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本就跪的心不甘情不愿,见到江筝筝如此区别对待心里的不满更加重了,又灰又黄的眼珠一转,而后朝着柳氏看了一眼,两人多年来串通一气的手段早就耍了不知多少回,如此简单的一眼便默契的知道了这老太太是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江老太在柳氏一声哭爹喊娘的‘娘’声中眼睛一翻昏了过去,江筝筝假装没看到她们两人的小动作,眼睁睁的看着江老太一头撞在了地上,江筝筝不得不佩服,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如此豁出去命的演戏,这要是搁在现代,绝对是老戏骨级别的。
江大川也没想到她娘怎么好好的晕了过去,赶忙去扶,“娘,娘你怎么了?”
柳氏跑过来抱着江老太哭的‘撕心裂肺’的,“娘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大哥接你来京城是享福的吗?怎么刚到京城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这样了。”
听听这明显的控诉,若是江筝筝还是原来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女孩,怕是此刻已经被拿捏了。
江大川以为他娘病重了,担心的不行,用商量的语气对江筝筝说:“筝筝,你奶奶晕过去了,赶紧叫个大夫过来给瞧瞧
吧?”
江筝筝大手一挥,“不用爹,你忘了吗我就是大夫,我看奶奶这是舟车劳顿乏了,没多大事,我用针帮帮奶奶便可。”
江老太本就是装晕,一听江筝筝要用针,下意思的紧张起来,柳氏抓着江老太的手暗中用力。
江筝筝掏出随身带着的针灸包,打开从里面取了一根最长最粗的,连江大川见了都感觉有些害怕,“筝筝,用得着这么大的针吗?会不会把你奶奶扎坏?”
江筝筝一边捏着针靠近江老太的人中位置,一边回答江大川的话,“爹你有所不知,人若是昏倒了痛觉就不灵敏了,必须用这最粗最长的针扎才管用,若是一针扎不醒的话可能还需要多扎几针,我这也是为了奶奶能赶快清醒,相信奶奶也不会怪我的。”
江大川为人老实,对江筝筝的话信以为真,点了点头,“不会的,你也是为了你奶奶好,她不会怪你的。”
江筝筝“嗯”了一声,说着就把针尖插进了江老太的人中位置,又是捻又是提的,江老太哪里能忍得住,立马睁开了眼睛要折腾。
“啊,疼死了,是谁要害我这个老婆子。”江老太一双眼
睛死死的盯着江筝筝,恨不得此刻能骑到她身上狠狠的打她几个耳光。
柳氏不停的咽唾沫,说实话她看到那根针都腿软了,又庆幸那根针是扎进了王氏的肉里,反正疼的不是她便好,至于王氏,她才不会心疼这个老东西呢。
江大川还以为是江筝筝的针灸技术好,满眼的骄傲感油然而生,对他娘说:“娘,不是谁要害你,是筝筝在救你呢。”
江老太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这个傻儿子,却又不能说自己只是装晕的,人家看她晕倒了出手相救,说起来她是得感谢人家的。
柳氏尴尬的笑笑,“筝筝这一手扎针的技术果然了的,有出息的很。”
江筝筝扭头看她,轻淡的开口:“二婶要是哪里疼啊痒的尽管来找我,我也给二婶扎扎,保证扎上几次就没事了。”
柳氏心想,她说的没事和她理解的没事肯定不是一回事,这么粗的针扎在身上怕是人都要扎没了,还能有什么事。
“不用不用,二婶身体好着呢,知道你“孝顺”可二婶这不是用不上吗,对了你娘不是头晕难受的吗?你帮你娘扎吧。”柳氏一边摆手,还不忘算计苏氏
。
江筝筝看着她说了句,“是吗?我怎么记得前些年二婶你不是今天这疼明天那疼的吗?这怎么岁数越大身体还越好了呢,真让人羡慕。”
柳氏大言不惭的说道:“这不是这几年家里的农活做多了,身体锻炼出来了,反倒毛病少了。”
江筝筝一副还能这样的表情看着她,“真是神奇,那看来二婶还是得多干活才行,不像我娘前些年累坏了身子,现在就是养都养不过来,虽说是有人伺候着,可自己到底也难受不是。”
柳氏说不过江筝筝,便假意笑了笑没再继续开口。
江老太见柳氏败下阵来,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暗骂没用,还能让个毛丫头给占了便宜。
江大川听着江筝筝的话也点头,“确实,筝筝她娘以前受了苦,现在身子虚的很,每日里山珍海味的补着也不见效,说起来真是我亏欠了她的。”
王氏一听苏氏现在每天过着有人伺候还山珍海味的生活,羡慕的恨不得取而代之,更觉得江大川是在炫耀,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就是那吃糠咽菜的命,好东西她都享受不了,怕是福气太大反倒压死
她!”
江大川听着这话心里不得劲,不过由于是从他娘嘴里吐出来的,他也不好计较,只说了句,“娘莫要说这种不中听的话,筝筝她娘还病着呢,万一把她气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柳氏心里却盼着江老太赶紧闹事,最好就像江大川说的那样,直接把苏氏气死才好,到时候说不定这酒楼还能落到她的手里,反正江大川是个窝囊废,江筝筝与江芽江画三个丫头都嫁了人,轮不到她们再沾手江家的财产,至于她们的那个小弟一心做学问,也没有打理酒楼的天赋。
柳氏越想越美,抬头看着这富丽堂皇的酒楼,觉着这里的一切都会是她的,到时候她要比苏氏还吃的好,而且伺候的人也要加一倍!
江老太喊了柳氏好几声都不见她答应,再一看她跟魔怔了似的抬头看着天花板,笑得就跟看见了钱一样,江老太还以为柳氏这是疯了呢。
“老二家的!”江老太一把拍在柳氏身上,对方瞬间回神,“要死了干什么干什么!”
江老太被骂一下气不从一处来,说着就动手去撕扯柳氏,“丧良心的东西,你还盼着老娘死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