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抱着怀里的婴孩,望着自己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麟儿,她温柔的笑起来:“实话与你说,倘若没有你的救命之恩,也许我不会轻易相信你。”
“我难产之时,若不是你出手,今日我和孩子怕已经出事了,说起来你们对我都是有恩的,若没有安安,我也怀不上孩子。”
“如此算来,如果不是夫人救了安安,也不会有今日的福报,只能说做好人会有好报。”江筝筝温和说道。
将军夫人叫人喊来安安,安安蹦蹦跳跳进门,“娘亲,你找我什么事?”
他一路跑到小床边,看着白白嫩嫩的小弟弟露出无齿的笑,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去捏脸。
他的手被江筝筝握住了,江筝筝对他摇摇头:“不能捏脸,会流口水。”
“好。”
将军夫人和他解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安安没记起来,但是也接受了。
江筝筝前往城门前等待,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景怀。
景怀驾着马车,马车里是江大川苏氏还有江画江芽,后头还有一辆马车,是独眼驾着马车,马车内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家子。
就连新婚的小舅和小舅妈也在马车里。
江筝筝没想到景怀将他们都带来
了,有些诧异:“这是要在边城扎根?”
景怀笑道:“这是你小舅的意思。”
江筝筝看向曾当过山大王的小舅,眼中满是疑惑。
苏轶爽朗笑道:“边城风景好,我带着你舅妈过来瞧瞧!对了,你大舅二舅安顿好一切,也会过来。”
江筝筝更诧异了,问景怀:“你不是让我大舅接管天宫楼了吗?”
“他还是太过老实了点,不太适合接手。”
闻言,江筝筝了然的点点头。
如果大舅是个不老实的,也不会老老实实给黑心老东家做牛做马了。
江筝筝问:“如今天宫楼的生意如何?”
“放心,味悦楼都关门了,那些达官贵人少了一处去处,于是都到天宫楼打牙祭,加上天宫楼的壁画吸引,巴不得天天泡在天宫楼集齐印章。”景怀答道。
江筝筝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他们先去客栈入住。
景怀问:“你来这里有段日子了吧,怎么不找一处住处固定下来?”
“我在将军府住,我也没想到你会带他们来,否则我早就找好住处了。”
他突然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打了江筝筝一个措手不及。
景怀摇头道:“大丫已经成为了皇子侧妃,她不会放过任何人。老宅的人,
除了你祖父、你四叔、你二伯父,都已经被她......”景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筝筝难以置信:“杀他们做什么?”
记忆里,王氏对大丫还是很不错的。
“杀人灭口,从此就没有人知道她是大丫,她已经改名换姓,叫林莲。”
“那另外三人是怎么逃出来的?”江筝筝问。
“你祖父不在老宅,她派去的人没找到人。你四叔跟着他师父去了皇城,你二伯父带着小柳儿不知去向。原本她派去的人还要杀了你父母,还好五只狗拦下了那些人。”
江筝筝一愣,心中担忧起来:“它们......还好吗?”
“你放心,它们精着呢,那些人追它们,它们就往大山里跑。那些人压根追不上,又不敢进入深山。”
江筝筝呼出一口气,问:“它们在山里?”
“是,不过我已经转告你大舅了,他来这里之前会去山里接它们,会带它们过来。”
江筝筝松了一口气。
老宅的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好在景怀及时赶到,五只大狗给力,否则爹娘和大丫怕是难逃此劫。
“宋策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景怀问。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他在一起呢?”
“
你前脚刚到这里寻安安,他后脚就被流放了,我猜着你们肯定会相遇,看来你们是相遇了吧?”
江筝筝点头:“在城门前就遇到了,他现在在军营。”
景怀挑眉:“军营?”
“怎么,你这口气像是看不起他?”
“也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大地主家的纨绔小少爷真能吃得起苦头,在军营里生活?”
“他已经今非昔比了。”江筝筝感叹一声:“若换在半年前,我也不敢相信他能就地而睡,他能好几天不洗澡,他能吃糠咽菜,什么苦头似乎都难不倒他了。”
“看来,他成长了不少。”景怀眯起眼睛,眼中带着几分兴味和跃跃欲试。
有了景怀和冷言的帮助,江筝筝开始快速的建立自己的势力。
景怀将大批小马带到马场,问道:“这些够吗?”
“多少?”江筝筝粗粗数了数:“目测一百?”
“一百零七。”景怀回答。
江筝筝摆摆手:“不够,继续找小马,还要良马。”
景怀往马场里看了一眼,不由深深皱起眉头:“数目不太多,前些日子我刚送来的三百多匹马呢?”
“哦,卖了。”江筝筝轻飘飘的回答。
其实那些马都被她送进了空间里,在空
间里喝着灵井水。
江筝筝想起寻找安安时救下的那些孩子,问道:“那些孩子都安顿好了?”
“花了不少钱培养了起来。”景怀的眼神带着深意,“你有你的打算吧?”
江筝筝抿了抿唇,没答话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小马,这匹小马浑身漆黑,只有四足的毛色是白色。
“景怀,我这是在为以后打算,你难道没有恐惧过吗?这样的国家,你觉得还能坚持多久,敌人的铁骑,敌人的士兵,都是这个腐败堕落的国家无法对敌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景怀眼神闪烁,说的云淡风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是口不对心。
“每个人都应该经历成长,一味的保护没有必要。”江筝筝目光浅淡。
“你这样可真是凉薄。”
“凉薄吗?”
“嗯,很凉薄,没看出来你这人......”他停顿了一下,灿烂笑起来:“没有心呢。”
“你笑的可真是欠抽!”江筝筝拳头硬了。
景怀笑问:“被我戳中了心事,所以生气了,想打人了?”
江筝筝松开拳头,目光中透出几分茫然,摆摆手:“你很闲吗?快去买马吧。”
景怀挥挥手,大步走了。
江筝筝紧紧皱眉,心事重重。