
同样七八日的路程,景怀只觉得心情舒畅,她那使性子般的无理取闹也觉得有趣,无论她怎么折腾他也高高兴兴的受着。
“我娘她们好不好?”
江筝筝终于懒得再与他闹,眼看再有一两日就到了京城,她才略微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景怀就回,“眼看就到了,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
当时她不告而别,着急的除了他,还有苏氏与江芽儿,她们母女二人甚至还怀疑过是他将人给暗中杀了,只因为那日她用刀挟持了他。
那此后一年多的时间,他都极不受苏氏母女二人的待见。
“我不进宫。”
江筝筝再一次提出条件,这是她的底线。
景怀心想着人在京城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强迫她回京已经触了她的逆鳞,若是再逼她怕是会更让她不高兴,索性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